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位仁兄以身試天威之後,大家對於自己被降一級的事兒好像突然也沒那麼難受了。
反正,被降級的又不止我一個!
至於牽羊禮的事兒,誰愛牽誰牽,我要再管這個事兒,我就是狗。
眾臣全都嚇的噤若寒蟬之後,這事兒便按著劉禪的意思定了下來。
當獻俘儀式的流程通知到小皇帝那裡之時,本來已經做好了被各種侮辱準備的小皇帝,聽完之後簡直驚呆了。
感動的痛哭流涕之餘,也不得不感歎,大宋不愧是泱泱大國,確實很有雅量!
感動歸感動,但真到了現場之後,看著現場的人山人海,尤其是大宋百姓眼裡那好奇、期盼的眼神,他還是不由自覺得感覺到了羞恥。
此時的他,手裡捧著一份降表、一個大理國王印,還有一個大理自己的玉璽,緊張之下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
而他這一發抖,兩個大印便不時的碰在一起,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音。
因為實在過於緊張,他不由的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皇後高軟軟。
以前他看這皇後,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但自從高軟軟拿著劍於最危險時刻現身救他的那一刻開始,他才突然發現了皇後的好。
然後,他就是像一個回頭的浪子一般,前來大宋的途中,他用儘了各種辦法想要討好自己的皇後。
可惜不懂什麼叫追妻火葬場,他的皇後此時隻想一劍戳死他。
“皇後”
看到小皇帝又用他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自己,還用那種黏黏的聲音喊自己皇後之時,高軟軟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同時,厲聲打斷了他。
“皇你妹的後啊,皇後,你現在皇位都沒了,哪還有什麼皇後?”
被打斷了後麵的話,小皇帝也不惱,而是一邊眨著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一邊用軟軟的聲音說道;
“皇後你不要這麼凶嘛,朕害怕!”
高軟軟隻恨此時自己手裡沒劍,要不然真想給這個又狠又蠢的小皇帝一劍。
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愛上這麼個玩意兒。
雖然心裡很氣,但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再加那軟軟的聲音,還是激起了她身上一種叫做母愛的東西。
“你怕個屁呀,人家宋國皇帝那麼大度,一點兒羞辱你的意思都沒有。
隻是讓你正常的念個降表,把這兩個印遞上去就完了。”
“可是,朕把這些東西交完了之後,宋國皇帝會不會殺了朕呀?”
“殺你你就死,不殺你就活著,你個亡國之君,想這些有用嗎?”
說完之後,看小皇帝被嚇的臉色發白,高軟軟還是不由的心軟了。
沒辦法,誰讓她的名字就叫軟軟,她真的是個軟妹子啊。
“你不用害怕的,你看那大宋的皇帝,氣宇軒昂,而且一身正氣,絕對是個守信的好皇帝。
之前人家都沒說要殺你,這會兒肯定不會反悔的!”
她這話說的是發自於真心,結果她說完了之後,卻發現小皇帝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乾嘛這麼看著我?”
“皇後你不會看上大宋的皇帝了吧?
朕都發現了,你剛才看大宋皇帝的時候眼裡有光,看朕的時候都沒有。”
看著小皇帝那委屈的小模樣,高軟軟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好想一拳捶爆這混蛋啊!
正在她想著要是真弄死了宋國的俘虜,宋國會不會怪罪之時,小皇帝又拉著她的袖子眼巴巴的說道:
“皇後,要不你陪著朕一起吧,朕害怕!”
當和小皇帝一起站在九尺線外,準備跪行過去之時,高軟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麼就是昨天吃的菌子還沒消化完。
要不然,自己怎麼就被那混蛋給忽悠著真陪他來獻俘了呢?
不僅是高軟軟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著了魔的,劉禪此時也是有點兒懵。
不由的,他便側頭看向了劉童博。
“朕有說過讓大理的皇後也一同前來參加這個儀式嗎?”
“回官家,沒有!”
“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劉童博一臉苦笑:“官家,奴婢也不知道啊。
說不定,這是他們大理的習俗?”
“是這樣嗎?
他們大理的習俗還真奇怪。”
感歎了一句之後,他又接著說道:
“雖然這是他們的習俗,但男人之間的戰爭不該讓一個女子承受後果。
而且朕堂堂大宋天子,讓一女子受此折辱,平白降低了朕的身份。
你去傳旨,就說朕尊重他們的習俗,大理皇後可以參加獻俘儀式,但不用跪行了,到了朕麵前再行禮便可。”
“官家聖明!”
好話反正也不要錢,扔下一句好聽話之後,劉童博就前去傳旨。
而聽到自己的皇後竟然不用跪行之後,小皇帝懵了。
憑什麼啊!
但沒人會向他解釋憑什麼!
於是乎,場麵就變成了小皇帝手裡捧著降表和兩個大印一步一步的跪著往前。
而他的皇後高軟軟則緩慢的跟在他的身邊步行。
如果她手裡要是再多個籃子的話,看起來跟逛街也差不了多少。
這一對比,小皇帝隻覺得更加的恥辱了!
但無論他心裡怎麼想,現在他說了也不算。
一共九尺的距離,並沒有多遠,跪不了幾步,但已經到了劉禪的麵前。
到了麵前之後,他便按照流程開始念起了自己的降表。
念完了之後,便將降表遞交給劉禪,接著還有大宋禦賜的大理國王印和他們自己刻的玉璽。
劉禪當然不可能親自接他這些東西,劉童博接過了之後,劉禪也例行公事的封了他安樂縣公。
沒錯,就是他早就想好的那個爵位。
安樂縣公!
什麼?
大宋沒有安樂縣?
那都不叫事兒!
搞定了小皇帝之後,劉禪便看向了高軟軟。
“朕知道你!”
劉禪這句話把高軟軟驚得不輕。
“官家竟然知道臣妾?”
“當然!
我大宋最敬重貞烈女子。
雖然之前大理是以下犯上,但危急關頭,你不懼生死,持劍護夫,此行當為女子之典範。
朕欲封你為一品命婦,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