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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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跟中原中也是同鄉,但兩人給人留下的印象截然不同。

相處了沒兩天,她就開始懷念起待了不到一上午的中原中也。

新來的太宰同學深不可測。

首先,他知道在大衣裡貼滿暖寶寶來同時維持風度和溫度;其次,他用了不知道什麼招數,讓校方接受了他不合規的頭發跟劉海。

很顯然,教導主任接受得不情不願。

他連著一周大課間都去看了高一級部跑操,每次都拿著大喇叭喊:

“什麼發型是學生該留的發型?什麼發型是溜大街的人會留的發型?”

“你是學生的時候你把自己打扮成成年人,等你年紀大了又要把自己打扮成學生,你的整個人生都是錯位的!!”

高二高三紛紛側目,杜爭玄很無語。

她想,你這一大串人家聽不聽得懂還另說。就算能聽懂,他人不在這裡也聽不見啊。

太宰治同學,不知道發揮了什麼樣的聰明才智,開到了一學期不用跑操的假條。

龍婉都很為他這種操作震驚,說他這擱甄○傳裡高低是個貴妃。

杜爭玄:“……所以你要叫人家貴妃哥?”

“不,”龍婉搖頭,堅定地說:“錯位哥。”

杜爭玄:“……”

她有時候覺得學校是個非常神奇的地方,假期裡還挺正常的同學,回學校過不兩三天就一個個變成精神病了。

跑完操她回教室,太宰同學很悠然地在座位上坐著讀東西,看到杜爭玄回來,眼都沒朝她那邊瞥一下。

說實話,這種狀態是最讓杜爭玄覺得自在的了。

本來她一個人坐最後一排沒同桌,就是因為她心理素質有點差,屬於那種做題做一半會被彆人翻頁聲攻擊到的高敏感人群。

這也是她選走讀的原因。

要是好幾個人住宿舍,臨睡覺前聽見人家在那裡挑燈夜讀翻書,她晚上真的會失眠。

乾脆走讀,眼不見為淨。

不過中原中也跟太宰治來了,倒是沒對她上自習產生什麼影響。

杜爭玄緊張的本質是對競爭的焦慮,然而這倆人,她對兩位外國友人的中文水平還是有個淺顯認知的。

她甚至送了本《新○字典》給太宰治。

太宰身上有種冷淡的氣質,不管是外熱內冷還是外冷內冷,反正是有點拒人於千裡之外。

杜爭玄也不往上湊,知道對方翻頁也不是在做題她就很放心,兩個人一周來相安無事。

就是她仍然有點放不下離開的ser老師。

趁著大課間,杜爭玄猶豫再三,還是往旁邊湊了湊,問:

“那個,太宰同學,你知道中原同學還回來嗎?”

太宰治應該也帶了翻譯器,不過他沒選擇像中原中也那樣外放,而是時時刻刻都扣在耳朵上的。

他聽到杜爭玄的問題,朝她這邊看了眼,一串流利的英語聽力脫口而出,

杜爭玄願意善意地相信他放慢了語速,因為她差不多都聽懂了,剩下幾個不懂的詞結合上下文也能理解個七七八八。

據太宰所說,他跟中原中也除了是同鄉之外,兩個人還是同一個留學機構送出來的。

所以太宰治聽說了一點,說中原中也回去開證明開得並不順利。

“他的哥哥,最近去找他了,”說這話時,太宰治臉上的神情跟平時很不一樣,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知道中也多久能認出對方來,但總之,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這還能認不出來嗎?”杜爭玄聽到這裡有點疑惑:“怎麼,他們兄弟倆是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麵嗎?”

那這家庭關係略複雜啊。

太宰治笑了,說:“或許吧,誰知道呢。”

“……”

杜爭玄沉默了,她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會問出來背後複雜的家庭關係。

前邊坐著的龍婉眼睛都亮了。

事實證明,人在吃瓜上永遠是竭儘全力的。就比如平時聽力拿不了幾分的龍婉,硬生生突破了語言屏障。

杜爭玄戳戳她後背:“這事可不能到處說啊。”

龍婉做了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放心。”

平時除了愛開開玩笑,龍婉人倒是一直都挺好的。杜爭玄沒再多說什麼,畢竟太宰治話都講出去了,她又不能叫人家再吞回肚子裡。

隻是杜爭玄心裡一直在想這事。

晚上她下了自習回家,洗漱完看了眼手機,結果發現前幾天在綠泡泡上發出的好友申請通過了。

新加上的好友是中原中也。

他可能是沒太搞懂家裡的wifi設置,他還沒離開前的某天、杜爭玄就發現他把wifi名弄成電話號碼了。

杜爭玄一直沒機會提醒,後來發現對方出門都快一周了,每天還是能刷出這個wifi來,她意識到中原中也出門沒關電閘。

杜爭玄覺得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加上對方說下這個情況比較好。

她打了個腹稿,一次性說明了情況。

兩邊有一個小時的時差,中原那邊應該都快十二點了。杜爭玄以為收到回複怎麼得明天,或者對方乾脆已經卸載這個應用,那看見她消息時更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沒想到信息剛發出,對麵很快就蹦出來條「謝謝」。

杜爭玄愣了下。

看這回複速度,對方是正好在線。

那原本設想的「你看到我留言回複、我看到你留言回複」,雙方互相客套一個回合的套路就不太行了,怎麼著得都得跟對方聊兩句。

杜爭玄默默在瀏覽器打開了翻譯頁麵。

中原中也回國兩天後,仍然沒完全適應。

他覺得自己可能多少有點毛病,去華國的時覺得彆扭,從華國回來了還覺得不太適應。

當他回到橫濱,下飛機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時還一切正常,但當他聽到槍聲第一反應居然是放鞭炮時,中也就發現糟了。

這也不能全怪他,他搬過去那天好像是華國的某個節日剛結束,聽見的鞭炮聲簡直比他在橫濱一年聽到的都多。

好不容易適應了那邊的環境,好家夥,鞭炮又變回真槍了。

中也麵無表情地處理了襲擊者,下屬打掃戰場時,他站在夜風中還有幾分恍惚。

他是誰?

他在哪兒?

像他這種人為什麼得開什麼醫學證明來說明自己未燙發染發?

……

該死、

橫濱不太平,交派給中原中也的任務有些跟太宰治不同,得他親自到場才能處理,積攢了不少。

他回去後就馬不停蹄開始加班,一直到夜裡,總部有人傳話來說boss要見他,中也丟掉夾在指間沒抽的煙,坐車離開了現場。

見到boss,簡單把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經手的任務做了簡單總結,把在華國那邊的情況也說了。

港口afia的現任首領是森鷗外,叫他不用擔心,需要的醫學證明都已經開好了,等他把這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直接回去就可以。

在還沒當上首領前,森鷗外是個黑醫。中也還是比較相信他的專業素養的。

但中也把那幾份醫學證明來回看了幾遍,還是又放回桌上,說:

“既然太宰已經去了,沒必要讓我再回去了吧。”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在這種接近目標套取情報的任務上,太宰治的確比他強一點。

而且因為兩人的異能力屬於不同種類,橫濱的一些任務離開中也就很難處理。

為了一個任務跨國投入這麼多人力,確實有些太奢侈了。

聽他這麼說,森鷗外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錯了,中也君。如果僅僅是需要玩弄計謀的事,或許太宰君一個就足夠了。但是,那個國家的孩子隻是沒有經曆,並非愚蠢。相反,他們在判斷一個人的本質時或許要比你我更敏銳。”

他說到這裡,目光幽深起來:“隻有太宰君,是不夠的。”

“……”

中也沒留心森鷗外在說什麼,他的目光全被對方那雙紫色的眼睛吸引了。

他莫名其妙地想:boss這眼睛顏色,它是天生的嗎?

“……是天生的,中也君。”

聽見森鷗外的回答,中也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把心裡想的事說出口了。

他多少有點尷尬,掩飾性地開口:“……我隻是在想,愛麗絲是金發碧眼,在本土還挺少見、呃、……您知道有個人叫孟德爾嗎,他是一個種豌豆的……”

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中也如此那般地講了一大通,比較完美地複現了他在教導主任辦公室被念叨兩節課的內容,對方聽見想必會很欣慰。

最後首領都沉默了。

森鷗外說:“中也君,這樣吧。我知道你聽說魏爾倫的事情壓力比較大,你休息兩天再去那邊,時間彆趕得太緊。”

一提到魏爾倫這個名字,中也驟然收住了話口。

他點頭,沒再多說什麼:“我明白了。”

在回住處的車上,他收到了杜爭玄發來的消息,提醒他家裡總電源沒關。

信息是日語,應該還是機翻的。

能讀懂,但不那麼通順,而且說的還是家裡電閘沒關這種事。

坐在車窗緊閉的後座,中也把那條信息看完,莫名地有點放鬆,他略一斟酌,回複了條「謝謝」。

對麵開始顯示【正在輸入中……】,五分鐘過去,還是【正在輸入中……】。

這回中也是真沒忍住有點想笑了,他都有點能想象得出杜爭玄在手機那頭打字的緊張。

最後還是他又發了一條,對方才結束了大概是輸入又刪除的行為,隨便聊了兩句。

中也一開始沒打算說太多,然而在把周圍的公司同事上司都稍稍加工一下之後,他好像發現了一點這樣聊天的樂趣。

杜爭玄不知道港口afia和首領森鷗外,中也講到了,她會回「那這個老板確實」,末了跟一句「你們那邊就從沒人對他的紫色眼睛有過疑問嗎」。

她應該是準備要睡覺了,考慮到之前在學校時她那副困得不行的樣子,中也有點疑惑她怎麼現在才睡,試探性地問:

【1983▇▇1797:是今天有事嗎?】

【d:這是我正常作息,馬上就睡啦】

【d:其實我沒想到你會回複我,以為這個點你也休息了】

【1983▇▇1797:剛回來事情有點多,幾個朋友也是剛剛才被老板叫走。】

【d:這個點?幾個人一起嗎?】

【d:讓我想起那個“明日校場領餉不必著甲”,不知道你聽過沒】

杜爭玄發出最後一條,本來是突然想到了想開個玩笑順便傳播下華國文化。

沒想到她把解釋發過去,對方杳無音訊直接斷聯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晚自習結束,她才又收到一條「謝謝」。

杜爭玄:“……”

這是研讀了一天嗎?

倒也不必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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