熱搜不斷往上爬。很快，那個馮圓圓和鐘天厚的同學、好友之類的，開始直播給這兩姐弟倒油，分享這兩人的日常生活，乾過什麼事情。
好不容易蹭上熱點，開直播的人當然是知道什麼說什麼，將手裡的證據玩出了花，順嘴還扯上多年不見的同學和老師，甚至打電話跟他們聊一聊鐘天厚、馮圓圓，儘量多收割一些流量。
朋友圈、成績單、聊天記錄……等等，以前鐘天厚和馮圓圓不在意的東西都被人扒了個乾乾淨淨。
鐘天厚從小就會撒謊哄人，成績是靠著一個又一個的女孩子接力輔導提上去的。大學的時候，甚至有傻姑娘自願將成果讓給了他。
馮圓圓從小到大的吃穿住行都是中上水平，讀大學的時候，養父母每年都請她宿舍的舍友吃飯，逢年過年，舍友們都能收到馮圓圓養父母送的禮品。網友們一致認為，親生父母都不一定能做到這個地步！
尤其是有好事者找到鐘天厚的老家，挨個問過那些老人，得知，馮圓圓當年是被故意遺棄的。這個真相炸出了更多潛水的網友。
【痛苦麵具：哈！該說什麼，放心丟女孩吧？反正被彆人養大之後，她們還會巴巴地送一套BJ的房子給弟弟？】
【我以為的以為：我本來以為在網上看到那種成年女性去看折磨了她整個童年和她媽半輩子的老東西就夠諷刺了，沒想到能有更諷刺的。不愧是互聯網，讓我見證人類物種的多樣性！】
【珍珠奶茶加椰果：她腦子裡的肯定不是奶茶和水，但凡有點質量都乾不出來這種事！她養父母除了跟她沒血緣，缺什麼了？】
【來都來了：隻有我在乎，蘇氏的待遇居然這麼好嗎？難怪他們家的人事天天都在網上衝浪！真的是閒得慌啊！】
……
網上輿論大爆發，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鐘天厚和馮圓圓成了全網皆知的廢物王和扶弟魔。
……
蘇氏集團
梁焰無聊，也要湊過來看資料，兩個小孩子就一起看。邊看邊由蘇瑜給梁焰解釋。
梁焰一開始聽得很認真，可沒過多久，她就滿腦子疑惑。
“那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將房子給她弟弟？那不是她的家嗎？”
“因為她傻！”
梁焰點頭，覺得有道理。
“她的養父母怎麼不住在她家？不是他們給她買的房子嗎？”
“可能她長大了，不愛跟父母住，也可能是她們家房子多，所以不愛住一起。”
梁焰不理解，“我們家房子也多，但是我一直都跟媽媽住一起的。”
朱學恒很想插嘴，又怕寶貝女兒送他一句，“你不重要！”
“他們的事情都被人發到了網上，就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嗎？”
蘇瑜點頭又搖頭，“這種輿論壓力，是對在乎麵子的人有影響，但對於那些不要臉，不在乎彆人怎麼說的人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那你們家將這件事情鬨出去，豈不是很虧？”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我們買了流量的同時也在收割流量啊，光那些賬號的閱讀量和後續漲粉帶來的收益就能回本了，如果鬨得更大，持續時間更久，還能賺不少。】
“媽媽說，打蛇打七寸，傷人傷最深，花錢要花到點子上。你們花錢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彆人，但是沒有對他們造成傷害，不就是虧了？”
“可這次本來就不是想對她們造成什麼傷害呀！是為了宣傳我們公司的製度！”
【誰能拒絕一個自動送上門，讓人將自己公司洗白，還將名聲拋光的踏板呢？】
“宣傳，你們公司是缺人嗎？”
“唔，有一個關聯的公司缺，但也不是那麼缺。”
【華景怎麼樣了，現在還沒結果嗎？那邊效率有點低啊！不過我好像也沒怎麼問。媽媽之前也在看商業書籍，要不要讓媽媽拿華景練練手？可是娛樂圈耶，這個練手百分百是地獄難度！】
圈子裡那些雜七雜八的關係，蘇瑜光想一想都會覺得頭大。就算是有係統幫忙，可查消息也不是即時的，總可能會有漏洞。如果讓她接手，她都可能會搞砸，更何況是沒有金手指的媽媽！
【算了，我愛媽媽，還是不把她往坑裡推了。這種爛攤子還是留給大伯吧！】
“呲……”
朱學恒看著劃爛了文件的蘇璽，“怎、怎麼了？”
蘇璽皮笑肉不笑，“沒什麼！”
他將文件拿起，再順手抄起幾份他認為不合格的文件，過了隔壁辦公室。
朱學恒沒跟過去。
等到蘇璽離開，朱學恒打開門，瞄到有員工進了隔壁辦公室，他轉頭問看資料的蘇瑜。
“你爸爸在乾嘛？為什麼要去隔壁？難道是防著我？”
蘇瑜一點都不意外地開口，“可能是去罵人吧？好多份文件，得罵挺久的，小朋友不可以聽！”
最近這段時間，她也習慣了，在外麵，“你爸爸”就等於“蘇璽”。
朱學恒若有所思點頭，的確，小朋友不可以聽那麼多臟話，學壞了可怎麼是好？
“小瑜妹妹，我還是沒有想明白，既然你們不需要那麼多員工，那告訴彆人，你們公司的製度是怎麼樣的，有什麼用？還是白花錢！”
“人都是有倦怠期的。就像是你跟你爸爸在一起生活，時間長了，你會嫌他煩，但一段時間不見，你又會覺得他還不錯。”
朱學恒不服！他的寶貝女兒怎麼可能會嫌他煩？明明寶貝女兒看到他去送飯的時候都很開心，飛奔而來有些誇張，但笑容滿麵跑過來是事實！蘇瑜這奇葩的比喻是誰教的？！
梁焰點頭，“是這樣，沒錯！”
朱學恒癱在沙發上，思考下一次，他要是去出差，寶貝女兒會想他，還是會忘記他，以為她媽媽又給她換了個爸爸？
“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有！在蘇氏這樣的公司裡生活太久，一些人可能會變得有些傻。人都是不知足的，這很正常。就算是公司付工資也要考慮一下員工的情緒問題。
你不讓他們有一種滿足感和緊迫感，他們會覺得很累，很無聊。他們會選擇性忽略外界的一切，覺得老板給的太少或者工作不夠好，不能讓他們開心。
到了那個地步，可能你付一萬塊錢工資招的員工，還不如隔壁付五千塊錢工資招的員工乾得好。員工的效益低了，作為老板，就會虧錢了。”
【給錢也不能白給，得讓彆人知道你給錢了，人家才會心甘情願乾活。】
“怎麼會？都給了比彆的地方更多的錢了，為什麼會不開心？”
“對那些已經有了錢的人來說，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緒。他們靠著每月工資攢下錢之後，就會無意識地索取情緒。如果公司不能給，那他們可能會跳槽。不跳槽也容易心生埋怨，帶歪公司其他員工。”
朱學恒詫異，這到底是蘇璽教她的，還是她自己想的？
梁焰不懂，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告訴她，錢很重要。媽媽有錢了，可以帶她離開那個讓人窒息的梁家。
媽媽工作，也是為了讓她以後可以不用這麼辛苦工作。如果她有錢，媽媽就不需要工作了。
梁焰苦惱，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能強調，“錢很重要。”
“如果每天給你一百塊錢，你第一天會感覺很驚喜，第二天也可能會高興，一個月後呢？一年後呢？還會因為這一百塊錢開心嗎？”
梁焰不知道她會不會開心。她想了好一會兒，亂轉的目光觸及朱學恒，小小聲問蘇瑜，“我第一天有爸爸很開心，第二次換爸爸也很樂意，之後就覺得無聊了。是這樣嗎？”
朱學恒瞪大眼睛！他後悔了！為什麼要讓蘇瑜和女兒自由討論？為什麼他不跟過去看蘇璽罵人？
傷心的全是他啊！
“差不多吧！”
“那之後，為什麼要說那個弟弟的老婆跟梁城瑋的老婆長得像啊？”
“讓他們自己內部吵起來。鐘天厚是壞蛋，他是有能力，可他是入贅到老婆家裡的，吃喝和房子，全都是他老婆的爸爸媽媽的。他老婆要是不願意了，那他老婆的爸爸媽媽也不會願意。”
【敵人當然要內部分化！】
梁焰的關注點歪了，“那我媽媽也是入贅爸爸家嗎？”
她和媽媽的吃喝也是爸爸提供的，如果爸爸不願意，她跟媽媽要離開嗎？
離開之後可不可以搬去小瑜妹妹家？小瑜妹妹的媽媽很溫柔呀！不會趕她們出去吧？
朱學恒猛搖頭，結婚的事情怎麼能說是入贅？
“我跟你媽媽是平等的！不存在入贅，我們是正常嫁娶，你是爸爸媽媽的女兒，要繼承我們的一切的，你可彆胡思亂想！”
最重要的是，不要時不時就想著換一個爸爸。他這個親生爸爸壓力好大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裡沒做到位，又不敢明著問女兒，第一次做爸爸，好難啊！
梁焰斂眉，“之前也有個爸爸是這麼說的。”
之前她有個很喜歡的爸爸，媽媽都想跟他結婚了。他說，他會在結婚前把他的東西都轉給她，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兒！可是，他跟媽媽吵了一架，就走了，沒有管她。
“那個爸爸沒有跟你媽媽結婚啊，我結了！我們是法律上綁定的，除非你媽媽不要我，不然我不走的！我遺囑也寫好了，公示了，我的東西都是你的！”
朱學恒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幸運！要是梁麗江真的另嫁他人，他想找回梁焰，完全是癡人說夢！
梁焰不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尷尬的氣氛在蔓延，朱學恒主動轉移話題，“楚涵雅不是梁城瑋的老婆，他們兩個的婚事，老頭子做主解除了。”
“啊？”
梁焰有些懵懵地抬頭。
“什麼？”
【哎呦，我都沒關注！】
“就是你們參加時家宴會那天看到的女的，她不是跟梁城瑋一起嗎？她現在不是梁城瑋的老婆了。老頭子親自去解除婚約的。”
蘇瑜當然記得是誰，還知道那是楚涵雅。梁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
“是那個搶了小瑜妹妹家休息室的女人？”
朱學恒點頭，“沒錯！”
蘇瑜和梁焰都眼巴巴盯著朱學恒，“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嗎？”
朱學恒被看得飄飄然，一口答應下來。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