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宋可曾與西夏約定,要向其繳納歲貢?
萬俟卨的話問完了之後,劉禪還沒來得及回答,嶽飛便忍不住站了出來。
“大膽萬俟卨,你是得了失心瘋還是得了失憶症了?”
見是嶽飛站了出來,萬俟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隨即他眼裡就閃過了興奮的小火苗。
然後,他作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滿臉委屈的問道:
“汴汴京王,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於我?”
看到萬俟卨這副作派,嶽飛冷冷一笑。
“你覺得本王羞辱於你了嗎?”
聽到嶽飛這句話,萬俟卨做出一副明明很害怕,但還強忍著的樣子。
“難難道不是嗎?
我隻不過是問了官家一個問題而已,你憑什麼說我得了失心瘋?”
“嗬嗬,如果你不是得了失心瘋的話,你又怎麼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
我大宋何時向西夏納過歲貢?
慶曆年間,兩國和議之後,西夏向我大宋稱臣,我大宋則每年給西夏歲賜。
靖康國難之後,兩國來往斷絕,歲賜也不再持續。
這些眾所皆知的事實,你卻問之於官家。
你說你不是得了失心瘋。
難道,你是在故意羞辱官家嗎?”
嶽飛抑揚頓挫的說了一大堆之後,萬俟卨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對啊,這什麼情況?
嶽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竟然還能反咬我一口。
這特麼誰教他的啊?
正在他想著該怎麼反駁嶽飛的時候,劉禪卻是興奮的一拍桌子。
拍完了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的表情不對,不該這麼興奮。
然後,他臉一板,憤怒的說道:
“好你個萬俟卨,朕待你不薄,你竟然敢羞辱於朕。
大漢將軍何在!”
“臣在!”
大漢將軍到位了之後,正要動手,突然想起來自己前幾次動作太快,以至於領會錯了官家的意思。
於是,大漢將軍手一拱,問道:
“官家,叉出去?
還是打一頓?”
大漢將軍這問題直接把劉禪給整無語了。
“朕都被羞辱了,你說呢?”
“懂了,先叉出去,再打一頓!”
說完之後,大漢將軍手一揮。
“兄弟們,來活了!”
然後,就把人給叉了出去。
再然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就不停的傳進來。
聽到慘叫聲,秦檜簡直心都在滴血。
聽著這動靜,萬俟卨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個大問題啊。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於是,他趕緊站了出來。
“官家,何至於此啊!”
看到秦檜悲憤的樣子,劉禪傷心的眼淚都下來了。
“秦副相,你的意思是說,朕隻能被萬俟卨羞辱,卻不能懲治於他嗎?”
“啥?”
秦檜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劉禪就繼續哭哭啼啼的看著大臣們說道:
“你們也跟秦副相一樣,認為朕隻能束手被萬俟卨羞辱嗎?”
還沒人反應過來這話是怎麼回事兒,劉禪就繼續哭著說道:
“哎,原來你們都這麼想的啊?
那好吧,是朕錯了!
劉童博,給朕拿個空白的聖旨來,朕這就寫罪已詔。
寫完了之後,朕還要親自去給萬俟卨賠罪,求他原諒朕。
還是秦副相說的對,萬俟卨不就是羞辱了朕嘛,朕怎麼能生氣呢。
朕這個皇帝實在是太不合格了,要不,朕還是退位算了。”
秦檜這會兒確定了一個事兒,說曹操曹操到這個成語,很可能並不是誇張,而是描述的事實。
因為他親眼所見,剛才官家說話的時候,劉童博還在台階上麵站著呢。
官家一說讓他拿張空白的聖旨,他嗖的一聲,就出現在了官家的前麵。
手裡捧著一張空白的聖旨,而且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支蘸好了墨的毛筆。
這會兒,倆人都跟個淚人兒一樣,一個捧著聖旨,一個正在那兒寫呢。
那速度真叫一個快呀!
秦檜這會兒是真體會到了什麼叫頭皮發麻!
你們這主仆倆玩的是真溜啊!
我就說了句何至於此而已!
你們就給我演這麼大一場戲?
罪已詔都出來了?
照這麼下去的話,嶽飛是不是等會兒就要清君側了?
一想到這個,他趕緊看向了嶽飛。
淦!
果然,嶽飛的刀已經出來半截兒了。
想到這裡,他一個滑跪就到了官家和劉童博中間。
然後生生的用自己的頭把劉童博捧著的那狗屁聖旨給撞飛了。
隻是,不巧的是,眼睛撞到了劉禪手裡的毛筆上麵。
然後,眼睛成了黑的。
但這會兒也顧不上這個了。
“官家,您誤會臣的意思了!”
“啊?哪裡誤會了?”
看著官家認真的樣子,秦檜一下子卡住了。
他隻是想阻止那狗屁的罪已詔而已,他怎麼知道到底哪裡誤會了。
但看到他這樣子樣子,秦檜明白了,今天要是不拿萬俟卨開刀的話,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想到這裡, 他心裡就是一陣後悔。
我這是站出來乾嘛呀!
就當什麼都沒看到,等萬俟卨被打完了屁股之後,給他請個好大夫。
就算他真被打死了,照顧好好的妻子不就行了嘛。
這一站出來,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算了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想明白了之後,他就語帶悲憤的說道;
“官家,臣是覺得嶽元帥說的對。
那萬俟卨很可能是得了失心瘋,才會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
雖然他冒犯了官家,但官家您要是跟一個失心瘋計較的話,一旦傳了出去,豈不是壞了您的聲名?
所以,不如就放過他算了?”
秦檜這麼一說,劉禪就陷入了思考之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說道:
“秦副相說的有道理啊!
這樣吧,朕派向個太醫去給他瞧一瞧。
要是他真有失心瘋,那就算了。
如果沒有的話,那”
看到劉禪那個眼神兒,秦檜一下子懂了。
他要是沒得失心瘋的話,自己就是欺君唄?
哎,看來萬俟卨必須得失心瘋了。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傾家蕩產,都必須讓他失心瘋。
但一想到那幾個太醫的胃口,他突然又覺得,僅僅一個萬俟卨傾家蕩產,這失心瘋恐怕不好得啊!
淦!
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