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
烏雲萬裡，天幕灑下斜落的雨滴，整個營地不久變得泥濘不堪。
江禾拎著一個大包裹前往萊蒙家族的私人地堡，在列登城得到的軍功兌換一空。
走進私人地堡，老鼠成群結隊的吱吱聲格外清晰，幾隻蝙蝠倒掛在木梁上，角落裡還散布著蜘蛛網，由通訊兵每日送來的報紙堆滿了桌麵。
江禾放下包裹，取出獅心王頭盔塞進裝備欄裡，這件道具外表呈現金黃色，表麵刻著鎏金花紋，隻有雙眼和口部“開裂”，其他地方渾然一體。
[名稱：獅心王頭盔（16）]
[類彆：套裝]
[品質：稀有]
[效果1：精神數值+1]
[效果2：中級堅固]
[備注：獅心王套裝的六分之一，集齊三件開啟套裝效果1，集齊六件開啟套裝效果2]
[精神：7→7+1]（頂尖獵人）
佩戴頭盔之後，江禾又掏出了一枚戒指戴上，自由鳥之戒來自之前交鋒的犀牛騎士。
[名稱：自由鳥之戒]
[類彆：飾品]
[品質：稀有]
[效果1：精神豁免判定+1]
[效果2：精神異常抗性提升20％]
[備注：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
兩件關鍵裝備佩戴完畢。
江禾拉開椅子坐下，從物品囊中翻出一瓶琥珀色澤的威士忌，前陣子奪取144號陣地的時候，湯米的哥哥繳獲了上一任血蝠騎士的庫藏，按照兩人的說法，幾瓶威士忌都是千金難買的上等貨。
“能不能讓我也嘗一口。”
小號烏鴉撲棱著翅膀落下，鳥喙叼著一隻瓶蓋大小的蜘蛛。
烏合對酒水的味道有些好奇。
“那就一人一半。”
江禾找了一圈，餐盤和杯子之類的東西早就被勤務兵收走了，不過雜物堆裡還有幾個單兵口糧裡的鐵盒子，簡單清洗過後，他往兩個鐵盒子裡分彆倒了一半酒水，然後將自己的那份一飲而儘。
烏合低頭輕啄兩下，感覺味道不太明顯，每一個軍團成員的感官和視野都能和他這個軍團長同步，但鳥類的味覺不如人類豐富。
“對了，你怎麼想起喝酒了。”
江禾撐著桌子，仔細判斷自己目前的狀態，微醺道，“自由鳥之戒的精神異常抗性包括了醉酒，總體效果出色，但精神豁免判定依舊不明確。”
烏合了然，回答道：“秩序局總部汴京的參謀機構·卿事寮對於這種概念有深入研究，像比較著名《位格論》在玩家暗網上就能瀏覽，大體意思是能力之間存在判定，主要基於發動者的生命層次和權勢等階。”
“例如一個普普通通的萌新玩家，走運獲得了具備必殺效果的技能，他可以必殺同層次的其他萌新玩家，但對上什麼神妖魔之類的就毫無作用，因為存在位格差距，所謂絕對的能力其實並不存在。”
“又比如在古代王朝之類的世界，詛咒和巫術對朝堂重臣效果微弱，雖然這些重臣也許沒有什麼奇特力量，但位格高，玄乎點說就是國運護體。”
“至於你的精神豁免判定+1，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位格，比常見的異常抗性要實在不少。”
江禾思索少頃，說道：“所以司檸當時對我發動深淵邏輯病的時候，她的位格應該高於我。”
烏合點了點頭，“至少也是齊平，否則位格比你低，效果會大打折扣，或者乾脆失效，另外，以那家夥的性格，如果能辦到，大不列顛沒準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江禾輕揉額頭，剛才喝得有點快，以至於有些暈眩，他從包裹裡找出兩張配方，每一張都價值100個d級軍功。
[名稱：煉金穿裂彈]
[類型：消耗品]
[品質：普通]
[效果：提升10％穿裂傷害]
[備注：無]
……
[名稱：活力藥劑]
[類型：消耗品]
[品質：普通]
[效果：修複內外損傷]
[備注：具體效果為小型痊愈藥劑的30％]
江禾認真觀摩這兩份煉金術的成果，由於子彈和藥劑都是普通品質，規模和難度比起騎士晉升儀式要簡單太多，隻需要四份素材。
煉金穿裂彈。
素材組成：1象征“命中”的體內子彈。2象征“貫穿傷害”的建築殘塊。3象征“子彈”的黃銅。4象征“穿裂和火藥”的骨刺粉末。
通用條件：火。
江禾將材料擺上桌麵，首先是野戰醫院從傷兵體內取出來的彈頭，其次是一塊被子彈射穿了的木板，再其次是一塊黃銅礦石，最後則是來自刺蝟騎士的骨刺粉末。
四樣素材中，隻有刺蝟骨刺勉強算得上超凡物品，值得用一整個d級軍功兌換，其他三樣加起來也不過一個而已，隨便派出一名列兵都能收集。
烏合感概，“可怕的暴利，售價是十的話，成本隻有不到兩成，再嚴苛點看，體內彈頭，木板和黃銅礦石，這些常見的東西居然換了一個普魯士人的生命，配方真值100個d級軍功嗎?”
江禾頷首，回答道：“真正昂貴的是配方上記載的公式，從推演誕生到試錯調整，誤差在克數級彆，古代知識相對封閉，成果殊為不易，其實看出素材與象征本質關係的難度不是太高，但按照配方的描述，已經脫離打雜學徒的範疇了。”
烏合狐疑，“你晉升騎士的時候，我就沒看出來。”
“早晚的事。”
“好吧。”
江禾點燃了一盆炭火，煉金器具就用鐵盒和勺子，由子彈貫穿的木板被長槍碾碎成末，與骨刺粉末混合時一切正常，但等到跟“體內子彈”和黃銅合煉，於火焰灼燒下，整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火”在煉金術中具有舉足輕重的意義，人類脫離原始的過程中，“火”起到了關鍵作用，象征著文明和創造，而不僅僅是燃燒。
私人地堡裡，子彈被火焰包裹，外形愈發流暢，江禾處理材料的手法略顯生疏，不過以明勁層次的掌控力，手足肩頸等配合默契，還不至於出現功虧一簣的情況。
三分鐘後，一枚煉金穿裂彈製作完成。
江禾將其收入另一個鐵盒，獅心王頭盔和兩份配方花掉了1200個d級軍功，剩下的160個d級軍功，總共兌換了子彈和藥劑素材各40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