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這麼一說,嶽飛和趙鼎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對方。
他倆都沒猜出來秦檜這麼說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他倆都能預見到一個事情。
如果再讓秦檜這麼說下去的話,今天的事兒,四百萬貫打不住。
花四百萬貫給太子修繕個東宮,雖然奢侈了點兒,但他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大家盼這個太子真的是盼的太久了。
久到他們對於這個還未出世的太子已經有了濾鏡。
在他們心裡,那已經不是個太子,而是全村的希望。
為了全村的希望,大家咬咬牙,四百萬貫花就花了吧。
但是,如果再多的話,那可真就有點兒傷筋動骨了。
大宋雖然比彆的朝代能掙,但也比彆的朝代更能花啊。
雖然從賬麵上看,大宋每年的歲入快億了,但一次拿出來四百萬貫,也是需要靳一靳褲腰帶的。
因此,不能讓秦檜再這麼忽悠下去了。
可是,一時之間他們竟然想不到該怎麼切入。
哎,誰能想到,這秦檜吐過幾次血之後,竟然學會借勢了。
借著太子即將降生的大勢,剛才他已經把自己那些被貶出去的同黨給救回來了。
要是再讓他借著這個勢,把朝廷的錢給搞沒了,那可是完蛋了。
但到底該從哪裡下手呢?
正在嶽飛和趙鼎倆人心思電轉之時,劉童博看了一眼他倆。
幾乎是一眼,他就猜到了倆人心裡在想什麼。
然後,他心裡就樂了。
平時我劉童博在朝堂上就是根柱子,但關鍵時刻,我可是機智的一批。
嶽元帥啊,就讓咱幫你一把好了。
然後,他悄悄湊到了劉禪耳朵邊上。
“官家,臣剛才去給嶽元帥報喜的時候,嶽元帥和詹大人還帶著一個年輕人也正好要進宮,似乎是有什麼事兒要向您彙報。”
劉禪正打算駁斥一番秦檜呢,一聽嶽飛有事兒找他,馬上就把秦檜給扔到了一邊。
“嶽愛卿,你有事兒要和朕彙報?”
嶽飛正在想著怎麼辦,突然聽到劉禪叫他,一臉迷茫的就抬起了頭。
一抬頭,他就發現劉童博不停的對他擠眼睛,還有意無意的瞟向詹大方的方向。
看到劉童博這個眼神兒,嶽飛一下子就懂他什麼意思了。
秦檜的話借著大勢,強行反駁的話,就算最終把事兒給攔下來了,最終可能也落不了好。
與其如此,自己還不如趁著官家的這個問題,把自己的正事兒說了。
既然這個錢一定要花的話,那不如花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麵。
想到這裡,他便出列說道:
“回官家,臣本來是有件事情要向您彙報,但目前最大的事情,就是未來儲君之事,臣的事稍後再說也不遲。”
他這麼一說,劉禪有點兒急了。
“愛妃們隻是剛剛有孕而已,距離降生還早著呢,再說了,萬一是六個公主呢?
這事兒不急,你先說你的事兒。”
一見嶽飛出來搗亂,秦檜忍不了了。
這麼好的機會,絕不能讓嶽飛給攪沒了。
想到這裡,他拱手說道:
“官家,修繕宮殿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嶽元帥剛才也說了他的事兒不急。
不如,我們先議修繕宮殿之事可好?”
秦檜說完了之後,劉禪就擺了擺手。
“秦副相啊,朕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
等嶽愛卿說完了之後,咱再繼續說修繕宮殿的事兒,怎麼樣?”
官家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樣?
官家問你意見,那是給你麵子,你要給駁回去了,那可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想到這些,秦檜雖然無奈,也隻能先退到一邊。
不過,他的耳朵可是高高的豎著,一旦發現嶽飛說的事兒對自己不利,便隨時準備出擊。
劉禪見秦檜退下去了,對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到底是天天一起鬥蛐蛐的好夥伴,知道自己有正事兒,就不打擾自己了。
秦副相真是和朕太有默契了。
然後,他就看向了嶽飛。
“愛卿您看,秦副相不急了,你先說你的事兒吧。”
劉禪這句話差點兒沒讓嶽飛笑出來。
官家啊,秦副相那皺的能夾死蚊子的眉頭,您是一點兒看不見啊。
但官家都不在乎,他更不會去在乎秦檜怎麼想。
於是,他便拱手說道:
“回官家,臣要稟報的事情,是關於我大宋的鋼鐵冶煉。”
一聽穿上劉禪的神經馬上就緊繃了起來。
前世,相父最重視的幾件事之中,就包括了鋼鐵冶煉。
相父不止一次和他說過,想要光複大漢,需要最鋒利的劍,需要最堅固的盾,同時也需要最耐用的犁。
而想要得到這三樣東西,便需要有最優質的鋼鐵。
因此,鋼鐵冶煉事關國本,不可不查。
沒想到,嶽愛卿竟然也關注到了這個。
嶽愛卿除了不愛寫出師表之外,其他的地方,跟相父真的是越來越像了啊。
想到這裡,他看嶽飛的目光也變得更加的柔和。
“愛卿你說吧,關於鋼鐵冶煉的事兒,你有什麼想法,朕都支持你。”
劉禪這麼一說,大臣們幾乎是集體翻白眼兒。
官家您還能不能行了?
上一次您就是這樣,這一次還來?
您就不能照顧一下我們的感受,稍微走個流程?
秦檜雖然跟他們一樣氣憤官家這麼裸的偏愛,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生氣了。
嶽飛竟然盯上這個了,等會兒一定要把細節全都套出來。
然後
嶽飛並沒有精力去注意其他大臣們的想法,他感動之餘,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事兒說清楚。
“官家,關於鋼鐵冶煉,臣的想法是這樣的”
他正要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劉禪卻是出聲打斷了他。
“愛卿不用說了,你有什麼想法就去做,朕隻要個結果就行。
您就告訴朕,你需要多少錢!”
他這麼說,一方麵是出於對嶽飛的信任。
另一方麵,卻是因為相父當年交待過他,鋼鐵之事事關國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這事兒還真不能在朝堂上說。
倒不是他不信任其他大臣好吧,還不怎麼信任。
但嶽飛不知道這個情況啊,大宋哪一點兒都好,但對於保密意識,還真不怎麼有。
大宋的朝堂,一直就是個大漏鬥,屬於啥都敢說,啥都敢往外漏的那種。
因此,嶽飛此時的心裡隻有感動。
感動完了之後,他便看向了詹大方。
然後,詹大方就給他比了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