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修禪寺斬佛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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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修禪寺斬佛8

第91章 修禪寺斬佛8

“金閣寺?”

鷹司禮跟其他人一樣拿到其中的一份稿子,撓撓腦袋歎氣。

“又是這樣。”

現在的日本文壇中基本沒有其他文學的生存土壤。

階級文學一家獨大,護國鎮命的理想又太過崇高。

現在的階級文學幾乎相當於平安朝時代的‘南都北嶺’,真言鎮國。

不同的是那時候真言宗是站權貴階級,現在是站在社會民眾裡麵。

這與社會發展有關,與權貴階級退出曆史舞台有關。

鷹司禮拿起龍川徹寫的《金閣寺》看了起來。

想不被宮誠一太郎他們打壓就要寫階級文學,但是所謂的‘中興’之祖是否太過了呢?

鷹司禮與所有好奇的文人一起看龍川徹寫的《金閣寺》,一起看這個寫《雪國》的男人有什麼才能。

“金閣寺?是西園寺公經所建造的那座?”

文章的開頭在弘平和尚那裡,此時幾個年紀較大的人湊在一起。

指著文章開頭的文字。

——

打小時候起,父親就常常跟我講金閣寺的故事。

純文學就是要咬文嚼字。

文章開頭交代人物關係,名叫溝口的口吃少年出生在舞鶴東北的一個寂靜地岬裡。

他的父親是和尚,他小時候聽說過金閣寺的故事。

這是一本以僧侶為主角的小說,弘平和尚感興趣的點點頭說:

“沒錯,金閣寺原為鐮倉時代西園寺家所擁有的宅邸,應永四年被足利義家獲得改建開山,法號命名為鹿苑寺彆名金閣寺。”

和尚隔著雪看了眼坐在屋簷底下的龍川徹。

此時男生在房簷底下,懶洋洋張嘴跟美婦人要吃的。

這個年輕人佛學不淺,文字漂亮,如果不是跟自己

老和尚歎了口氣,繼續往下看。

——

“從照片和教科書裡每每看到現實的金閣,可在我心中,父親講述的金閣的幻影更勝一籌。父親絕不說現實的金閣金碧輝煌之類的話。在他看來,地麵上再沒有比金閣更美的東西了。”

主人公溝口家境貧寒,容貌醜陋,天生口吃,無論在肉體還是精神上都有殘缺。

但是他向往著父親口中美麗的金閣寺,吃飯想,走路想,發呆想。

——

金綠葉滴翠的山崗承受著夕陽,仿佛是聳立於原野中央的一道金屏風。看到這番景象,我就聯想起金閣來。

“這個承受兩個字用得很好啊。”

純文學有時候就是要咬文嚼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學究攔住了弘平和尚要往下翻的手讀出了這句話。

“承受著夕陽,仿佛這種絢麗,這種壯美是有重量的,這種色彩的濃度和亮度是有壓力的,倘若感知太過細微,光彩也會變得讓人無法承受。”

跟老和尚差不了多少年紀的老人點點頭。

“將夕陽寫出了重量,這年輕人,嘖嘖。”

三島由紀夫的文筆同樣細膩,聽到好友的這句話弘平將紙張翻了一頁。

“他的那本《雪國》同樣如此,情感纖細,用詞極妙。”

“你聽起來對他印象不賴?”老學究穿著西裝,胸口放著鋼筆,有幾處寫著早稻田的字樣。

“我欣賞他的文采,但是不能放過他。”

宮誠一太郎抖開好友搭在身上的手,不冷不淡的說道。

“你入魔了,大和尚。”

應該是早稻田的老學究學著坐了個佛教禮繼續往下看。

他們拿到的是幾千字,越往下越有有意思,其中一段話又引起一個做心理學方麵的學者興趣。

——

我喜歡曆史上暴君的故事。我若是個寡言少語的結巴暴君,家臣就會看著我的臉色行事,成天哆哆嗦嗦過日子。

——

我沒有必要通過明確流暢的語言證明我的暴虐是正當的,我隻用沉默使一切暴虐變得正當起來。

——

我一方麵幻想著將平素蔑視我的老師、同學通通處死,一方麵又陶醉於作為內心世界的主宰、充滿沉靜諦觀的大藝術家的夢想之中。

——

我雖然外觀上困窘,可是內心世界比誰都富有。一個抱有揮之不去的自卑感的少年,認為自己是被悄悄挑選出來的,這種想法不是很自然嗎?我感到,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似乎有一個連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的使命在等待著我。

“這…”

心理學者抬抬眼睛。

“從心理學上解釋,自卑的人往往自負,這是自卑衍生出的防禦機製和過度補償行為。

常年壓抑、無力也無法對外舒張的自我,最終會向內聚攏,就像一團影影綽綽出人形的煙霧,而心壁就是映照它的鏡子。這個「煙霧之我」,會讓我們逐漸無法辨明“我”的真與幻。

作者對心理學有研究,而且對殘缺者口吃者的描寫很到位。”

已經有兩位學者對龍川徹的文章表示欣賞了,但是弘平和尚還是不為所動。

“犯罪心學的延伸罷了,我們不需要這種東西。”

怎麼讓自己不斬貓的答案已經給出來了。

展現出階級文學的功底,並加入他們。

龍川徹借用禪宗六祖的話很好,說的也很大。

但是弘平和尚覺得僅僅憑借一本用詞細膩,涉及心學的書還不足以讓自己承認對方,並且還是中興之祖的位置。

“你要真能成為真言“慧能”,為階級文學中興,我的地位讓給你都可以。”

弘平喃喃自語,不知不覺他也被這本小說吸引了。

東西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裡麵沒有他要的東西。

階級文學反思反政。

是從各種社會現象裡提煉能夠督促政府前行,人民安居的流派。

龍川徹文章寫的好,但是…

“嗯?”

弘平和尚蹙眉,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

五月的一天,一個在舞鶴海軍機關學校讀書的老校友,利用休假回母校來玩。他渾身曬得黝黑,壓得很低的製帽下露出秀挺的鼻梁,從頭到腳顯示著青年英雄的氣象。

——

本來很悲慘的生活,可在他嘴裡卻變成豪華奢侈的了。他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自豪,年紀輕輕,就懂得自我謙讓的重要。他的製服的前胸繡著一道蛇形花紋,挺起的胸脯猶如迎著海風前進的船首像的胸膛。

海軍,蛇形徽章。

幾個老人互望了幾眼,然後麵麵相覷。

“反製反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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