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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之兗隻想自已做在顧迎清身邊,不想星星坐另一邊。
但頭頂傳來他爸的聲音:「要麼坐好,要麼去另一桌。」
程越生語氣中已經夾雜了「我最後說一遍」的威脅。
程之兗善於辨彆大人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哪怕心中百般不願,也隻能見好就收。
小孩兒一左一右撅著屁股爬上椅子坐好。
滿屋子看戲的人都笑開,其間一道女聲陰聲陽氣地笑說:「顧小姐真是有小孩緣,兩個孩子都這麼喜歡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兄弟在搶媽媽呢。」
顧迎清麵無表情地撩起眼皮,直視對方。
她認識這個人,是那短豆芽趙棟棋的母親,一個珠光寶氣的婦人。
論陰陽怪氣,沒人比許安融更厲害。
她當即斜眼瞧向桌對麵的表弟妹,「這麼大張桌子,你都坐那樣遠了,還要扯著嗓子講話,也不嫌累得慌。」
因為管控著趙家的傳媒影視企業,一家子常出席娛樂圈各大盛事活動,曝光率較高,營銷得自然更多。
之前顧迎清在社交網站上搜索趙家成員時,各種帖子將這一家人吹得神乎其神——小的是傳媒界身材最好長得最帥的金主,老的是背靠百年豪門的od-oney,趙棟棋的母親是名利場上永遠的c位,讚其如何如何雍容華貴,又如何如何風韻猶存。
許安融就見不得她丟人現眼,在趙家集體出席旗下慈善活動時,讓人安排她靠邊站。
隨後令團隊廣發通稿,把這一家釘為「大家族的邊緣人士」。
趙棟棋的公關手腕人脈不如許安融,刪不了帖,封不了口,生生被人掛在網上嘲了一個月。
許安融就是借用此事諷刺她,對方立馬會意,臉色難堪。
加上此前趙棟棋在趙家當眾挨了程越生的打,到現在還常被人當做笑話提起,一家人顏麵儘失,想方設法想要挫挫許安融和程越生,試圖挽回幾分臉麵。
趙棟棋挖苦道:「堂嬸,話說你把我們都搞糊塗了,這星星到底有幾個媽啊……這顧小姐,跟我們又到底是什麼輩分?在外麵該喊堂嫂……」他頓了下,瞥了眼程越生,「還是該喊表嬸啊?」
說完,自已先笑了起來。趙棟棋的爺爺,是趙鴻槐的弟弟,也是趙淳敏同父異母的哥哥。
趙淳敏是趙棟棋的姑婆,他得跟趙南川一樣,叫程越生一聲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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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偷跟著笑,有人察言觀色,打量著許安融和程越生的反應,不敢造次。
程越生剛想開口,顧迎清搶先一步,玩笑說:「何必在意這麼多呢?叫什麼看你誠意咯,你要是有心,叫我媽也行,我可以領養你啊。我家裡還有一隻貓,也是領養的沒媽的流浪貓,我還在想什麼時候可以貓狗雙全呢。」
程之兗認真地聽著顧迎清說話,等她說完,他會意地一笑:「原來他是狗。」
因為小孩子的語氣和神情都過分天真,一本正經說著罵人的話,讓人忍不住發笑。
趙棟棋臉色黢黑,將怒火轉移到小孩子身上,「雖然說童言無忌……」
程越生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笑著打斷:「有小孩子在,我不想動手,你是自已把剩下的話咽下去,還是我讓人請你們走?」
霎時,餐廳裡除了小孩,幾乎人人噤若寒蟬、麵麵相覷。
如果說,程越生曾經隻是傳言中「親戚家那個被養殘了的死小孩」,使其青少年時期混不吝的形象深入人心。
那麼後來他公然揍趙棟棋和趙縉的行為,更加坐實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他連自已爹都敢揍,何況你們出言不遜的親戚?
而且經
過十來年的淬煉,天之驕子的桀驁氣,演化成了盛氣淩人,無所畏懼的氣勢。
即使聽說德信董事會之間的戰爭,程越生以敗告終,但這人身上毫無敗將的衰頹,依舊端著處處壓人一頭的氣場。
據聞,德信海運反收購凜興一事實在蹊蹺,這樣的關頭,有意扶持趙縉的老頭子主動請程越生來小年夜,似乎有事相商。
局麵尚未明朗,叫人心裡打鼓,不敢輕舉妄動。
趙棟棋在娛樂圈占有一席地位,被吹捧過了頭,難免心高氣傲,去年受辱一事是他們一家的心病,見機便想叫板。
他怒而哂笑:「你誰啊?算什麼東西?」「你覺得呢?」程越生靠著椅背,姿態悠閒,忽然伸手拿起桌上的銀叉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地盯著趙棟棋。
完全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威脅。
顧迎清覺得如果不是小孩子在,他可能真就對人不客氣了。
程越生問趙鴻槐:「舅舅,這飯你到底還想不想讓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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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鴻槐睨了眼趙棟棋,「大過年的,彆找事。」
趙棟棋的爹說:「這怎麼算我們找事呢?要說找事,反倒是有的人,將德信攪得一團糟,自家人搞自家人,遲早完蛋。」
他是指趙縉收購海運,又反被收購一事。
趙棟棋趁機逼問趙鴻槐:「大伯公,您是一家之主,倒是表個態啊,家裡被搞得一團糟,讓女人和外人掌握說話權,逼得親孫子靠內訌奪權。我們算是半個公眾人物,被媒體問起的時候也很困擾。」
許安融二話不說懟回去:「關你屁事,誰問你了?少往自已臉上貼金,還公眾人物呢,天天在外麵營銷自已身材好,長得好,被網上那些不曉世事的傻子捧成金子,你還真把自已當個人物了。真想將你被人打得臉歪嘴斜,鼻青臉腫還不了手的樣子發出去讓人看看。」
那家人還要再說話,許安融發話:「這飯你們一家人到底吃不吃?不吃趕緊滾出去!德信垮了賣了,跟你們也沒有一毛錢關係,彆費那勁兒了。」
這話是說給在座所有人聽的。
至此,整個餐廳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觸即發的壓抑和緊張。
趙縉卻用勺子敲響杯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好歹是過年,諸位,和氣生財,我來分享一個好消息,今年內會請大家喝喜酒,」趙縉舉起和王師茗相握的手,「而且,我們要做父母了。」
王師茗不知是尷尬還是被趙家內訌的氛圍嚇到,神情十分不自然,沒有絲毫公布喜訊該有的喜色。
數聲或真心或假意的恭喜之中,唯獨許安融和顧迎清明顯沉下臉色。
王師茗懷孕,趙縉成了王朝岱的乘龍快婿,也就多了一層庇護。
想對付他更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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