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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越生被她反問,放眼遠處。
一種被人正中靶心又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時的下意識反應。
「你不還是發現了?」程越生拉著裝球的推車往旁邊站了站。
「但是繞了很多彎子。」
程越生沒接話,而是捏著球,往地上垂直扔下去,「發球。」
他話音落下,那球跟著反彈到半空,顧迎清揮拍發球。
甚至沒過網。
程越生挑眉,「不太會?」
顧迎清說:「你給球太突然,我還沒做好準備。」
她可是專門報課學過的,隻是太久沒打,課也沒上完而已。
說起來已經是產後半多年的事,她那會兒身體太虛,嘗試了各種運動恢複精氣神,最終都沒堅持下去。
顧迎清回到剛才的話題,問他:「所以我認為你刪掉這部分內容,要麼是因為傳藝背後的人我輕易得罪不起,要麼是,你想讓我親自來問你?」
程越生不置可否,思索片刻,「所以你寧願以身涉險,也不來問我?」
顧迎清靜了靜,說:「各管各的事。」
程越生盯了她一眼,情緒難明,隻是拉著球車到靠近網的位置,給她喂球。
球過來,顧迎清壓低重心墊步,預判球來的方向,做好準備,正手擊球。
程越生玩上癮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喂,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像個無情的喂球機器,偶爾指正一下她的動作。
陽光下,蕩起的裙擺底下兩條纖長白皙的腿忙來忙去左右蹦躂,十分養眼。
但程越生覺得那腿雖好,骨肉停勻的,實際缺少一點健康的肌肉線條。
顧迎清體力不太行,體質也不太好,沒打幾個球就心率爆表,遮陽帽簷下粉白的皮膚變得通紅。
程越生戲謔:「怎麼回事,剛熱完身就不行了?」
顧迎清差點無語,他管這叫熱身?
她都已經進入燃脂狀態了拜托。
程越生拉著球車到對麵,念在她算新手的份上,風格和緩,跟她一來一往地對拉。
顧迎清正想說這球打著舒服,也不費勁。
結果下一秒他就來個高球,她判不準角度和時機,自然是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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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迎清也不去撿球,等他再發球。
程越生緊接著就不再按原本的打法,發現她打不好反手後,就偏給她發反手球,各種小斜線、高壓球和削球,他是遊刃有餘。
顧迎清卻被吊得滿場跑,這才一會兒,她這邊場地上全是綠油油的未接到的球。
顧迎清知道她是故意的,咬牙堅持了一會兒,拍子一扔,通紅著一張臉,喘著氣,麵無表情說要去喝水了。
「你才打了五分鐘就要喝水。」
她指著滿地的球說,「你試試五分鐘裡腳不停,來來回回地從左邊跑到右邊,又從後邊跑到前邊!」
顧迎清走到遮陽傘下,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擰開泡在冰桶裡的氣泡水。
程越生奪過她的冰水,給她開了瓶常溫的純淨水。
顧迎清沒好氣地接過來喝了兩口,緩了許久,坐那兒也不動。
程越生說:「走,繼續。」
顧迎清斜他一眼,「不玩了,你隻適合跟狗玩飛盤。」
他以前還好意思說教她拳擊,那她不是隻有挨揍的份兒嗎?
程越生半哄半勸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伺機握了握那把細腰,「打十分鐘養生的,練五分鐘反手,這總行?」
他說的養生球,就是她隻會的那一種正手底線對拉。
顧迎清想了想,妥
協說「行」。
即使如此,顧迎清也深刻覺得自已體力跟不上,倒是找回了幾分打球的樂趣,就是打得太爛。
休息時,她沮喪得很,說哪些球本應該接到的,發球感覺也有問題。
程越生笑了笑:「你這才打了多久?之前上過幾節課?」
顧迎清還當真一邊回憶一邊掰著指頭數,「買了二十節課,就去了九節吧……大部分時間都練發球來著。」
「你又不走職業路線,主要在於強身健體,不用急於求成,」程越生坐在她旁邊,「你要真想學,有時間我帶你打。」
顧迎清餘光瞄了他一眼,玩笑問:「要交學費嗎?」
「你是想給,我也可以收,」程越生雙手交握墊在腦後,有種運動後的懶散,「支付方式包括但不限於,現金銀行卡微信支付寶或者……」
他說到這裡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用一種更皆大歡喜的方式。」
顧迎清冷笑:「那你豈不是虧了?左右前後都是你出賣體力。」
「你在想什麼?」程越生勾勾唇角,半玩笑說,「我是指,你要是做我老婆,我可以免費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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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迎清不語。
半晌,她才問:「結婚對你有什麼好處呢?你們這樣的男人一般不想結婚,有錢、有女人,還不用負責任,才理想狀態。」
他冷哼:「你總是好像很了解我們這樣的男人。」
「沒辦法,現實例子太多了。」
顧迎清想起每次她說「你這樣的人」,「你這種人」,他都很不高興。
於是她改口,用那種俏皮玩笑的口吻,假裝糊弄,想揭過此事:「噢,我忘記了,程越生是例外。」
他承諾過願意今後隻圍著一個女人轉,也不怕被婚姻束縛。
程越生沉默,沒有接話。
顧迎清有些尷尬,看向另外一邊,眼睛一眨不眨,被風迷了,眼眶有些發酸。
「這幾次的展過後,彆再試圖調查傳藝,能退出的展也儘快退出,」程越生說,「傳藝背後是鄧。」
顧迎清皺眉,當然知道「鄧」是誰。
難怪傳藝能跟政府單位合作那麼多中外項目。
「他身份敏感,透過這種方式獲利,也不怕被人抓到把柄?」
程越生淡聲說:「股東和法人又不是他,是他老婆的表親,過錢也不會通過國內的銀行係統,隻要他和他老婆賬戶清白就夠了。」
才說著,程越生有電話進來,看了眼,接通。
不知對麵說了什麼,他回:「我走不開,讓她等著……嗯。」
就這麼簡單兩句,然後掛了。
程越生定眼看著她,低聲說回剛才的話題:「我知道你想要自已報仇,但鄧趙曹,牽涉官商、學術界、藝術界,你一個人怎麼搞?就算你坐到許安融如今的位置上,都不一定搞得定,就連許安融也要看人臉色,受多方牽製。」
顧迎清心說你也知道啊,許安融看的其中一個臉色不就是你嗎?
「有時候,想想許安融也挺可憐的,沒了兒子,周圍虎狼環伺……」
程越生嗤笑:「你可憐她,她可憐過你嗎?」
顧迎清被狠狠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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