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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迎清甚至能感覺他身上有種不耐煩的氣場。
她再一次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到底是見過世麵的。
聽人唇槍舌戰,一會兒討論趙縉到底行不行,一會兒又圍攻許安融。
後來又有人開始拱火,連帶著趙縉和許安融一起罵,恨不得趙鴻槐連帶著他名下的一家子今晚全部上西天,剩下幾家老小明天就瓜分德信,你當總裁我做董事長。
顧迎清眼看戰火沒蔓延到自己身上,背脊也悄悄鬆懈下來。
她也學他靠著椅背,漫無目的地轉著眼睛,餘光偶然間瞄到他的手機屏幕,見他居然無聊到在刷朋友圈。
倒讓顧迎清有些大跌眼鏡。
或許是因為與他身體有過深入交流,但在精神上談得上毫無交流。
她對他的很多印象止於表麵,就比如,在她先入為主的刻板想象中,他不是個會玩社交軟件的人。
即便使用微信,也不會花費時間在朋友圈上。
程越生的確是有些無聊了,耳邊像有一萬隻鴨子嘎嘎叫,吵得他煩不勝煩。
趙家比程家人還多,他不禁想到,如果程家人都還齊全,肯定不是如今這幅為了蠅頭小利吵破天的景象。
程家發達了好幾代,在他爺爺那代時也是內鬥不斷,後來在他爸那代手裡,顯現頹勢的家業開始重新水漲船高,大多歸功於他爸和幾個親兄弟關係和睦,目標一致。
程越生八百年不刷朋友圈,點進去劃拉了兩下,全是好些個名字都忘了的人。
再往下刷到舊友上傳了一張照片。
文案:求婚成功。
一張圖裡,舊友摟著個女的啃得起勁,托著女方戴著鑽戒的手。
程越生隨手點了個讚。
不到十秒,立馬收到一條新消息。
求婚成功的何姓舊友:【***見鬼了。(震驚)】
程越生回了倆字:【恭喜。】
何:【得空飲酒啊兄弟。】
程:【什麼時候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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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下月(捂臉)(呲牙)月初開始發請柬,你留意啊。】
兩個表情,放一起看,開心不見得有多少,倒是詮釋出了內心無儘的複雜。
程越生熟知,這麼倉促,一般來說應該是先就定下了婚期,再補上求婚儀式。
果不其然,下一秒對方發來消息:【懷孕了,我要當爹了。】
程越生看著這行字,沉默片刻,因太過了解對方尿性,問了句:【談了多久?】
何:【兩個月,媽的。】
兩個字,比直說不情願、被迫上車,來得更加直白。
程越生沒回,對方又哢哢打字詢問程總有沒有空回州港,給他當伴郎。
程越生說他有兒子了,不合適。
何不以為然:【你是有兒子了,又不是結婚了,咱們多少年兄弟了?伴郎團沒你不行!】
程越生正要回「再說」,這人直接開了個群聊,把他和數個舊友共十人拉了進去。
群裡不斷有新消息刷屏,調侃姓何的發什麼瘋竟要十個伴郎,加新郎十一人正好一支足球隊,要不要再找幾個替補。
姓何的回,因為女方說有十個伴娘。
一條又一條的消息往上彈,程越生感覺手機裡也有鴨子在叫。
秦宗誠又私聊他,一上來就罵人:【還以為你死了,十年見不到人,我都準備給你立衣冠塚了,嗬,你竟詐屍了,還要給人當伴郎,***真令人寒心。】
程越生正要回消息,忽然從一個男人口中聽見「顧迎清」三個字。
他掀起眼
皮看向對方。
顧迎清冷不防被人點名,表情沒收住,詫異地看過去。
她對這人有印象,之前有一次在趙家,他問程之兗想要女朋友還是老婆。
那是程越生三舅的大兒子,身高不足一米八,在男性個個一八幾的趙家裡,顯得像個長了肌肉的短豆芽菜。
此人也許是身高上稍有欠缺,在工作上格外努力,如今已是一家娛樂公司的一把手,對德信也是覬覦許久。
他此時正在挑撥離間:「趙縉和顧迎清可是青梅竹馬,許安融你才是那個老糊塗,一麵攻擊趙縉,一麵將顧迎清放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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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戰幾個回合,已經到了不談尊卑,直呼大名的地步。
許安融看了眼顧迎清,忽而笑起來,問顧迎清:「正好,你跟趙縉認識的時間長,既然事從年少時就來往的人,對他應該算是了解,你來說說,根據趙縉此人的作風人品,進德信,他配不配?」
顧迎清心裡鼓鼓作響,許安融竟然是把她安在這個環節。
許安融不想讓趙縉進德信,又需要她來表這個態,也就是許安融想看到的「誠意」——她要看顧迎清當眾跟趙縉決裂。
這對顧迎清來講顯然不是難事。
她靜靜說:「趙縉做事業的手段與本事我不了解,這很難評,但就作風和人品的話,趙縉不配。」
四下一靜。
趙家的人都知顧迎清和趙南川認識,是趙縉從中牽線。
而趙南川死的時間巧合,許安融對又對趙縉敵意明顯,多次直言趙南川的死跟趙縉有關,眾人幾乎篤定趙縉和顧迎清不單純,並且也與趙南川的死脫不了乾係。..
無奈這麼多個月,每次見這倆人見麵,話都說不上幾句,又沒有其他證據,幾乎都已經淡忘了。
許安融刻意提「人品作風」,又引顧迎清出來親自開口,往事陰霾重新浮上水麵。
眾人麵色紛呈,心裡大多都在想趙南川的死難道真是趙縉做的?
連趙鴻槐臉色都白了幾分。
趙笙冷笑,想罵顧迎清,卻被趙縉按住,此時情形對他們不利,若是這個時候開口,恐怕會被人認為是做賊心虛。
趙縉淡淡說了句:「身正不怕影子斜。」
顧迎清恨得掐緊了手。
短豆芽道:「你們現在擱這兒裝,誰他媽信啊?趙縉那個媽不檢點,逼死了二伯母,難怪教出趙縉這種心黑的種,」他說著看了眼許安融,又才朝顧迎清語氣輕賤道,「顧迎清,聽說你媽跟他媽是朋友啊?近墨者黑,你媽怕也是個不檢點的,才教得出你這樣的女兒。」
顧迎清看著他,頓了大概兩秒鐘。
短豆芽說:「怎麼?我說得不對?」
他還再要說話,見顧迎清突然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他麵前,端起一碟麻婆豆腐,一把蓋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