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這句話一問出來,大臣們立馬繃不住了。
朝中誰不知道,這倆禦史,那就是秦檜的狗腿。
官家您這麼問,那跟指著和尚罵禿驢有什麼區彆?
但劉禪這會兒的表情太過於嚴肅,也沒一個人敢笑出聲,於是,大臣們便集體肩膀一聳一聳。
秦檜這會兒已經想死了,他也沒想到官家竟然會跟他玩這一手,還沒等他想好怎麼應對,就見劉禪轉向了他。
“秦副相,這倆人監視朕,你覺得朕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劉禪這話讓秦檜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咱不帶這樣兒的啊?
剛才還是監視嶽飛呢,這會兒就成了監視你了,你要想要他倆死的話,你能不能直說?
而且,你如果真想讓他倆死的話,你自己決定就好,能不能不要來問我?
那倆是我小弟啊,這話要從我的嘴裡說出來,我隊伍還帶不帶了?
還是說,你的目的本來就是我?
他這邊心亂如麻,還沒想到該怎麼應對,劉禪已經等不及了。
“秦副相?
你怎麼不說話?
你快說啊,朕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見又被催了,秦檜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官家,您說的事兒都還沒有定論呢,而且臣以為他們絕對沒有膽子也沒有能力監視您的。
您肯定是誤會了。”
“就是監視朕的嶽愛卿也不行啊!”
“官家,他們也不一定就真的監視嶽飛啊。”
“那秦副相跟朕說說,他們的消息是怎麼來的?”
“這”
秦檜此時真的要抓狂了。
這尼瑪讓我怎麼回答?
我總不能承認是我給的吧?
劉禪可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見他說了一個字兒又不說了,他便接著說道:
“你看,秦副相是不是也覺得這很不合理?
他們肯定是監視嶽愛卿了,他們敢監視嶽愛卿,那就敢監視朕,秦副相你快說,朕該怎麼辦?”
眼看劉禪死追著這個問題不放,秦檜便知道今天這個問題已經是不能善了了。
罷了,對著小弟捅刀子就捅刀子吧,總不能真讓官家自己決定怎麼處置。
以官家那流放起步的節奏,這倆九族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算了,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想到這裡,他拱手說道:
“官家,臣以為此事交有司審理便是!”
秦檜這話一出,董文和田無良兩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滿臉不可思議。
不是,秦相你這麼辦事兒是吧?
你沒聽出來官家就是在胡攪蠻纏嗎?
他這麼鬨一通,你就把我們扔給有司了?
你這樣做事,就不怕我們把你也供出來嗎?
感覺到了倆人的眼神之後,秦檜直接瞪了回去。
眼裡的意思很明顯,住嘴,沒看出來本相這是緩兵之計嗎?
有司裡麵到處都是本相的人,以後再想辦法救你們便是!
本相要是不這麼說的話,你們九族都沒了,能不能懂點兒事?
劉禪並沒有注意到秦檜和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聽到他說交有司處理之後,劉禪便大讚道:
“善!
秦愛卿知朕也!”
說完之後,他就看著滿殿的大臣說道:
“趙鼎、韓世忠,劉光世、張浚何在?”
突然被點名,趙鼎、韓臣忠,劉光世仨人一臉懵逼的出列。
然後,又走出來倆人,一個叫張浚,另一個叫張俊。
一看出來倆張俊,劉禪也是愣了一下。
然後,他指向武將張俊。
“朕沒叫你,你回去吧!”
劉禪這句話,直接讓張俊羞憤欲死。
我特麼現在在朝堂上,真就一點兒存在感都沒了是吧?
但不管他怎麼悲憤,官家讓他回去,他也隻能回去。
然而,他剛走了一步,就聽劉禪又繼續說道:
“你等一下!”
被叫回來之後,張俊疑惑的問道:
“官家有何吩咐?”
“你說你倆也不是親戚,怎麼就起個一樣的名字呢?
這樣實在是太不方便了,你的字是叫伯英是吧?
朕覺得這個字不太適合你,剛好朕前幾天吃過一味中藥,叫做紫英,朕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朕就再給你賜個字,叫做紫英,以後上朝的時候,朕就叫你張紫英,這樣以後就不會搞錯了。”
聽著朝堂上傳來的噗嗤噗嗤的憋笑聲,張俊隻想要仰天長嘯一聲。
他想好好控訴控訴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他張俊戎馬半生,為大宋立下了汗馬功勞,為什麼要經受這種羞辱?
兩個人的名字一樣,又不是他的錯。
而且伯英這個字他用了幾十年了,憑什麼為了給張浚讓路,就要再給他改個新的字?
這不明擺著說他張俊比那個張浚矮了一頭嗎?
憑什麼?
難道就因為他張浚的背後是嶽飛,而我張俊的背後是秦檜?
但無論他內心有多麼委屈,抓狂,放在明麵上,皇帝親自賜字這都是絕對的榮耀。
如果他要敢反對的話,那他的仕途可就真到頭了。
想到這裡,他強忍著委屈,低頭回道:
“臣,張紫英,拜謝官家隆恩!”
待張俊,啊不,張紫英退下了之後,劉禪才看向趙鼎四人。
“秦副相剛才說了,董文和田無良兩人監視朕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四個審理了。
你們抓緊時間審,審完了把結果報給朕。”
劉禪的話一說完,四人都是一臉懵逼,還沒聽他們說話,就聽到‘噗’的一聲。
扭頭一看,劉禪一下子就急了。
“哎喲喂,我的秦副相喲,你怎麼又吐血了?”
說完之後,一邊往秦檜那邊跑,一邊扭頭看向大殿的角落。
結果,就看到了讓他相當滿意的一幕。
他還沒吩咐呢,太醫們已經快跑到秦檜跟前兒了。
等跑到了之後,太醫們顯示出了極高的專業素養,有人把脈,有人紮針,有人不停的按摩。
過了時間不長,秦檜就悠悠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他就看到了滿眼擔憂的劉禪。
“秦副相你怎麼樣了?
你看看你,這都在朝堂上吐血幾次了?
你身體不好,你跟朕說啊,朕又不是不讓你休沐。
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啊,朕剛才都擔心死了。”
聽著劉禪的話,再看著那一臉擔憂的表情,秦檜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一巴掌呼上去。
我特麼吐血是誰給氣的?
我說讓有司審理,你前腳還說著大善,後腳你就把他們倆人交給了趙鼎他們?
他們四個可都是嶽飛的人,你把他倆交給他們,你這是不僅想要他們倆人死,連他倆身後的人,你也打算一鍋端了是嗎?
官家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想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