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如果播出,效果可想而知,即使jy因為那個節目組不知道發什麼瘋把這個視頻發給他們,但又不跟他們談條件,才讓他們提前得到了消息,而拿到手的時候其實也離播出也差不了幾天了,時間太短,即使jy的公關並不弱,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給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而這足以讓樸振英一整天臉部肌肉都沒鬆解下來,板著一張臉,明星,而且是以原創出名的歌手,一旦背上代筆抄襲還是剽竊的名聲,一旦處理得不恰當,哪怕隻是解決時間拖得長一點,就算最終澄清,這個名聲也將伴隨著這個人一生,公眾不會管真相是什麼,大多數人也隻是人雲亦雲罷了,所以他們非常吃虧,時間拖的越久傳的越久就越糟糕,尤其是ay作為原創歌手恐怕再難翻身,ay又是jy準備重點培養多年的秘密武器,所以如果這次不能很快解決事情,對jy對ay來說恐怕都是一次重大打擊。
但無論jy如何努力想把事情影響力降到最低,時間還是太短了,比jy預計的時間短了太多。
節目播出後,都沒怎麼宣傳,播出時間還是在最冷清的午夜時分,照理說不應該傳播得這麼快,但視頻卻不知道被誰發到了網上。
這時候,網絡還是個新興的東西,即使因為功能逐漸完善使用方便使用人群基數漸漸變多,但人們因為不太了解而顯得門庭冷落,人們主要關注的還是紙媒,但這種媒介此刻仿佛因這個視頻一下子變得火熱了起來,每天都有無數個關於討論這件事討論剽竊的惡評在網上產生,然後衍生出新的熱點,仿佛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理所當然的,公眾原本就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一直對羅音寫歌這件事抱著質疑的想法,或者說,人們總是對年齡小卻過於優秀的人抱著不太相信的想法,不可能吧,她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東西,我這個年紀懂的還沒有她一半多之類的想法,從而開始質疑,
一般來說,這種想法也隻是想想而已,一閃而逝很快變為這個人挺優秀的普通想法,但如今卻有個導火索把這種情緒給引導出來隨之擴大,哦,這個人原來是剽竊啊,是個小偷,這就容易理解了,這也是民眾為何那麼容易就相信了林娜京的話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人們總是容易同情以弱者形象出現的人,哪怕他們根本不清楚內情如何,原先是否認識羅音,不管這個視頻邏輯如何,大部分人都毫無邏輯性的選擇了相信同情林娜京的話,網站的粉絲數都開始大量流失,連粉絲都如此了,於是,網上呈現出如此一麵倒的趨勢也毫不奇怪了。
這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一麵倒都讓羅音來不及覺得失望傷心憤怒,畢竟來的太快,她其實並沒有實感,隻是慶幸羅琳在國外出差,而她的名氣還沒有那麼大,所以羅琳不會看見國內傳的沸沸揚揚的一切,
至於網上的評論羅音完全還沒來得及看到,或者應該說視頻播出後沒多久她根本就沒辦法關注這件事,甚至連表現一下憂傷頹廢都來不及,就被人帶走了。
或者,更應該說“挾持”。
雖然說其實在視頻出現後這也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
羅音正襟危坐的跪坐在地板上,低著頭,讓人無法看清她的情緒和表情,渾身卻有種不符合以往沉穩的彆樣沉默的東西在暗潮洶湧。
這是羅家慣用的手段,不聽話的人就先關著,餓幾頓飯再說,羅音已經在這裡呆了好幾個小時了,從天色尚早到夜幕降臨,她沒有抗議,也沒有多做些什麼,隻是靜靜呆著。
大概是對於羅音的表現滿意,終於,這一片寂靜被打破了。
門邊響起了輕聲問安的聲音,緊接著又拉門的咯吱聲,然後一陣木屐聲響起,隨後,她的眼前映入一雙明顯是成年男子的穿著白襪子的腳。
羅音抬起了頭。
來人是一個年齡大慨在六十歲上下的老人,精神矍鑠,雙眼清明得不像老人,身板也非常筆挺,不看身高和手上拿著的拐杖,簡直就像個剛退伍的軍人。
“日安,祖父。”
羅音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腿,站了起來,對著老人鞠了一躬,聲音因為長久沒有水的滋潤有些嘶啞。
但隨之迎來的卻不是一般人想象中同樣的或嚴肅或和藹的問好,而是老人揚起的拐杖,然後一記重重的悶響在原本寂靜的房間響起。
羅音身體忍不住晃了晃,但卻咬牙恢複了原本的姿勢。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老人沒有說話。
第二記悶響卻再次響起,緊接著第三下隨之而來,第四下,第五下,羅音終於承受不住,摔倒在地上,卻又很快站了起來。
“這就是你為之退出家族的決心?”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旁邊書架上的一疊紙拿了下來狠狠摔在羅音身上。
“你丟儘了我們羅家的臉。”
紙張一張張摔在羅音身上然後飛散開來,飄落在地上。
羅音目不斜視,仍然低著頭一言不發,一張照片卻飄落在她眼前,讓她忍不住一怔。
照片上赫然是在她家窗外拍的,年幼的她一臉堅定跪在地毯上,一臉執拗向麵前的年輕女人訴說著什麼。
羅音抬起頭,看向飄落在其他地方的紙張,上麵有她和權至龍相談甚歡的照片,有她看著權至龍眼神溫和的不像樣的照片,也有她和公司其他練習生閒聊的照片,還有被anti襲擊的照片,有各種網上討論視頻的評論,甚至有她小時候參加鋼琴比賽獲獎的剪報和照片,跨度橫跨了她小學到如今的幾乎所有大致情況。
讓羅音的臉色一下煞白起來,隨之抬起頭來。
“祖父,你這是在監視我?”
“羅在音,你就是這麼跟我,跟宗家掌權人說話的嗎?”老人用柱杖敲了敲地板,氣勢威嚴得讓氣氛都跟著沉悶下來。
“不,我是在跟祖父說話。”
“難道我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嗎?”出乎意料的,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羅音咬了咬牙,卻跟剛才的沉默完全兩樣,毫不示弱。
“身為宗家嫡長女,羅家未來繼承人,這是你的身份該說的話嗎?”老人皺了皺眉,拐杖在地板跺了跺,發出悶響。“收起你的眼神,簡直跟你那個沒用的父親一樣。”
原本還能心平氣和的羅音卻仿佛一下子被觸到了逆鱗,整個人的刺仿佛都豎起來了一樣。
她露出一個微笑。“我的父親,也是您的兒子。”
他沒用,作為父親的似乎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而老人似乎也聽出了羅音的言外之意,頗有些吹胡子瞪眼,瞪著羅音,但卻很快想到什麼又平靜下來。
“好好在這反省。”
老人轉身拄著拐杖,走路一頓一頓,這才讓人驚覺這個身板挺直看起來威儀頗大的老人腳上居然有傷。
“直到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不再犯錯之前你就呆在這裡,老五,把門鎖上,不準讓孫小姐出來。”
老人站在門外,低聲吩咐道。
一個中年男子應了聲是,合上門,沒多久就傳來落鎖的聲音。
房間裡又恢複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的存在。
房間裡的黑暗瞬間又讓她回想起小時候被關在這裡不太好的回憶,羅音眼神慢慢變得沉寂,挪到角落裡抱膝慢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