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默默行進了半小時,坐上香山腳下停好的商務車,老二俞鴻德負責開車,眾人魚貫而入,千修坐到最後一排浦樂意的身邊,用手肘捅了捅對方,悄聲問道:“六哥,咋啦?怎麼感覺大家心氣都不高,那3個外國人全跑了?”
本以為抓到逃犯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雖說人死了,但就算那3個外國人跑了,也不至於讓千迎雪臉沉的快滴出水,上次隊長這表情還是他入侵對方電腦偷閱了她初中筆記的時候。
“唉,要是隻是那3個外國人跑了也還好了。”老五諸葛田皺著一張老臉,讓本來就顯老的他看著像個50歲的老大爺。
經過老六的解釋和老五一番手足舞蹈加誇張的修辭,千修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林承宣師承天師府,45歲能摸到煉體八重境不能說天賦很差,但也不算出眾。不過此人性情平淡,不喜爭鬥,25歲出師後就入了國安局信息科,一直勤勤懇懇乾了20年。因為不善言辭,一直到38歲才在部門大姐的撮合下認識了一個30歲的離異少婦,兩人居然一見鐘情,認識半年就領了證,第二年生了個大胖小子。
對於這個兒子,林承宣自是疼愛有加,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兩人結婚第五年也就是林承宣44歲的時候,妻子在一次火災中意外身故,林承宣剛辦完媳婦的葬禮,兒子卻被查出患有白血病。
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隻找苦命人。厄運接連而來,45歲的林承宣雖然悲痛欲絕,卻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他知道,如果他倒下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崩塌,為了兒子,他必須努力地活著為他撐起一片天。
現實是殘酷的,林承宣雖然煉體八重境,麵對白血病也是無能為力,這不是他畫張符就能解決的事,最好的解決方法自是進行換髓手術,但莫說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單單是那高昂的治療費用,就不是他一個月一萬不到的薪資能支付得起的。
人在絕望的時候,任何一個渺茫的希望都會成為他的救命稻草,哪怕那顆稻草帶著劇毒,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抱上去。
在林承宣最絕望的時候,有人找到了他,讓他盜取華夏國的彈道daodan文獻,隻要成功,就給他100萬作為報酬,並承諾將他兒子送去鷹國最好的醫院進行換髓手術。
此時千修方才明白,赤尾狐作為林承宣養的靈寵,是其提前放到龍陵山脈探路的。
“他給鷹國間諜的資料是他加了自毀程序的副本,隻要對方第二次打開文件,就會啟動自毀程序。”老五諸葛田歎道。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要是我,至少有3種方法能恢複文件。不過嘛,這世界上能有這技術的,屈指可數。”符明插嘴道。
“那鷹國有這種人嗎?”千修問道。
“據我所知,目前黑客世界裡比我厲害的有2個人,一個叫黑夜使者,一個叫幻想未來。至於這兩人是不是鷹國人我就不知道了。”符明一臉肅容地回道。
“好吧,等於沒說。”千修放棄了追問,然後又跟老五老六問了一些細節。
原來兩人正要抓住赤尾狐時,卻被林承宣偷襲,林承宣雖然境界比他們高2個大境界,但戰鬥經驗太少,在偷襲的前提下居然還以左手負傷為代價才將兩人製服。在搜出兩人身上的國安局證件時,這家夥居然嚇得手一抖把證件像燙手山芋一般扔了出去,然後跑到洞口處連抽了好幾根煙才帶著兩人跑到赤霄峰,在猶豫良久後向兩人道出了實情。
他知道此次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免不了一死,一邊是自己唯一的骨肉,一邊是家國大義。作為華夏的一員,他不能對不起國家,雖然給的是副本,而且加了自毀程序,但從他盜取文獻的那刻起,他就決定了以死謝罪。作為父親,他拚死也要給自己的兒子拿到這救命錢。雖然這個文獻值n個100萬,但對他來說,這100萬就是那顆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抱之即焚。
於是就有了千修找人的事情,而梅若蘭小隊就是此次負責追捕林承宣的,在發現上當後折返過來,正巧碰到千迎雪追擊那3個鷹國人,兩麵夾擊之下,那鋼爪男人及左手改造成槍的男人殞命當場,唯有那領頭男人最後掏出了一張傳送卷軸逃走了。
“鷹國這次真是下了血本,要知道傳送卷軸這玩意雖然是一次性消耗品,但價值可媲美極品法寶了,隻有上古遺跡裡才能搞到,我們國家到現在也不足10張,都給到某些重要人物作保命神器用的。”諸葛田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最有研究,靈獸、靈寶、武器這些東西,他簡直如數家珍,雖然他自己一樣都沒有,這就跟有些男人窮的一天三餐隻能吃饅頭,但對所有豪車比親兒子還了解一樣的道理。
麵對這種超出一般人認知的傳送卷軸,大家都沒有辦法,隻能上報總部,而總部的決定也很快下達,全境搜捕那個鷹國間諜,雖然在第三天就找到了對方的屍體,但那台筆記本電腦和u盤卻不翼而飛。
“他兒子咋樣了?”使用龍千修新研發的會麵軟件在一個飯店包廂裡碰頭,待千迎雪向大家告知了最新進展後,千修迫不及待地問道。
“此次所有事項我們已經向總部進行了詳細彙報,總部高度重視,林承宣犯下叛國罪被記錄在案,但國家負責了他兒子的後續治療費用,聽說國內一對知名慈善夫婦聞聽此事,想領養他兒子。”千迎雪輕聲回應道。
“我聽說啊,常務委員會有人提出了一項關於提高公職人員醫療保障的法案,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引起的。”一直不作聲的符明說完,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千迎雪,而後者則是盯著窗外的晚霞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