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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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時被景沉這麼一下頭,澎湃的色心稍微冷卻了一點。

唉,明明他以前是個很矜持內斂的人,怎麼碰到景沉就跟吃了春那個藥一樣。

以前跟邵尋在一起時,邵尋要為他的白月光守童子身,從未提過這方麵要求,他也從沒想過要跟他去開房。

之前和一個朋友聊天,話趕話說到這事,朋友得知他們在一起快一年沒睡,震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問他是怎麼忍得住的。

奚時更震驚,這有什麼忍不住的。

現在他才發現,碰到合胃口的,是真的忍不住啊。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景沉本來就是他包養的人,本來就是為了某方麵需求的,更何況此行他還加了錢呢。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忍!

“哥,才五點哎,我們現在過去是不是有點早了?”

“吃個飯,差不多。”

“我上次跟你說我的車空間挺大,你要不要親自檢測一下?”

“……”

淡定沉穩如景沉,也差點手一抖把車開到馬路牙子上去。

偏偏奚時還不懂收斂,伸手放在他大腿上,食指在他腿上畫著圈圈,語氣曖昧。

“我知道附近有個僻靜的停車場……”

景沉自認為是一個相對傳統保守的人,擇偶的標準也是要求成熟獨立,在情感上莊重克製,以事業為重的人。

他以為被一個小朋友“包養”已經是他的極限,沒想到還能一次又一次被突破下限,連在停車場這麼不莊重的事情也乾得出來。

檢測做得有點久,小彆勝新婚,乾柴遇烈火,空氣裡都是潮濕的黏膩。

一個小時後,奚時軟著腿從後座下來。

不得不說帕拉梅拉的空間略顯局促,他腰都快要斷了。

見景沉穿戴整齊從車上下來,一臉輕鬆,奚時忍不住磨牙。

他怎麼感覺一周不見,景沉體力更好了呢?

“怎麼了?”景沉感受到他幽怨的目光,問。

奚時:“沒什麼,就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想到一個詞。”

景沉把剛剛產生的垃圾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問:“什麼詞?”

“衣冠禽獸。”

景沉:“……”

這麼一通折騰完,大學生比哈士奇還旺盛的精力被折騰光,奚時再也沒那個色心盯著景沉瞧了,他幾乎是一路睡到目的地的。

天禾公館的外頭已經停滿了豪車。

由於是音樂會,今晚來的不僅有商界人士,還有娛樂圈導演製片人之類的大佬和明星。

音樂會的門票也分三六九等,奚時是找熟人要的,而且又前幾天才要,時間上太趕了,為了不為難彆人,要的都是普通的門票。

所以儘管他們二人外貌出眾,在這利益至上的名利場,也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走進天禾公館的大門後,是一個廣闊的大堂,穹頂水晶吊燈璀璨,絢爛無比。

大堂中間是交響樂隊的表演舞台,他們普通票的隻能在大堂觀看演奏,也能去二三樓的酒會區和休息區交際吃東西休息。

票的則能去三樓單獨的包間觀看演出。

還有數量稀少的貴賓票,能在頂樓貴賓廳邊欣賞夜景邊看演出,有頂級盛宴招待,待遇堪比皇帝。

奚時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說:“哥,我們先去二樓餐廳吃點東西吧。”

他們不是來交際的,所以酒會那邊就不去了。

而且奚時被退婚的風頭還沒過,過去就是個給他們提供談資的素材包。

景沉就更不需要交際了,說:“走吧。”

等電梯時,一個年輕的男人被一群個人簇擁著走過來。

那年輕男人戴著墨鏡,下巴微揚,目不斜視,被人簇擁著如眾星拱月,看樣子地位斐然,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

這時電梯剛好到了,奚時和景沉正準備進去,卻被按電梯的服務員伸手攔住。

“兩位稍等一下,讓霍三少先上。”

霍三少?

我擦,原來是首富霍家的人!

能被稱為霍三少的,估計還是霍家那位神秘家主的親侄子。

難怪排場這麼大。

奚時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霍家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首富啊,向他走來的是霍三少嗎?

不,是人民幣!

這霍三少看著就是個囂張跋扈的,為避其鋒芒,奚時正要拉著景沉讓開,聽到景沉不鹹不淡地問:“為什麼要讓?”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景沉剛出聲,那位昂著首走路的霍三少腳下一個踩空,險些當場表演個平地摔。

他不可思議地扯掉墨鏡,看向他們二人,正要說什麼,見到景沉漫不經心地抬起手,在嘴邊做了個拉住的動作,讓他生生把要說的話咽回去了。

差點噎死。

奚時也沒想到景沉平時挺成熟沉穩的,忽然這麼剛。

不過他要給沒來過這種高端場合,不懂得避讓權貴的小情兒撐腰,於是也跟著質問服務員:“對啊,我們先來的,為什麼要讓!”

服務員差點要翻白眼了,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身份,人家是什麼身份。

然而,他還沒出聲,那位高貴的霍三少已經快步走過來,忙不迭地說:“不用讓,不用讓。”

他剛剛還如高傲的孔雀,這會兒忽然變成了被馴服的家雞,笑得平易近人,說:“你們二位先來的,二位先請,請。”

景沉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牽著奚時的手,抬腳走進電梯。

霍三少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又是一臉見鬼的表情,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其實電梯的空間還很大,霍三少一群人進去也裝得下,可他愣是不敢踏進去一步。

電梯門合上,簇擁著霍三少的人小心問:“霍三少,剛剛那兩人您認識啊?”

霍三少立刻否認:“不認識,怎麼可能認識!”

他不敢認識啊!

電梯裡,奚時撇了撇嘴,說:“我懷疑剛剛那個霍三少看上你的美色了。”

“……???”

景沉慶幸自己這會兒不是在走路,不然要表演和剛剛那人同款的平地摔。

他輕咳一聲,問:“怎麼說。”

奚時氣鼓鼓:“他本來多高傲啊,看到你的臉就開始裝乖裝謙和有禮,不是被色所迷是什麼?”

景沉啞然失笑。

“沒關係,我很專一,隻需要一個雇主。”

奚時輕哼一聲,嘴角比ak還難壓。

嘿嘿。

嘿嘿嘿。

等他們吃完飯下來,演奏也差不多要開始了,嘉賓在陸續入座。

奚時他們的座位靠前,他們剛找到座位,景沉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說:“你先去坐,我接個電話。”

“好噢,去吧。”

景沉去外麵接電話,奚時自顧自坐下來,屁股剛沾到座位,旁邊座位從他走過來就打量他的中年男人試探開口:“奚少?”

奚時:“?”

奚時轉過頭,中年男人見到他的臉,麵漏微笑:“真的是您啊奚少,幸會,幸會。”

“你是……”

“我是萬嘉娛樂的負責人於萬嘉,這是我的名片。”

於萬嘉雙手遞上自己的名片,奚時接過來,入手感覺不大對勁。

他定睛一看,好家夥,這名片,踏馬是純金的,掂量著有近十克。

現在的黃金市價,大幾千呐。

就……挺離譜的。

一個人再有錢也不可能隨手給人發純金名片,奚時把玩著手中的名片,似笑非笑:“原來是於總。”

“是我,嘿嘿,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您,您怎麼沒去貴賓席坐?”

奚時:“因為我的是普通票。”

“……”

於萬嘉噎了下,隨即又笑道,“普通票好,普通票好啊,平易近人,哈哈,那個,邵二公子沒跟您一起來嗎?”

奚時挑了下眉,他就說他一個大學生,怎麼會平白被人這麼巴結,原來是衝著邵尋來的。

不過,這人一個開娛樂公司的,居然沒聽說他跟邵尋退婚的事。

就這洞察力,還是彆吃娛樂圈這碗飯了,乾脆找個廠子上班吧。

奚時還沒說話,坐在他們前排座位的一位女士“噗嗤”一下笑出聲。

她回過頭,咯咯笑道:“這位先生還不知道吧,他上周就被邵二公子退婚了。”

剛鬼鬼祟祟摸進來,在奚時身後不遠處y了一個座位偷聽的霍三少捂住胸口。

剛被退婚……這是不是有點太勁爆了。

於萬嘉一臉吃驚:“此話當真?”

“那還能有假,不然你覺得他邵二公子未婚夫的身份,會屈尊紆貴來我們這普通票的位置?”

奚時從決定和邵尋解除婚約那一刻開始,他就做好了被拿來做談資嘲笑的準備。

被嘲笑一下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何況他拿了一千萬呢!

所以這會兒他也不覺得尷尬,甚至反駁道:“這話不對,我還是邵二公子未婚夫的時候,也坐過普通票的位置。”

這話落音,霍三少忍不住,發出噗嗤一聲笑。

奚時心說這些人怎麼笑起來都噗嗤噗嗤的,戳氣球嗎?

於萬嘉卻笑不出來,奚時這話等於正麵承認他真跟邵二公子退婚了。

想到剛剛的逢迎討好,他臉色有點不好看。

“奚少,”於萬嘉不客氣地說,“我剛剛給名片時,不小心拿錯了,這個才是我的名片,麻煩把你手上那個還給我一下。”

說著,他遞出一張紙質的名片。

奚時沒接他的名片,不過還是把金名片遞還給了他,並且很“體貼”地說:“下次可要看清楚再送呐於總。”

於萬嘉臉色更難看了。

他拿回自己的金名片後,嫌棄地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兩下,冷哼:“真晦氣。”

奚時:“”

氣笑了他媽的。

這時景沉接完電話回來,見他氣鼓鼓的樣子,問:“發生了什麼事?”

奚時不想把負麵情緒帶給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露出一個笑容,說:“沒事啦哥。”

景沉眼睛眯了眯,瞥了一眼後麵努力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霍三少。

兩分鐘後,景沉的手機震了一下,備注為“霍思遠”的好友發來消息,景沉快速瀏覽了一下信息,沒說什麼。

但五分鐘後,表演即將開場時,天禾公館背後的大老板忽然走進來。

這位老板人稱葉四爺,大家幾乎都認識他,他無視了一圈人的奉承,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快步朝一個方向走去。

奚時正在研究怎麼把橫在他和景沉中間那個扶手抬起來,這樣就可以貼貼了。

然而那開關估計時間長了腐朽了,他稍微一用力,“啪”地一聲,開關被他掰下來了。

“……”

奚時目瞪口呆,我擦!

“奚少。”

奚時一臉茫然地拿著那開關,抬頭,看到叫他的人時,頓時麵露心虛。

他就弄壞一個開關而已,不用這天禾幕後的大老板親自來索賠吧。

奚時乾笑:“那啥,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賠的。”

“小事,小事,哪裡需要您賠。”

葉四爺笑得比他還燦爛:“不知道奚少光臨,有失遠迎,我讓人為您準備了貴賓專座,特來請您移駕去頂樓。”

奚時:“”

奚時整一個無語。

“我已經和邵家退婚了,你不用這麼客氣。”

葉四爺笑容不變:“我是專程來請您的,跟什麼邵家多家的沒關係,您自己就是豪門,哪裡需要看其他人的麵子。”

奚時:“”

好小眾的語言,他怎麼聽不懂。

奚時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拒絕道:“不用了,這裡挺好的,多謝了。”

葉四爺也不勉強,態度良好地說:“那您有什麼吩咐隨時叫這裡的服務員找我,我一晚上都在這裡。”

“好的。”

葉四爺這才轉身離開,周圍的人看奚時的目光都變了。

特彆是那個於萬嘉,後悔得差點捶胸頓足。

葉四爺是什麼人物,邵家的當家人在這裡,他都未必會拿出這麼謙卑恭敬的態度。

這讓人難以想象奚時被退婚後,背靠上了什麼大山。

奚時比他們更茫然,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景沉。

這哥們是真沉得住氣,居然麵不改色的。

但也有可能,他並不認得葉四爺,所以不知道剛剛那一幕意味著什麼。

“哥。”

“嗯?”景沉側頭,“怎麼了?”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想法?”

“我懷疑我是首富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然哪裡來的那麼大麵子。”

景沉:“…………”

懷疑得很好,下次彆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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