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
徹底亂了。
長樂郡主在他孫文柳的府邸中邪暴卒,禍事了!
好在太守和郡首的千金公子的也在此,天塌了也得先壓死官大的。
孫文柳緊忙下令,令兵丁裡三層外三層的將整個孫府圍攏了起來,嚴密程度飛蚊都難以進出。
“馬公子,卑職……這種鬼祟奪命的事兒應如實的跟王爺……”
“那特娘的!”馬旺急得都破口大罵,怒瞪雙目,“長樂郡主薨於你孫文柳的府內,想一句‘鬼祟奪命’結案?莫不是你孫文柳想滿門抄斬吧!”
“吹死的!是那個吹喇叭的妖人和唱戲的伶人在作祟!”黃舒婷仔細端詳著七竅流血的兮紅霞,也是後怕不已,這事兒大了,必須要找替死鬼!
她對著孫文柳說道,“都說你孫縣令明察秋毫,折獄公明,這也是你親眼所見,還不將那妖祟優伶繩之以法!”
那被兵丁圍攏住的戲台之上,四喜戲班的人欲哭無淚,跪地磕頭求饒,大喊冤枉。
唯有左九葉站在原地,他在笑。
“彆演了,多明顯啊,這小娘子應該是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天譴暴亡。”左九葉上前一步,站在戲台邊沿繼續說道,“當然,若非要找個替死鬼的話,那就算是我吹喇叭吹死的吧。”
“稟報大人!後台馬車內發現了詭異!”這時候幾個兵丁抬著暈厥的趙老四和被捆綁的韓東寒走了過來,“一個被打暈藏在車底,一個被捆於車內!”
“稟告大人,這四喜戲班的班主趙老四。”孫府的大管家緊忙彙報道,並快速取了一盆冷水,將其潑醒。
“大人冤枉啊,我是被這個歹人襲擊的!”趙老四睜眼後就大叫,跪下猛磕頭,這反應似乎有點經不起推敲了,“那嗩呐師非我戲班之人,戲班二十六人皆可證明,而且入府之時,也嚴格盤查了名冊錄,我戲班的嗩呐師是這位被綁的小韓,也不知怎地到了這府內就被綁了……”
“他說的對。”左九葉哈哈一笑,“黃家大小姐,你看這是什麼?”
說話間,左九葉甩手之間,一把王八殼子的錘頭出現在了手中,“大小姐,你哥在我手裡……”
此物一出,黃舒婷的臉色更難看了,心裡也是一驚,‘這小子難道是韓鐵匠家的餘孽?’
“小爺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走,要麼我將你丟進煉鐵爐,鍛出個母王八錘,讓你與你兄長團聚。”
“都愣著做甚!將這個妖人拿下!”黃舒婷一聲怒喊,嗓子都劈了,要將這個混蛋抽筋扒皮,“抓活的!”
“都退下!”一個青袍男人緩緩的走向了戲台前方,“狗彘九,一月未見,就如此猖狂了?是誰給你的狗膽在這狂吠的!”
“你終於出現了,與那馬旺的小姨娘玩耍的可好啊,雙腿還有勁兒吧?”左九葉直接坐在了戲台邊,當啷著雙腿笑眯眯的說,“若不是上台,我還真想抓把子瓜子,去看著你們雲雨翻滾。”
聞聽此言的馬旺臉都綠了,來前是爹的小姨太隨他一起的,他與這小姨娘關係不一般,看戲的時候都沒注意小姨娘沒在。
“馬旺,休聽他胡言,妾身與那耿護衛清白的很!”
“閉嘴,你個賤婆!”馬旺一把推開這個不知啥時候又出現的小姨娘。
“馬公子,此賤種曾是我永安王府的一個卑賤奴仆,我耿山明以王府一等護衛的身份為你們作證,郡主的事情與你們無關!”耿山明義正言辭,畢竟耍了人家的小姨娘,怎麼也該表示下。
“那……那就謝過耿……耿護衛了。”馬旺深鞠一躬,心裡在罵娘,著實是隻能講悲憤壓住了,永安王府的看門狗他也是不敢招惹的。
其實眾人心裡都很清楚,論失職的話,他耿山明可是郡主的隨行侍衛,郡主薨第一個砍的就是他。
“左九葉既然你上次沒有死絕,那今日我便再送你歸西!”耿山明一步步的走向戲台。
在他眼中,這左九葉就是個廢物賤奴,弄死他如同捏死一隻螞蟻,簡單的很。
他隨手抽出了旁側一個兵丁的長刀,一步步朝著左九葉走去。
他有狂傲的資本,九州境內修行魂師眾多,五品之下為師階,何止千千萬萬;
五品之上,六品將階,七品侯階,八品王階再到九品聖階都可謂是鳳毛麟角。
各宗門在內,已知的六品將階魂師不過三千位,耿山明便是其一。
“放心,不要你命,斷你四肢,老子帶你送回王府,王爺會處置你!”言罷,耿山明揮起大刀,奔著做就業的右肩膀砍去……
就在那刀落下的千鈞一發之際,旁側韓東寒腰間掛著的那對鍋鑔飛到了左九葉的手中……
嚓嚓!
雙鑔直接蓋住了耿山明的腦袋……
耿山明隻覺眼前一黑,雙耳一震……
倒地,亡。
眾人皆知,這耿山明可是六品啊!
就這麼被……
眾人也都下意識恐懼後退,驚恐的看著戲台上那位笑眯眯耍著鍋鑔的男人。
“上!都給老子上!”馬旺嘶喊道,“孫老奴!趕緊下令!違令者,斬!”
一隊兵丁呐喊者衝將上去。
唰、唰!
唰、唰、唰!
鍋鑔迅猛飛旋,迅如閃電,猶如鬼魅,所經之處,鮮血迸射……
眨眼的瞬間,衝在最前方的五個兵丁,皆被鐵鑔割喉!
“本不想殺生造孽,無關者,退後!”左九葉一甩手,雙鑔就那麼在他麵前飛旋漂浮著。
此刻的左九葉,就像手持鐵鑔的閻羅王,令人畏懼。
所有兵丁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衝則斷喉,退被斬首,進退兩難的他們,隻能聽在原地揮舞大刀呐喊壯勢。
‘呼哈’!
‘嘿哈’!
……
一時間,兵丁衙役叫聲一片。
響徹郡縣令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