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淬身很痛苦,但幾個時辰經曆下來,陳天生已經習慣了。
不用擔心寒毒的問題,他本想修煉到修煉不動為止,聽到敲門聲才不得已停了下來。
使用【馭房有術】,體內殘留的陰氣儘數變作了陽氣,增強體魄。
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身上劈裡啪啦一陣作響,渾身舒爽。
看著雙手,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猛然一拳揮出,傳來一聲輕微的破空聲。
力量增進了兩倍有餘!
若是以這種速度再修煉幾回,就能使用噬魂掌了,屆時擁有一門武技,可以大大提升他的實力!
除了力量的提升外,他的五感也得到了提升,五米外房頂牆角不足巴掌大的蜘蛛網,如置眼前,蛛絲清晰可見!
“聽到沒有!”
欣喜之餘,門外傳來侍女生氣的聲音。
收了收神,陳天生急忙開了門,一臉抱歉的說道:“對不起美女姐姐,我剛剛睡著了。”
看他精神滿滿的樣子,侍女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麼精神,我怕你不是在睡覺,是在偷聽樓下房客的聲音吧,年紀輕輕的不學好,白瞎長得這麼帥氣。”
額,咱還沒那麼變態吧。
等等,這侍女怎麼這麼清楚,難道
“還不快走?”
想著,侍女斥了他一聲。
陳天生聳了聳肩,跟著去了月舞渺的房間。
房內,月舞渺站在窗邊,憂愁的看著天上的滿月。
“月姑娘,陳天生來了。”
侍女的聲音,讓月舞渺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甩掉臉上的憂愁,示意侍女出去後,對陳天生說道:“今夜我要你陪我出去一趟。”
陳天生好奇月舞渺出去做什麼,但知道保鏢的操守,並沒有多問,點頭允諾。
月舞渺意外他沒詢問,介於他今天並沒有冒犯自己,實誠的說道:“今晚和我出去,你可能會死,現在我可以再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我這人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來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陳天生笑了笑,接著說道:“況且我怎麼說也是凡道會的人,遇到危險多少有些應對的手段,如果我死了,姑娘你也活不成,倒是怕姑娘你害怕。”
“而且,你就不怕遇到危險,我丟下你跑了麼?”
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話語,讓月舞渺頗感不喜,卻又意外這個男人敢和她做麼說話,以往遇到的男人無一不是對她阿諛奉承,言聽計從。
有意思!
月舞渺平聲說道:“在不熟悉你的情況下,敢和你一同出行,我自是有我的本事,你無需擔心,隻要管好你自己便可。”
陳天生了然點頭,說道:“姑娘不怕,我堂堂大丈夫又何懼之有。”
剛剛練成了萬陰噬魂功,雖然還無法使用噬魂掌,但他現在的體魄已經超越門生級彆的江湖客,在擁有石皮石骨的保護下,他想走,哪怕是一般的師級江湖客也攔不住!
再者,他很想檢驗檢驗現在的實力。
月舞渺得到他的肯定後,讓他回房等候。
醜時,陳天生被叫去了月舞渺的房間,兩人換上了一套夜行衣。
月舞渺拉起麵紗遮住半張臉,目光篤定的看著陳天生,低聲說道:“出去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說話,我交代你什麼,就必須做什麼,否者我會辭退你!”
陳天生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如何離開,要去哪裡,做些什麼?”
穿了這身夜行衣,自是不可能從正門走,思香樓周邊安排了護院和聘來的江湖客,想要避開這些人的耳目不容易。
月舞渺說道:“思香樓的護院,以及那些江湖客,會在這個時間點進行輪換,正是戒備薄弱的時候,你按照我說的走,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至於去哪,做什麼,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我想說自會告訴你。”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天生識趣沒有再問。
正等著月舞渺怎麼帶他離開思香樓,結果月舞渺用手對他比畫著說道:“來我麵前,背身蹲下。”
嗯?
陳天生有些懵,隨後想到了些什麼。
原來是要踩著自己肩膀從房頂走。
按照月舞渺的吩咐走上前幾步,背身蹲下,就在他以為月舞渺會踩著他的時候,結果卻得到了一個擁抱。
親密的觸感,溫軟的感覺,讓他一時失了神。
雖兩世為人,但都是單身狗,除了兒時被顧雪抱過外,就沒和彆的女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月舞渺身材極佳,實在令人忍不住遐想。
“彆愣著,背著我從窗外走,利用輕功越過街道,對麵有個屋簷,過去了往東麵走!”
正想著,月舞渺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天生慌忙收了收神,背著月舞渺站了起來。
月舞渺體重大概在九十斤左右,對引氣淬體的他而言,這點重量算不得什麼,不過用輕功越過街道,這可難為他了。
他,沒練過輕功!
見他站在窗前定定站著,月舞渺質疑的眯了眯眼說道:“你能來接取我的任務,一定是掛門有門生實力的人,掛門門生該不會不懂輕功吧?你如此不堪?”
這話讓陳天生又氣又羞。
掛門每一個能成為門生的人,無一不是苦練武功數年,其中輕功是為武者行走江湖必備的功夫,幾乎都有磨煉,背一個不算太重的女子飛越一條街道,確實不是難事。
羞,因為陳天生不會。
氣,因為月舞渺的質疑。
一名女子對一名男子的麵說不堪,和說“你不行”沒有半點區彆!
“姑娘你大可放心,小事一樁,我是在給你準備的時間,準備好了嗎?”陳天生一臉認真。
“你最好可以。”月舞渺沒有回答,說了一句,用手緊緊抓住陳天生的肩膀。
陳天生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打開窗戶,對麵二十米開外就是一座樓房的屋簷。
看著將近三十米的下麵,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這要是一個不慎,掉下去可有好受的。
當然,擁有石皮石骨,摔應該摔不死,不過身後背著的月舞渺就不一定了。
算了,要是真摔下去,幫月舞渺墊一墊,應該死不掉。
至於為什麼沒有絕對的把握,卻還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如果他承認不懂輕功,月舞渺一定會辭退他,不如現在試一試,反正能保證彼此都死不了!
月舞渺也不能肯定陳天生真的有能力帶她飛越街道,安全離開思香樓,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一年前的今夜,全家被屠。
她要去祭奠亡親。
即便陳天生今天沒來,她也會自己想辦法出去!
此時,陳天生按著月舞渺的比畫,爬出窗台,踩上牆邊不足兩寸寬的邊牆,輕輕的把窗戶關好,不讓彆人發現他們離開了思香樓。
邊牆很窄,他需要沿著邊牆走到幾米處,懸掛招牌的木頭上,在那裡才能發全力,不然憑借邊牆那點地方,背著人的情況下,很難發力跳到對麵。
自從【胸口捶石】入品後,他的身體沉穩有力,保持專心的情況下,邊牆這幾米走過去並不難。
很快,兩人就成功到了懸掛招牌的木頭上。
就在他準備發力往對麵街的屋簷跳過去的時候,一個人從樓下走出來,在街上巡視了起來。
“是聘請的江湖客,小心點,等他走遠了再過去!”月舞渺認出了樓下的人,提醒一聲。
陳天生蹲下身子,避免對方抬頭的時候看到他們。
那名江湖客沒有察覺到樓上動靜,按計劃往結尾方向走去。
陳天生和月舞渺同時舒了一口氣。
就在陳天生慢慢起身,又準備跳的時候,樓下房間傳來不合時宜的喘息聲,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差點令他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是啊,這裡是青樓!
又是大晚上的!
他們兩人在這裡,就像是大晚上跑來偷聽的人。
更尷尬的是,他們是一男一女
一而再受阻,今夜出行不宜啊。
“不許聽!”
月舞渺低斥一聲,用兩根指頭堵住了陳天生的耳朵。
黑巾下,嬌容一片血紅。
沒有聲音乾擾後,陳天生也不愣著,雙手往後抱緊月舞渺的雙腿,沉身猛得一踏。
圓月之下,一道二人成體的黑影高高越過長街,穩穩落在對麵樓房的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