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自己家裡有沒有人隨軍出征?
那意思就是問自己家裡有沒有從軍唄?
一聽到這個問題,倆人都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我們的官職雖然不是很高,但我們是什麼官職?
禦史啊!
禦史是什麼?
清流啊!
我們這麼尊貴的身份,怎麼可能和賊配軍扯上關係?
雖然你是官家,也不能這麼羞辱我們。
想好了,彈劾完了嶽飛之後,順手也得彈劾一波你這官家。
罪名都想好了,輕慢大臣!
打定了主意之後,兩人頭一抬,倨傲的說道:
“回官家,臣乃清流,家中自然是不會有人從軍的。”
倆人的態度,一下子把劉禪弄的莫名其妙。
沒人從軍就沒人從軍嘛,你驕傲什麼?
但劉禪也隻是疑惑而已,並沒有刨根問底的興趣,隻要你們家裡沒人隨著嶽愛卿出征,那就好辦了。
“來人,拿輿圖來!”
拿輿圖來?
劉禪這個命令讓所有人都一腦袋問號。
這正彈劾著人呢,拿輿圖乾什麼?
但內侍們這段時間都已經學聰明了,死命誇嶽飛,再加上聽話,就是這皇宮裡的生存之道啊。
沒看那劉童博嘛,原來他算個什麼東西。
可現在呢?
現在當值的時候,大家叫一聲劉公公,人家也不挑理。
可下值了之後呢?
誰不得叫一聲乾爹?
天爺呀,劉童博他丫的才二十歲啊,五六十歲的乾兒子已經幾百個了。
這一切是為什麼?
不就是因為人家誇嶽飛,誇的深情、到位、不落俗套嘛!
所以啊,管他為什麼呢,不就是個輿圖嘛。
拿唄!
又累不著!
總不這點兒小事兒,還讓乾爹親自動手吧?
於是乎,在大臣們的一臉懵逼之中,一幅巨大的輿圖就被抬到了大殿中間。
輿圖拿來了之後,劉禪就走到了跟前,盯著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對兩個禦史說道:
“兩位愛卿,你們祖籍哪裡啊?來給朕指一下!”
問完了之後,卻沒收到回應。
扭頭一看,才發現兩個禦史都在大張著嘴發呆。
“兩位愛卿,發什麼呆呢,快來給朕指一下,你們祖籍是哪裡的!”
被劉禪催了一次之後,兩人才終於從懵逼之中回過了神來。
回過神來之後,倆人第一時間看向了秦檜。
眼裡的意思很明顯,秦相,官家這是要乾什麼?
秦檜也回了個眼神,本相也不知道,你們先順著官家來,不用怕,出事兒了有本相呢。
有了秦檜的保證之後,倆人才走到了輿圖前麵。
兩人來到輿圖前麵之後,劉禪先點了其中一人。
“來,田卿,給朕說說你祖籍在哪裡呢?”
此人名叫田有良,被點了名之後,他倆上前在輿圖上點了個位置。
“官家,臣的老家在這裡!”
順著田有良的手指一看,劉禪明白了。
原來是海州啊,如果不是嶽愛卿給力,上次一戰把海州給拿回來,讓海州又重歸大宋的話,這貨豈不是成了金人?
好你個沒良心的田有良,嶽愛卿替他找回了老家,這家夥還要彈劾嶽愛卿。
朕看你應該改名叫無良。
吐槽了一句之後,又看向另一個人。
“董卿,你祖籍在哪裡呢?”
此人名叫董文,見田有良已經指了,他也不再猶豫,手往地圖上一指。
“官家,臣的老家在這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劉禪樂了。
利州,原來還是巴蜀老鄉呢。
一想到是老鄉,劉禪拍了拍他的肩,心裡說著放心吧,大家都是老鄉,朕會關照你的。
董文的視角裡麵,劉禪此時正拍著他的肩膀,還給他使了一個‘放心,一切有朕’的眼色。
見到這個眼色之後,董文的興奮已經溢於言表。
官家對我露出這個眼神,是不是表明今天的事穩了?
而且,我是不是要受重用了?
然而,他正在憧憬之時,就見劉禪走到輿圖麵前,用手在上麵不停的比劃,一邊比劃還一邊猶豫。
比劃了好久,比劃的大臣們的心都開始跟著他手指來回跳動之時,他才終於在輿圖上找到了一條讓他滿意的對角線。
“劉童博!”
“奴婢在!”
“擬旨,董文流放惠州!”
“奴婢遵旨”
劉童博答應了之後,劉禪才抬頭樂嗬嗬的看向了董文。
怎麼樣?
朕是不是很夠意思?
本來應該把你流放瓊州的,但咱是老鄉,就惠州算了。
董文此時從劉禪的眼神裡麵讀出來十一個字,‘不用謝,這都是朕應該做的’。
讀出來這十一個字之後,董文都要瘋了。
我就彈劾了一句嶽飛,後麵的話還一個字沒說呢,你就把我流放惠州了?
還特麼讓我不用謝你?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僅是董文瘋了,大臣們也瘋了。
趙鼎此時一臉戲謔的看向韓世忠。
“怎麼樣?
讓你不用著急吧?
還找人背鍋,你怎麼想的,你看看官家的手段,用得著我們著急?”
韓世忠此時已經隻知道傻樂了。
隻彈劾了一句,就直接流放惠州,官家對鵬舉是真寵啊。
但樂完了之後,他又惆悵了。
哎,咱老韓除了比他嶽飛老了點兒,其他的各方麵也不比他差呀,怎麼就沒這種待遇呢?
雖然鵬舉是自己人,但是,還是好嫉妒啊!
韓世忠他們興奮的同時,秦檜一乾人卻是已經石化了。
人乾事?
嶽飛真就成你逆鱗了,碰都不讓碰唄?
這日子還特麼怎麼過?
但劉禪可不管他董文瘋沒瘋,更不管大臣們此時在想什麼。
打發了董文之後,他再次在地圖上比劃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他很快就找好了滿意的位置。
“劉童博!”
“奴婢在!”
“給田有良賜名,以後他就叫田無良!”
聽到給田有良賜名田無良,劉童博一下子沒繃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奴婢一想到大宋在嶽元帥的南征北戰之下日益強大,就忍不住的為官家高興。”
劉童博的話一出口,扶著輿圖的內侍們的心裡一會兒大呼不要臉,一會兒大呼學到了學到了。
劉禪可不知道內侍們在想什麼,但劉童博這話確實讓他受用。
“哈哈哈,朕得嶽愛卿,如魚得水也!”
一想到嶽飛,他就更氣這田有良。
“還有,田有良,啊不,田無良流放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