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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奇怪的建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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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回程的時候,押解葉爭流的獄卒如臨大敵地給她戴上了鐐銬重枷。

他再也沒亮出那副仿佛憐惜,實則暗藏著瞧不起的語氣,說那些“早些和慕公子撒個嬌,把自己接回群玉樓去”之類的話。

押送途中,獄卒始終單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葉爭流瘦弱的背影,心裡連呼走眼。

他真是看錯了——能和“狼”那家夥和平地共處一室的小娘子,本身能沒有兩把刷子嗎?

既然獄卒不主動引起話題,葉爭流便也不和這人搭話。好不容易出來透一趟風,她亦有自己的事要做。

首先,就是係統下發了任務獎勵。

【支線任務:贏得一次比鬥——已完成√

任務描述:儘管隻是初試牛刀,但在您的竭儘全力之下,您不但贏回了自己的性命,而且還完成了一次血刺呼啦的亮相。

過往的比鬥已經結束,但新的戰鬥隨時可能開始,請做好迎接更多敵人的準備吧!

任務獎勵(已發放):抽卡機會x1;輕劍x1】

葉爭流:“……”

她發現了,這個係統真是非常的能取巧。

輕劍是鬥場給她下發的基本配置,這都能算做任務獎勵嗎?太敷衍了吧。

對於已完成的任務,葉爭流隻是匆匆掃了一眼,便把任務麵板關掉。她正集中精力,全神貫注於另一件事上。

——葉爭流正在利用自己的第一技能,探查這個島的地理分布情況。

從鬥所到鬥場之間有一段距離,中途能遙遙望見不少建築。葉爭流在腦海裡不斷變幻著不同的目的地默念,看著地上綠色箭頭的轉向,大概把遠處建築的位置和他們的名稱對應。

群玉樓,也就是設在小島上的那座高級青樓。它距離鬥所最遠,和鬥場一東一西分踞小島兩側,葉爭流極力眯眼去看,也隻能瞧見一個隱約的影子。

島主的住所在小島中心,她剛來時被押送到的那座大殿偏東,應該是處理某些重要事務、接待客人之處。廚房距離群玉樓更近,侍衛的駐所則如星羅棋子般,嚴密均勻地分布在這座小島上。

船塢則在小島西東兩側各設一座,西側是大船塢,葉爭流之前就是被從這座船塢押解下來。

回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是葉爭流步幅比起一般男人稍小一點,也隻不過要走一柱半香。

對於不少人來說,這麼幾步路還不夠飯後消食,但葉爭流卻已經在這段時間裡,簡單地在心裡勾勒出了一張浮生島的地形圖。

等回到牢房之後,她就可以和殺魂確定一下某些具體信息,畢竟他才是那個曾經差點就從島上逃脫的人。

葉爭流心底微鬆一口氣,關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技能,向不遠處的鬥所徑直看去。

突然,她的腳步微微一頓。

葉爭流看了看眼前的鬥所,又猶疑著扭過頭去,看向背後鬥場的方向。

獄卒發覺她舉止有異,立刻警告性地把鞭柄在她肩頭重枷上敲了敲,葉爭流卻顧不得了。

她剛剛一直用第一技能在心裡構架小島上的地圖,卻險些忽略了一處肉眼可見的疑點。

鬥所和鬥場位於一條線上,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它們應該是島上最遠的兩所建築,以一種相當古怪的方式,完成了一種巧妙的對稱。

它們都建在小島的高地上,其地勢比起島上的普通建築來說,都至少要高上四丈。

把鬥所這種關押鬥士的地方建在高處?島上這些人真不怕有一天鬥所裡的囚徒拿到鑰匙,占據有利高地,跟他們打攻守戰嗎?

而那所她剛剛光顧過的鬥場,不但建在高地上,而且後方還高聳出了一座石塔,從位置上看,這三所建築正好連成一條直線。

這座石塔……嗯,從形狀上判斷,雖然它的頂層是平的,但應該是石塔吧?

可惜,杜牧卡牌的一技能隻能由葉爭流想著目的地指路,而不能從已知的道路上反推出目的地的名字,不然就能方便很多。

算了,人不要太過貪心。

擰眉看著不遠處的鬥所,又回身看著鬥場所在,葉爭流感到些許的詭異。

——還是那個問題,鬥場鬥所這種地方,沒事建那麼高乾什麼?

當然,這是一處海島,考慮到地質的限製,設計者總不能把建築往地下安排——萬一把島基給挖穿了呢?

所以建築建的高也沒什麼,這可能隻是一種特定地理條件下蘊養出的建築風格。

隻是為什麼偏偏隻有鬥所和鬥場……

獄卒已經被葉爭流的停駐搞得心底發毛,又懾於慕搖光的威名,暫時不敢動她,隻在葉爭流耳邊抽了個響亮的鞭花。

葉爭流回過神了,於心中暗暗地搖了搖頭,順著獄卒押送的力道往前,一步步向著那高處的鬥所走過去。

————————————

葉爭流回來的時間很巧,正好趕上中午的飯點兒。她走到牢房門口的時候,便看到殺魂早早就朝向門口盤膝而坐,鼻頭聳動,正等著那頓中午的雜豆飯配魚乾。

見葉爭流被押回來,殺魂立刻上身前傾,眼裡也綻開了兩道灼灼的精光。

那目光中的喜悅和專注,一時間讓葉爭流亦為之動容。

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不必擔心……”

沒想到,殺魂一個狼孩居然這麼有人味兒,自己一個才搬過來一天的室友,他都這麼惦記著。

殺魂長舒一口氣:“你現在有劍了,快把我劍還我!”

葉爭流:“……”

嘖,浪費感情。

獄卒才把葉爭流身上的重枷去了,葉爭流就摘下自己腰間的細劍還給殺魂。

殺魂拿到劍也不檢查一下,仿佛隻要有把劍,他心裡就安定了。

連他接下來投向葉爭流的目光裡,都多出幾分放心之意。

可能殺魂眼中的世界分外簡單。在他這裡,隻要做到捕獵工具有借有還,就已經具備相當高尚的個人品質。

能給對方舔過傷,互不侵擾地吃過飯,便可以稱作同伴了。

午飯之後,葉爭流又抓著殺魂問東問西。

親自上過一次比鬥場,葉爭流對情況了解得更多。正因如此,某些事實才讓她更為好奇。

比如說……在殺魂嘴裡根本沒有出現過的觀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殺魂正捏著團成一團的飯丸子,反複刮著小碟裡殘留的鹹魚肉汁,聽到她的問題,他乾脆道:“就是沒有觀眾啊。”

“嗯?”

把沾著鹹魚湯的最後一口豆飯填進嘴裡,殺魂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情,放下碗碟和她比劃。

“那個台子這——麼高,那——麼多台階,頂上就這麼一小點地方,除了我和對手就沒彆人了。就是有,他們也站不下啊。”

葉爭流微微睜大了眼:“等等,比鬥的地方不是在一樓嗎?”

殺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能說是一樓,爬好多樓梯呢。”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樓梯一共有七八個你高吧。”

“……”

如果那個地方真的如同殺魂所說得那麼高,這樣的建築物在島內便如鶴立雞群,葉爭流不可能沒見過。

想想鬥場的方向,她特意回頭確定過一遍的建築物群……

莫非是那座石塔?

難道那竟不是個石塔,而是一座鬥台嗎?

葉爭流滿腹心事地躺下來,殺魂見她沒有彆的話要問,痛痛快快地往稻草堆裡一紮,不一會兒就鼾聲四起,睡得又熟又香。

沒心事就是好啊,葉爭流無奈地看他一眼:這小狼人還什麼都沒感覺到呢。

他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和葉爭流去的不是一個鬥場。這種對待上的差彆,應當是把他們劃分成了不同的兩個類彆。

而在某些特殊的時刻,這種類彆所直接致使的結果,或許就是一生一死。

葉爭流不自覺地翻了個身。她身下的這堆稻草清爽乾淨,可此時此刻,她隻覺得如坐針氈。

她之前恐怕猜錯了,這個小島,不止是一個供豪客享樂的銷金窟。

如果隻是以賺錢為目的,鬥場裡不會特意起這麼一座沒有觀眾觀看、也沒有客人下注的角鬥高台。

葉爭流隱隱有種感覺:殺魂之所以在逃跑未遂、又殺了島上數個侍衛後都能活下來,可能就是因為他上過那座高台。

那座高台特殊在哪裡?是地理位置不同,代表的意義出眾,還是被選上去的人有異?

葉爭流又翻了個身,隻覺得稻草下的地麵凹凸不平地咯人。

無疑,浮生島上隱藏著一些秘密。

而這些秘密顯然會加大葉爭流出逃的難度,讓她逃跑的可能性再下降一個台階。

而她現在對什麼信息都不詳知,隻有一件事格外地確定——

“等我出去了,非剝了應鸞星的皮不可……”葉爭流喃喃歎氣道,“把我送到這種地方,他是真的不想讓我活啊。”

可能正是這微弱的囈語聲驚動了殺魂,不遠處的草堆上,殺魂動了動胳膊,突然朝葉爭流拋來一句:“對了,明天飯變多了。”

葉爭流還在思考著此地的詭異之處,一時之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嗯……你說什麼?”

殺魂一下子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來:“你的飯不能吃,他們的也不可以吃嗎?”

“你究竟在說什麼?”如果說葉爭流剛才還有三分明白,那現在當真是一頭霧水。

殺魂指了指緊鄰著過道牢房的那堵石牆:“他們說,明天有新人會來——我們不搶新人的飯嗎?”

對啊,她怎麼把這事忘了。

她是隨福船一起過來的。福船上下三層,總共載了近乎兩層的男人,算算時間,他們現在也應該點靈完畢了。

也不知道有殺魂在,這間囚牢裡能分來幾個新人,都有卡牌沒有,又會被送到哪個鬥場……

葉爭流心裡一時間閃爍過數十個念頭,但在麵上,她隻是沉穩地點點頭。

“你要搶就搶吧,隻是先彆急著殺人……嗯,你這麼想啊,隻要留著人就有更多的飯,你不是就能吃得更飽嗎?”

她自覺把道理講得很是淺顯明白,沒想到殺魂經過生活打磨的智慧,卻更加的通俗透徹。

“我當然不殺。”

殺魂微弓著身,那是一個隨時都蓄力待起,能給對手致命一擊的姿勢,讓他連氣質裡都摻雜了幾分狼的凶殘狡猾。

“新人沒膽子殺我,我就不殺他們,這樣新人有的就全都是我的——大家都這麼乾。”

偏頭想了想,殺魂又補充道:“你也給我幫忙,我跟你五五分。等我傷好,你搭把手就行,我給你三七——不,四六。”

他在提及新人到來時的語氣、目光和表情,承載著怎樣歡樂的豐收喜氣!

而當他談論起贓飯分成時的口吻、姿態和神色,又是多麼的流利嫻熟啊!

葉爭流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隻覺自己近距離圍觀了一場令人耳目一新的、由叢林智慧和底層生態雜交而成的,獨特社會風俗。

一時之間,葉爭流歎為觀止。

舊社會不但把人變成鬼,把狼都變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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