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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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彥半夜起來都要扇自己一巴掌,好好的乾嘛拿彆人不願提起的回憶來戳傷疤。

但是愧疚著愧疚著忽然發現了疑點——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一個人怎麼能對於自己過去的磨難這麼平淡揭過呢?”傅彥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既然已經選擇隱瞞,那現在說出來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除非最近發生了更加惡劣的事件,隱瞞之前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

“夏晚聲最近在做什麼?”傅彥問道。

最好的狀況當然是他終於想通了打算敞開心扉,但一般情況下狀況不會這麼簡單。

或許隻是他覺得沒有意義了。

“他準備參加的綜藝還有半個月才開播,這幾天應該在練習吧。”

喻叢言點開助理發來的行程日報,念著念著遲疑道:“他最近……去了馮老直播間連線?還獲得了網友們的認可。”

之前是自己耳朵聾了嗎,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過夏晚聲有音樂方麵的天賦?

“也有可能是,這麼多年他都因為家庭或者合同的原因不得不刻意隱藏自己的天賦,來換取一個明哲保身的機會。”傅彥思索道。

既然已經撐了那麼久,那現在到底是受到了何種打擊,才會現在忽然自暴自棄?

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忽然砸了下來。

喻叢言猛然驚覺,一時間十分不自在,隻是定定地看向窗外不遠處的大樓。

他一直沒想好要在這塊區域投資什麼產業,因為前世記憶深刻,他隻是吩咐這裡的一切照舊,並沒有要投資改變的打算,隻是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觀察者。

他恍然意識到,自己對夏晚聲也是一樣的。

對他的情緒變化不會加以乾涉和關心,隻是饒有興趣地想看看他究竟最終會走到哪一步。

會不會和之前一樣,走向兩人之間那個既定的結局。

現在想想,沒準兒自己也是命運齒輪裡的一環,他的漠視或許就是推動結局的最後一根稻草。

喻叢言臉色陰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

此時的夏晚聲剛結束聲樂課,現在麵對著滿街車水馬龍托著下巴發呆,一點也不想回去加班。

他正在和係統緊張地商量對策,麵色十分凝重。

“昨天都是在掉馬邊緣被拽回來了,現在要是咱們演的一個不對勁,被懷疑都能有現成的懷疑模板。”夏晚聲頭疼道。

“宿主要不咱現在找個機會撤吧,拖久了要是真被發現了咱們倆的獎金都要泡湯。”係統也還心有餘悸。

係統自己對於獎金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再打幾年工,但夏晚聲一旦回到了現實世界,這筆錢有大概率會是他唯一逆天改命的機會。

他沒得選。

“要不就直接失蹤吧,留下一封遺書然後從此消失,走的時候注意點時間,也不用擔心被主角光環打斷下線進程。”

夏晚聲是真的快對喻叢言強大的主角光環有tsd了,每次都能救自己於水火。

要是不讓獎金全部泡湯就更好了。

“那我現在就去打申請!”係統興奮不已。

就算想好了新的下線方式,夏晚聲也不能過於ooc被人看出來,為了不被發現隻能假裝開朗。

一個下午過去,夏晚聲感覺自己的電量都快要耗儘了。

偏偏今天的喻叢言一反常態,原本的加班狂魔今天居然早早到家,原本夏晚聲想著晚飯後就找個借口偷偷溜走的,但是現在隻能放棄,把開始行動的時間挪到了半夜。

這次他特意提前給手機充好電,防止晚上視線受阻會拖慢自己的行動節奏。

然後隻要把遺書擱在一個顯眼的地方讓大家都能看見,到時候等喻叢言發現自己沒了蹤影,自己也早就天高任鳥飛,帶著五百萬回現實世界瀟灑了。

事情原本是應當這麼發展的。

但喻叢言此時正在全方位準備調查夏晚聲之前不對勁的地方,想要把自己從觀察者的角度上改變一下,多多關注他的心理狀態變化。

萬一劇情就會因此而改變呢。

但是他來的時間很不巧,剛好是夏晚聲攥著遺書紙張準備投遞的時間段。

夏晚聲手裡緊緊地攥著剛寫好還沒捂熱乎的紙張,正準備把遺書藏到沙發角落裡,忙活了半天剛結束動作,直起身一回頭就看見了靜靜看著他動作的喻叢言。

一個沒穩住就跪在了沙發跟前,膝蓋磕得生疼。

夏晚聲疼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這主角光環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那個……能不能扶我一把?”夏晚聲艱難道。

順道在心裡祈求這一次能蒙混過關。

喻叢言伸手把人拽起來。

他一開始還沒有懷疑這到底是什麼,但是看麵前的夏晚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且神色緊張,下意識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紙張。

然後果不其然,喻叢言不顧麵前人的阻攔,把紙張奪過來一看,明晃晃兩個大字“遺書”就映入眼簾。

“……”

果然如此啊。

夏晚聲此時也有點恍惚。

喻叢言真的沒有在自己身上裝什麼定位裝置吧,那為什麼自己每次離五百萬最近的時候,這人就會忽然出現然後阻止自己?

這難道就是資本家的神奇被動嗎。

“你……是最近遇到了什麼事嗎?”喻叢言語氣難得帶了些許生硬的關心。

但依舊毫不留情地收走了紙張,絲毫沒有要還給夏晚聲的意思。

總覺得這人的每一步都在自己意料之外。

“沒有,我就是……”在夏晚聲眼中這無異於盤問的開頭。

怎麼辦沒準備啊,總不能又和昨天一樣說是為了角色在練習吧?

自己這大半夜的明顯就是要扔下遺書就跑路的架勢,這喻叢言除非是腦子秀逗了不然絕對不可能相信。

隻能將計就計順著往下演了。

“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解釋,喻叢言。”

他難得連名帶姓地稱呼麵前人,好似刻意在拉遠距離,但偏偏除了自己,也不會有人這樣叫他。

夏晚聲原本伸手想要去拿回那張紙,但喻叢言說什麼都不肯放手,隻能一直拖著。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後喻叢言打算妥協的前一秒,夏晚聲忽然垂下了手臂。

“算了,你想要就留著吧。”夏晚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忽然被抽乾了全部力氣,沒再理會被奪走的遺書,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回臥室了。

中途為了維持自己的白月光優雅心碎形象,連手電筒都不敢開,差點一頭撞在牆上。

夏晚聲:救命啊家人們,總感覺自己露餡了但是完全不敢回頭怎麼辦?!

喻叢言站在原地自然是目睹了一切,內心天人交戰。

理智告訴自己現在不應該繼續追問,畢竟這本質上和自己毫無關係,但感情上他想知道夏晚聲為什麼心煩意亂到這種地步,甚至連和自己的交談也變得十分艱難。

在原地乾等著也不是辦法,既然夏晚聲不肯和自己說實話,那他隻能從其他人那邊下手。

比如最近重新和夏晚聲開始聯係的經紀人。

淩晨一點,季揚還在加班回家的路上,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本來還在疑惑是誰大半夜打電話過來,一接通聽完對麵人的介紹,差點嚇得從座椅上摔下來。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嗎?!”季揚心道不好。

當時夏晚聲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就感覺出不太對勁,但當時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沒有細想,現在回過頭來覺出了不對勁。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當年我還沒有接手夏晚聲的經紀工作,不過那個導演出事的時間確實也差不多就這個時候,後來夏晚聲就被分配到了我手底下。”季揚補充道。

雖然他之前的履曆很漂亮,但從來對於各種活動都是得過且過,以至於季揚也懷疑過他到底有沒有過之前的經曆。

現在知道了緣由,估計是受到了心理創傷,也難為他還一個人撐了這麼久。

“你是說,你在之前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喻叢言抓住了重點。

人們隻會在自己信任的人麵前揭開傷疤,夏晚聲表現出一副完全不需要人在意的樣子,實際上可能這就是最後的求救。

“我知道了,後續我會調查清楚的。”喻叢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劇情是可以被改變的,他不能一直當個觀察者了。

傅彥的診所內。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嗎?”

“不知道。”夏晚聲的語氣毫無波瀾。

在心底默默吐槽道這好猜的很。

是因為自己的遺書被半途叼走了,現在不得不接受霸總給他精心安排的心理谘詢。

診所裡有著一堆非常高級的配置,夏晚聲記得原本的劇情裡,這兒是用來合法問訊那些商戰失敗的倒黴蛋的。

思及此,夏晚聲一動都不敢動,係統隻是承諾在下線的那一瞬間能夠提前帶他走,但沒說能不能屏蔽精神傷害。

二十一世紀遵紀守法好公民為什麼要經曆這個啊!

“不用太緊張,這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心理谘詢,我們倆就聊聊天就行。”傅彥坐在對麵刷視頻,看上去毫不在意這次谘詢。

夏晚聲心道,你當我沒看過原書是吧。

原本的書裡傅彥不知道用了多少次這一招來騙人卸下心防,然後轉身就把人給賣了。

心裡在想自己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這也不算ooc啊,怎麼忽然就到了來接受心理谘詢的境地。

對麵的傅彥看他不說話,以為是還沒打算相信自己,故作輕鬆道,“其實定時定點的心理谘詢有助於身體健康。”

然後話題順著就拐到了他的專業領域上麵去,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用自身經曆引起對麵人的共情。

但夏晚聲最擅長的就是在老板開會的時候開始摸魚,放空大腦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所以當傅彥結束了自己口乾舌燥的介紹之後,本來下一步應當是病人成功卸下心防,主動交流,但現在的夏晚聲隻感覺摸魚結束了,情緒變得更緊張了。

傅彥:為什麼總感覺自己敞開心扉之後好像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對麵人現在好像在試圖尋找一切可以下線的時機。

“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那個遺書就是個誤會,我根本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夏晚聲試圖辯解一下。

再拖下去自己都趕不上今天的聲樂課程了。

每次下線失敗之後都要想個理由來給之前自己的行為收尾,要不是前麵有個五百萬的胡蘿卜吊著,他才不樂意一直拉磨。

現在倒好,這胡蘿卜都遛自己好多圈了,每次快到手了就會被主角勾走。

這基本等於老板把獎金在你麵前晃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就沒給。

夏晚聲感覺自己現在的情緒能夠暴打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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