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紅衣厲鬼從暗處出現。
“你就是那個闖進禁地的人類?”紅衣厲鬼聲音沙啞難聽,“今天就用你的肉來補償我吧!”
它一爪抓向楊軒。
楊軒卻是身子一扭,堪堪避過,但還是受了一點輕傷。
“你……你不是黃家村那個紅衣厲鬼嗎?怎麼來了這裡?”楊軒問道。
“哼,原來你知道我啊!”紅衣厲鬼冷笑連連,它看到楊軒的傷口,“你的血脈果然很特殊,正好給我補充精氣。”
它說著,伸長舌頭,舔了舔嘴角,露出貪婪的表情。
楊軒眼神冰冷,他一邊躲避紅衣厲鬼的攻擊,一邊觀察周圍。
“你可彆忘了,你還有一個分身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怕分身受損的話,儘管放馬過來,老子奉陪到底。”楊軒說道。
聞言,紅衣厲鬼遲疑起來,它雖然已經恢複了部分實力,但是分身畢竟是分身,如果受損的話,短時間是無法修複的。
楊軒趁機拉開距離,他盯著紅衣厲鬼,眼中掠過一絲狡黠。
“嘿嘿,紅衣厲鬼,你既然怕分身受損,那你就應該識趣點,乖乖離開。”
紅衣厲鬼嗤笑了一聲,它冷笑著看向楊軒,“小子,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楊軒挑了挑眉,他故作鎮定,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如果紅衣厲鬼執意要動手,那他必須竭儘全力了。
楊軒的手指微微蜷曲,體內靈氣翻湧,隨時準備出手。
就在此時,紅衣厲鬼的眼神變化了幾次,然後,它的視線投向遠方。
“我可以放過你,不過,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情。”紅衣厲鬼道。
楊軒眼睛亮起,旋即又黯淡了下去。
“什麼事?”
“很簡單,幫我把我的屍骨搬過來,放入棺材之中。”紅衣厲鬼說道。
楊軒微愣,“你不能親自去拿嗎?”
“我豈能隨便移動?”紅衣厲鬼語氣陰沉,“我要是去了,恐怕那具屍骸就要成灰燼了。”
楊軒沉默片刻,“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立下誓言,永遠不找我報仇!”
紅衣厲鬼眯起了猩紅的雙眸,它死死盯著楊軒,“小子,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楊軒聳肩,他當然不會認為紅衣厲鬼會騙自己。
“行,咱們一言為定。”
“希望你不要食言。”紅衣厲鬼說完,身影慢慢變淡,逐漸隱匿於黑暗之中,“如果你膽敢違背誓言,下場比死還慘。”
說完,紅衣厲鬼徹底消散。
楊軒鬆了口氣,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暗道好險。
剛剛若非自己足夠謹慎,隻怕早就交代在這兒了。
“紅衣厲鬼的實力恢複了不少,看樣子,這禁地確實很不簡單。”
楊軒喃喃自語,他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洞,邁著沉重的腳步朝前走去。
越往深處,溫度愈發陰森可怖,楊軒渾身雞皮疙瘩冒出,忍不住吞咽唾沫。
山洞蜿蜒崎嶇,仿佛通向九幽煉獄,陰風呼嘯,淒厲刺耳。
不久,楊軒停在一個巨大的石門外。
石門呈圓形,約莫五米高,厚約三寸,上麵布滿裂痕。
楊軒凝重的站在石門前,仔細感應石門內部。
石門內部似乎藏著某種極其危險的生物,讓楊軒忌憚萬分。
“難道說,紅衣厲鬼的屍體就埋葬在裡麵?”楊軒猜測道。
想到這裡,楊軒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他咬牙,硬著頭皮踏了進去。
一步、兩步……
每踏前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稍有差池,就可能萬劫不複。
石室很黑,楊軒勉強適應後才看清裡麵的景象。
這是一間密封的墓室,除了石壁上的油燈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在石室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副巨大的石棺。
石棺很古老,鏽跡斑駁,上麵布滿了塵埃。
“棺材裡真的躺著紅衣厲鬼嗎?”楊軒心存疑慮。
他緩緩靠近石棺,然後蹲下來,將手放在石棺上,感受到了一陣涼颼颼的觸感。
楊軒屏息斂氣,他不斷調動靈氣,試圖破解這個封印。
半晌過後,石棺沒有動靜。
“嗯?”楊軒微皺眉頭,“難道是自己搞錯了,棺材根本不是紅衣厲鬼的屍骨?”
“不對,紅衣厲鬼絕對是死在這裡。”楊軒堅定的說道。
“可為什麼我打不開石棺呢?”
楊軒思索片刻,將手掌按在石棺上,閉目集中精力。
刹那間,一抹璀璨的光芒從他掌心綻放開來。
楊軒的腦海忽然浮現出許多畫麵——
他穿梭在一座城市的巷弄裡,街道上到處都是流浪者和乞丐,他們臉色蒼白,目光空洞麻木,宛若活死人。
而在一條昏暗的巷道裡,有著兩個孩童,他們大概七八歲,長得粉雕玉琢。
他們互相牽著彼此的小手,在路旁賣花。
楊軒的腦海之中,畫麵轉換,兩個孩童來到一棟彆墅前。
彆墅裡傳來一陣哭嚎聲,楊軒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兩具被剝掉皮的嬰兒,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楊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眸,他看到一個婦女坐在血泊中痛苦哀嚎著,她懷裡抱著繈褓中的男嬰,正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寶貝……媽媽的寶貝啊……”
那兩個孩子想要安撫婦人,卻被甩了巴掌,一陣拳打腳踢後,兩個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畫麵再轉,楊軒回到了家中。
一個女子擔心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便來尋找,卻見到兩個孩子已經氣絕身亡了,隻留下了兩張沾滿鮮血的紙片。
女子悲慟不已,跪在了血泊之中,失聲痛哭,最後穿著一身紅色裙子,在這裡上了吊。
楊軒心中一震,這兩幅殘缺不全的畫麵,竟是那紅衣厲鬼前世今生所經曆過的?
“怎麼會這樣?”楊軒呆若木雞,他的腦袋轟鳴一聲,整個世界變得天旋地轉,暈厥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軒猛然睜開了雙眸,他喘著粗氣,滿頭冷汗,驚魂未定。
剛才那兩幅畫麵太過真實,仿佛真的發生過一般。
但楊軒清楚明白,那隻是幻境。
楊軒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低頭看了一眼胸口。
一枚旗子靜悄悄的懸浮著,閃爍著朦朧的白光,透露出一股玄奧無比的氣息。
楊軒瞳孔驟縮,魂族旗幟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