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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迎清出門前收拾自己花了些時間,有點趕。
她下意識套上身的衣服非灰即黑,一照鏡子總覺得顯得氣質陰鬱死氣,才又刻意選了顏色明亮的搭配。
十一月初的南江已是冷秋時節,不知從哪天起,冷空氣突然降臨,出門需添外套。
顧迎清穿了套芥末黃的薄呢套裝,小外套掐腰a擺,半裙包臀,有點複古的意思。
近段時間內心平靜,氣色也跟著有所回升,淺化淡妝掃上腮紅,又簡單卷了近一季未曾好好打理的長發,踩上高跟鞋才出的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久不與人打交道,對於工作場合的會麵,已經有陌生感。
其實回眼看她在德信的工作,也才過去區區三月。
晚高峰有些堵車。
顧迎清自詡資曆尚淺,經驗為零,雖然對這份工作沒抱太大的期待,但也怕遲到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盧家路這家融合中餐廳,私密安靜,實在受歡迎。
林北望發來地址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好在時間緊,她無暇想其他,出租車停在洋樓外,顧迎清下了車就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上台階時差點崴腳。看書菈
林北望已經到了,同來的還有他公司裡的一位商務,一位看起來三四十來歲的女性。
顧迎清踩點後到,跟人連言抱歉:「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
「沒事,我們也才到,」商務起身笑著做介紹,「我是文未動畫的商務伍月唯,林導你們應該認識了。」
「顧迎清。」顧迎清笑笑,與對方握手。
林北望也起身,探手:「顧小姐,總算見麵了。」
寒暄之間,互相打量。
顧迎清先前做過準備,在網上查過林北望的資料。
資料很簡短,隻知道他本科是傳媒大學數字與藝術專業,杜克大學戲劇碩士,是一部壓了兩三年才定檔的電影《王朝》的監製,跟人共同導過一部神話愛情動畫,後來進了文未動畫,開發神話題材動畫《天河》係列,第一部備受好評,獲過北城電影節最佳美術獎。
年齡不詳,背景不詳。
真人比顧迎清預想中要年輕許多,瘦高臉窄,五官又顯年輕,蓄著過耳短發,白t清爽,身後搭著件皮衣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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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唯長發過肩,乾練健談又頗富女性特質。
問候間顧迎清提到在這裡吃過飯,伍月唯問有沒有什麼推薦的菜色。
顧迎清隨口答:「溏心鮑不錯的,是他家招牌。」
三人邊吃邊談,顧迎清才知道伍月唯其實是製片人,隻是兼職商務。
顧迎清見麵前在高鐵上補看了《天河》,大概就是講中華神話體係的起源,開天辟地,天神地皇的格局初立。
雖然是係列電影,但第二部探討的是人神妖之間的感情,人性與製度,取材《聊齋》和神話故事。
在這係列中,「水」景占比較重,水中蓮荷是重中之重,女性角色的衣衫、住所的廊柱上也有蓮花等元素。
畫花鳥的畫家有很多,工筆、水墨和沒骨各有千秋,但林北望覺得能在三維動畫裡展現到極致的飄逸,又有水墨的寫意感,顧迎清的畫可行性比較大。
顧迎清聽這兩位講了會兒動畫電影工業,林北望說行業技術已經成熟,誰都能做,但是想要做出特點很難,劇本和每個分鏡都不能馬虎,雲雲。
顧迎清說:「我學過二維動畫,但也僅限於畫畫,沒接觸過三維電影,這方麵經驗為零,有可能會拖慢你們的工期。」
她其實有點婉拒的意思了。
林北望道:「這個問題不大,我們團
隊分工很細,模型、繪景啊,動畫和特效等一起打磨,看看能不能做出來那種3d的飄逸水墨蓮荷。」
顧迎清喝著鮮鮑湯,點頭未語,似在沉思,其實她哪裡知道做不做得出來?她又不是電影技術專業的。
林北望又說:「如果可以,顧小姐能不能先幫我們畫一幅概念圖?我們團隊討論一下,可行性高的話,顧小姐可否來北城一段時間,協助美術工作?」
顧迎清猶豫,「大概要多久?」
林北望兩手擱扶手上,說:「不確定,工作繁瑣,也許一個月打底,會經常開會之類的,但我們肯定會提供酒店住宿,餐補。」
顧迎清中途去上衛生間,心裡想著這件事。
因為先前的事和她的病,今年的考研時間不夠,自知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又不時受身體和精神困擾,已經來不及準備,她已打算明年再考。
這期間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可想到要離開挺久,又放心不下老人。
洗完手出來,顧迎清與從男士洗手間出來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周賦眼睛一亮,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掃視,「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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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迎清瞧他像是喝多了,皮鞋西褲極為正式,襯衫卻是袖子半捋,領帶歪斜,像是在什麼不正經飯局裡玩嗨了。
她朝對方既淡又快地勾了下唇,當是打招呼了。
「你沒在德信了?」
海聯也拿下了東港新城項目,雙方都跟政府有合作,因此周賦最近跟德信的人打了好幾次交道,卻沒見過顧迎清。
見顧迎清嗯了一聲,往外走。
女人踩著高跟鞋,被包裙限製,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
周賦見她穿這種衣服,背影纖柔,身姿婀娜,闊步跟上,「晚上怎麼過來的?」
「坐車過來的。」
「怎麼回?我可以送你。」
「不必了。」
周賦攔住她去路,「我說我送你。」
顧迎清腳步頓住,清眸定定看著他。
「程越生正跟樓家那娘們兒打得火熱呢,就在我們那包間……」周賦湊近,低聲說,「他這人可真夠無情的,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居然還把你掃地出門。我送你回去,再給你在海聯找份工作,做我的秘書怎麼樣?」
顧迎清淡淡揚唇:「送你媽。」
她忍他很久了。
周賦麵色一僵,有些困惑,似沒聽清她說什麼。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顧迎清語氣很淡,笑歸笑,說的話不留情麵,「彆看見個女人就總想到褲襠子裡那回事,我跟過程越生,你以為我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