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最好和朋友一起走。”赫敏說,“我不知道石化的人會不會有之後的記憶,他可能以為是你攻擊的他。”
“他有記憶,”羅恩把臉朝地的普裡查德翻過來了,“他的眼珠還在轉呢。”
正在說話的幾人轉過身,就看到普裡查德的眼珠在眼眶裡骨碌碌地轉動,恨意如有實質。
“那就有點麻煩了。”阿爾特米亞抽出魔杖,轉了半圈讓杖柄上的卷枝花剛好壓在大拇指指腹。
她本來指著普裡查德的額頭,後來想了想又移到鎖骨。
“昏昏倒地。”她說。
一道紅光把普裡查德撞得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沾了泥的臉更加臟兮兮了。
“……這是高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的內容,你怎麼施……用出來的?”秋·張的口語確實不算好,句子稍微長一點就容易卡頓。
“之前看李用過,”阿爾特米亞說,“他用這個咒語擊昏了狼蛛。”
“狼——蛛——”迎著秋·張疑惑的眼神,阿爾特米亞拉長語調,“一種很大、很嚇人的蜘蛛。”
秋·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頭把濕透的額發撇在耳後。
“我覺得你可以向弗立維教授反應這個問題,”阿爾特米亞說,“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秋·張點點頭:“謝謝你,我會的。”
他們把普裡查德留在了原地淋雨,然後一起走回城堡。
“忘了說了,我叫赫敏·格蘭傑。”赫敏朝她伸出手。
秋·張握住她的手,猶豫了一下說:“我知道你,弗立維教授說過你很有天賦。”她頓了一下,開口道:“我叫張秋。”
這兩個字被她念得很好聽,又有些輕微的不同。
“當然大家都更習慣叫我秋·張。”她笑起來,“不過你們叫我秋就好了,以前朋友也這麼叫我。”
她鬆開赫敏的手,又握住阿爾特米亞的,眉眼輕輕彎了起來。
“阿爾特米亞,”她搖了搖交握的手,“很高興認識你。”
隨後哈利和羅恩也向她介紹了自己,哈利又好奇問了秋跨境隨從顯形的事情。在得知幻影移形無論是誰來做體驗感都很差之後,哈利悄悄鬆了口氣,並打消了去斯內普辦公室門口扔糞蛋的想法。
在收獲了一個拉文克勞的友誼後,阿爾特米亞完成論文的進度明顯加快。按照秋的說法,拉文克勞休息室裡的書架被施了延展咒,還有幾個專門的書架是用來放參考書目的。一代代的拉文克勞們總結出了不同年級不同課程最有用的書籍,甚至有完全可以放入禁書區的書目——不過這一般是高年級才需要看的。打開那個書架需要向級長提交至少兩英尺的論文,用於闡述自己對這方麵的理解。
赫敏很高興不用滿圖書館去找相關的書了,阿爾特米亞也很高興,因為這大大節省了她的時間。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學習。”又一次一起從圖書館出來,秋抱著書笑道。
“可以嗎?”阿爾特米亞有些驚訝,因為之前伍德特意強調過休息室的位置要保密,尤其是對斯萊特林。
“我帶你們進去一次,之後就很容易了。”秋彎了彎眼睛,“拉文克勞歡迎每一個想學知識的學生。”
這對赫敏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她眼饞秋說的那些參考書很久了。
“阿爾。”過了一會兒,秋看向阿爾特米亞,“下一次格蘭芬多訓練的時候,我能來看看嗎?”
阿爾特米亞眨眨眼:“想找伍德還是喬治?又或者哈利?我個人不建議找弗雷德,他有喜歡的女孩了。”
“不是!”秋急忙擺擺手,臉有些紅了,“我……我是想找你。”
赫敏正在喝水,此時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太荒誕了,她想,更荒誕的是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安吉利娜知道這件事嗎?
阿爾特米亞也睜大了眼睛。
“你找我?”她不可思議道,“你怎麼知道我也參加了訓練?”
赫敏滿頭黑線。
就算對象是女生,但你這個反應真的對嗎?
秋茫然道:“你……也參加了訓練嗎?你是魁地奇隊的?”
阿爾特米亞跟她麵麵相覷。
秋下意識道:“我的室友都不喜歡騎掃帚,我之前就聽說你飛得很好……如果你在的話,格蘭芬多隊訓練時我想讓你陪我練習一下……你知道的,我想明年去競選找球手……”
“……等等。”她這時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阿爾特米亞,“你是格蘭芬多隊的?為什麼我完全沒聽說過?你是在半夜訓練嗎?”
阿爾特米亞:“……”
“……秘密。”過了半天,她才憋出這兩個字。
伍德要把我殺了。她絕望地想。
“好吧,那就不太方便了。”秋歎了口氣。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她也乾不出找彆人家的隊員給自己訓練這種事。
“以後你們說不定還能在賽場上見。”赫敏安慰道。
秋朝她開玩笑:“真要遇上了,你給誰加油啊?”
阿爾特米亞迅速轉頭盯著赫敏,目光灼灼的似乎要把她的臉燒一個洞。
“我會在格蘭芬多的旗子上寫上你的名字。”赫敏真誠地看著秋,然後轉頭拉起了阿爾特米亞的手。
她誠摯道:“而你的名字將一直刻在我的心上。”
阿爾特米亞和秋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
秋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被寫在格蘭芬多旗子上的畫麵,誠懇道:“赫敏,我不想那樣做。”
阿爾特米亞則是:“赫敏,彆學安吉利娜說話。”
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在另一個塔樓。她們一起向上走了一段,秋就拐到另一邊跟兩人說了聲再見。
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時,哈利和羅恩正在下棋。下棋是赫敏唯一會輸的東西,幾次慘敗羅恩後,她拉著阿爾特米亞回寢室鑽研了整整兩晚的巫師棋。
然後再次慘敗羅恩。
毫無疑問,她真的沒有下棋的天賦。
當然,阿爾特米亞更沒有下棋的天賦,因為赫敏可以完勝她。
哈利和羅恩還在討論斯內普當裁判的事。這個話題經曆了質疑、接受、陰謀論的階段,昨天進階到了要如何讓斯內普當不了裁判。在得出要害他很難這個結論之後,現在他們在討論的是哈利要如何上不了場。
“彆玩了,”赫敏走過去加入談話,“現在下去再飛幾圈。”
“就說你病了!”阿爾特米亞撲到哈利背上,哈利的鼻子差點被羅恩的皇後砸碎。
“你再用力點,他就真的病了。”羅恩說。
“你可以假裝摔斷腿。”赫敏有了靈感。
“真的打斷你的腿。”羅恩說。
我不能。哈利握住阿爾特米亞繞住他脖頸的手臂。
格蘭芬多的替補找球手是阿爾,我不去上的就是她了。
赫敏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不行,這樣阿爾就危險了。”
羅恩點點頭:“那就把他倆的腿一起打斷。”
“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的腿打斷。”哈利說。
羅恩舉起手比了個投降的姿勢。
談話陷入僵局,四人無所事事地沉默下來。哈利剝了顆糖,阿爾特米亞出神地盯著發紅壁爐,她喜歡木柴燃燒時嗶剝嗶剝的聲音。
就在這時,納威一頭栽進了公共休息室。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肖像洞口爬出來的,因為他的兩條腿被粘在了一起。
他一定是蹦蹦跳跳了一路。意識到這一點的學生幾乎全笑了起來。
“可憐的納威,”羅恩小聲道,“塔樓的路可不好走。”
“鎖腿咒!”赫敏立刻認了出來。她沒有笑,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念了解咒。納威的腿猛地分開,摔在地上後又顫抖著站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赫敏問道,並把他領到自己剛才坐的沙發上。
“馬爾福。”納威顫抖地說,“我在圖書館外麵遇到了他……他說一直在找人練習這個,下一次就試試石化咒和昏迷咒。”
“他旁邊還有一個人,”納威吸了吸鼻子,“馬爾福叫他麥克查德……不對,普克裡……”
“普裡查德?”哈利說,並和其他三人交換了一下視線。
納威點點頭:“對。”
“他們怎麼會找到你?”赫敏皺眉,“你應該去報告麥格教授!”
納威搖搖頭:“我不想再惹麻煩了。”
“你必須勇敢麵對他!納威!”羅恩大聲道,“他已經習慣了踩在彆人頭上,但我們沒理由在他麵前躺下!不能——”
“沒必要說我不夠勇敢,不夠進格蘭芬多,馬爾福已經這樣做了。”相似的話聽得太多,納威喘著氣打斷他,又看向哈利,“哈利,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哈利點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納威猶豫了一下,又看向阿爾特米亞:“阿爾……我不太確定,但我認為你也最好聽一下。”
阿爾特米亞一頭霧水地站了起來,跟在納威後麵走到了一個角落。這個角落沒有壁爐,學生們都不愛聚在這裡。哈利從兜裡掏出一個巧克力蛙遞給納威:“吃一點吧,你臉色太糟糕了。”
納威道了聲謝,剝開包裝一口咬掉了它的腦袋。
“那個普裡查德。”納威小聲道,“他說要給阿爾下迷情劑。”
阿爾特米亞皺了皺眉:“那是什麼?”
“一種被魔法部禁用的藥劑,但是這道禁令並沒有那麼嚴,有渠道的話比較容易搞到。”納威說,“是一種能讓飲用者癡情於給他藥水的人的魔藥。”
“他敢。”哈利陰森森道,“馬爾福也這麼說的?”
納威搖搖頭:“馬爾福下了咒就走了。”
“謝謝你,納威。”哈利說,“你比十二個馬爾福都強。”
納威勉強笑了一下,目光擔憂地看向阿爾特米亞。
“我沒有亂吃東西的習慣。”阿爾特米亞朝他笑了笑,“如果他真的這麼乾了——”
“那就準備接受馬爾福狂熱的追求吧。”哈利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