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太太的愛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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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太太的愛情

第100章 太太的愛情

壁龕裡的花靜悄悄的開著,海灣邊的小船被起伏的波浪一陣陣搖。

龍川徹被高度數的酒水灌醉,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才醒過來。

“醒了?”

龍川徹剛睜眼,就看到了麵前拿扇子的女人。

她拿著那把日月扇,穿著一身鎏金色的羽繪和服,臉上的表情冷冷淡淡。

“這是乾嘛?”

龍川徹晃了晃手。

此時他半坐在床頭,手被女人用絲巾綁在了床頭。

所以那時候在鼓搗這個?

龍川徹想起自己洗好澡的時候,女人撅著屁股在床頭鬼鬼祟祟的模樣。

冰鎮過的白酒,曖昧的用餐,測試酒店裡哪裡能綁人。

“太太好像變聰明了嘛。”

坐在床頭,半昏暗的光打著,龍川徹笑眯起了眼。

“倒是不如你這個小混蛋。”

女人一合扇子,慢慢起身,她好像又變成那個很久之前見過的樣子。

不親近,不觸碰,喜歡昂著下巴看人,時不時也喜歡教訓龍川徹兩句。

“扇子我拿走了,開心麼?”

女人用華美的烏金扇半遮住臉。

兩人原本的情誼是那封監護協議開始的,後麵慢慢轉移到扇子上。

如果太太有什麼軟肋一定是這個。

龍川徹沒說話,隻是試圖將手掙脫出來。

“彆費勁了,死結。”

太太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龍川徹停手。

“拿到東西走了就是,還就在這裡乾嘛呢?”

龍川徹微微眯著眼,唇紅齒白的在月光底下有點可怖。

事到如今,武田太太可不怕他。

女人扯住龍川徹的臉,上下打量了會。

“當然是報複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太太臉色凶狠,眼睛上下掃視龍川徹

“你羞辱我,欺負我,逼著我天天給你做那種事。”

武田貴子的臉色有些冷然,龍川徹看到淒冷的月光照在她臉上。

“你覺得我該怎麼報複你才好。”

太太眼神掃在了龍川徹半敞著的浴袍裡,臉上的笑容有些陰測測的。

“最多跟你之前十幾年騙我抵掉,你彆開玩笑。”

真的感覺涼颼颼的,龍川徹語速很快。

“抵掉?”

太太手指在龍川徹腹部上捏了捏。

“怎麼抵,你還覺得我搶了你家東西是麼?”

太太彆說話,邊捏起龍川徹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龍川徹,你知不知道。”

太太說話有些哽咽。

“你母親說過隻要我把你養大,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黑夜中有什麼東西咯噔的響了一下。

龍川徹此時沒有功夫思考,因為太太的臉變得越來越凶狠。

她好像有數不儘的委屈與怨恨,眼裡藏的儘是一些嬌柔破碎。

“十五年前你們家弄的我家家破人亡。”

“十三年前你母親又騙我養你。”

“說好的無償贈予後來又有一份監護協議。”

“我養大的小孩,又用各種辦法欺負羞辱我!”

武田貴子抬起龍川徹的頭,惡狠狠的盯著他。

“如果你是她,你說她應該怎麼做!”

綁著的絲巾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點,龍川徹沒有動,因為他感覺到有什麼滾燙的東西貼上他的額頭,滾到他的嘴角。

又苦又澀。

大概是一個女人被欺騙十三年的委屈。

龍川徹沉默,甚至有點不敢看對方。

“說話啊,你不是很厲害麼?”

女人捧著對方的臉,看著這個以前陽光,後來狡詐高傲的男生。

眼睛從某天開始變得越來越冷漠,嘴角的血色變得越來越殷紅。

他開始變得跟他那個外公越來越像了,變得跟那個九條家家主一模一樣。

“乾脆就在這裡毀了你好了。”

女人的笑容好像變得有些淒苦,他那個愚蠢的,毀掉仇人孩子的夢早就不可能實現。

龍川徹即使從小不受待見,長大後也越來越可怕。

心思細膩,手段乾脆。

將弘平和尚氣昏過去的場景很難再次實現,而對方才…

“你才十八歲啊。”

女人看著龍川徹的臉,神情變得有些無奈。

她本來說要毀掉對方的動作,手也輕輕的搭在對方肩膀上。

“彆裝了,我根本沒打死結。”

穿著振袖的太太,看著龍川徹笑了笑。

龍川徹從來沒見過這種笑容,一兩分怨恨,濃濃的不甘,最後居然化成了一絲斬不斷扯不清的幽怨。

“所以你說要回東京是騙我的?”

龍川徹一用力就掙脫了手腕上的絲巾。

一個活扣,剛開始緊,越用力越鬆。

女人沒有回話,隻是把腦袋靠在了對方肩膀上。

“我們是仇人啊,龍川徹。”

黑夜裡,女人有些無奈。

她說出了十幾年前的家破人亡,十三年前的好友哄騙,最後化為一句…

“我好像拿你沒什麼辦法,龍川徹。”

女人抬頭摩挲著少年的唇角。

她本身就是一個軟弱的人,不敢走出山中湖,不敢麵對曾經的家人。

看著龍川徹,每天罵他就覺得是對九條家最好的報複。

“我真的要走了,龍川徹,不是為了騙你喝酒,我不能再躲在這裡,讓我姐姐一個人在東京了。”

女人的抬頭在對方的臉上吻了吻。

“你有沒有點不開心?”

少年依舊不答,他跟他們家人一樣很難猜透心思。

“為什麼把我養大?”

龍川徹問出了困擾已久的問題。

“報複啊,我說過了。”

“愚蠢。”

“我本來就很蠢,龍川徹。”

兩個人的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交織在了一起,華貴的和服被人一點點褪下。

“弗洛倫蒂諾·阿裡薩曾問自己,究竟哪一種狀態是愛情,是床上的顛鸞倒鳳,還是星期日下午的平靜。”

女人深望著自己仇人的孩子,抿嘴笑了笑。

“薩拉·諾列加用一個簡單的結論讓他平靜下來…”

龍川徹親了親太太皺起來的眉頭,把腦袋埋在對方脖頸裡麵。

“他說隻要是赤身裸體做的事情都是愛情。”

仇人是不能愛上仇人的。

太太覺得自己隻是收了點把他養大的報酬。

嘗了嘗愛情的滋味。

汗水打濕衣角。

龍川徹在第二天醒過來。

房間裡。

行李消失了一半。

白色的床單被人故意剪碎。

一陣海風吹過,隻有指尖上殘留著女人的溫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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