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完了?”中原中也看著竄回來的太宰治,跟他一起往回走。
“嗯,跟我想得差不多。”太宰治說,“我們今天就離開琦玉。”
太宰治和花禦、漏瑚試過自己的‘術式’,表現方式跟以前沒有改變,但太宰治不確定自己的異能在五條悟眼睛裡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看來依舊可以瞞天過海。
“消失了?”伏黑惠茫然地看著五條悟。他的養父兼未來老師正坐在庭院裡的搖椅上晃悠著,臉上帶著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遇到了麻煩。
“嗯哼,「蒼」沒能給咒靈造成傷害還是第一次。”五條悟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全神貫注又興味盎然。
伏黑惠還沒見過對方這種表情,他也沒見過能從五條悟手裡逃脫的咒靈。
他還記得他在五條悟說他遇到了那天他看到的那個咒靈,告訴他分辨不出來不是他的問題後,伏黑惠隨口問了一句,“那個咒靈呢?”
五條悟興奮地笑著說:“跑了。”
伏黑惠驚疑不定地看著五條悟,“跑了?!”
“是啊。”五條悟輕描淡寫地說,“從人群裡跑掉了,真是狡猾啊。”
伏黑惠有點擔心地微微皺眉,“很麻煩的咒靈嗎?”
五條悟說:“那個咒靈的術式很特殊,是把接觸到的咒力無效化。對於普通咒術師來說是天克。”
“無效化?!”伏黑惠震驚地看著五條悟,“這種術式也是可能存在的嗎?”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五條悟興致勃勃地說,“這樣的術式……難道是對咒術的恐懼而形成的咒靈嗎?真有趣!”
但是這個咒靈的術式和他在森林中看到的咒力殘穢不一樣。根據對方的術式推斷,祂很可能是那個沒有留下咒力殘穢的第三人。
不是術師,而是另一個咒靈。惠看到的也是兩個咒靈一起‘逛街’。
咒靈都是單打獨鬥,很少有成群結隊出現的。為什麼會出現兩個形影不離的咒靈?
難道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伴生咒靈?
五條悟的直覺告訴他沒有這麼簡單。
很久沒遇到過這麼有趣的情況了。
這個咒靈的術式更偏向於防禦,另一個咒靈才是真正重傷傑的那個吧。
“真想正式交手看看。”五條悟蠢蠢欲動,“惠不用擔心,他們隻是來試探我,這次既然跑掉了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了。”
這麼看倒像是新出生的咒靈,先是傑,再是他,在確認自己的實力嗎?
伏黑惠驚奇地問:“咒靈也會有這樣的謀劃嗎?”
“一般的咒靈不會。”五條悟說,“就是因為特殊的咒靈才是算是特級嘛!”
不過就算是特級也很少有這麼特殊的。
“能夠咒力無效化的特級咒靈?”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夜蛾正道坐在寬闊的和室裡,手裡紮羊毛氈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五條悟,眉頭皺起,“是個棘手的術式。”
“能無效化我的「蒼」,肯定是特級沒錯。”五條悟靠在房間的立柱上,手裡拋玩著另一個羊毛氈玩偶,玩笑般地說,“啊,下次應該讓真希去試試,說不定有奇效。”
“不要拔苗助長,悟。”夜蛾正道平靜地提醒道,“真希距離能對付特級還差得遠呢。”
五條悟抓住在他手裡掙紮的羊毛氈娃娃的兩隻拳頭,漫不經心地說:“當然不會讓她自己去。要多麵對強敵才會進步得更快啊!”
夜蛾正道說:“真希很有天分,隻是需要時間成長。”
五條悟把手裡的娃娃捏圓搓扁,不以為意地說:“還不夠。真希現在一直被卡在四級,要是乾掉特級,那些老東西也沒話說了吧。”
夜蛾正道無語地說:“……你隻是想看笑話吧,悟。”
五條悟露出一個感到有趣的笑容,“他們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
夜蛾正道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話題轉回正軌,“能夠無效化咒力的特級咒靈已經夠讓他們緊張的了。”
五條悟忍俊不禁,幸災樂禍地說:“那群把咒力奉為圭臬的蠢貨要被嚇死了吧!”
對於習慣了咒力的咒術師來說,突然喪失咒力而驚慌失措的時間就足夠咒靈對他們下手了。
五條悟把羊毛氈玩偶的兩隻手禁錮在他的一隻手裡,騰出一隻手捏住下巴,“要不要學生們增加一些這方麵的訓練呢?”
“這種術式的確很危險。”夜蛾正道看著五條悟蹂躪他的咒骸,把咒骸召喚回身邊,“我會多關注一些,儘快找到祂的下落,將其祓除。”
“那也要能找得到才行啊。”五條悟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危險的可不止是術式啊!”
他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黑色的身影,就算隻有一瞬,六眼也可以把那個影像烙在他的大腦裡,能夠清晰地看到祂的術式如何發動,看到他的「蒼」是怎麼在碰到祂的一瞬間消失。
“悟?”夜蛾正道訝異地看著五條悟,嚴肅地問,“真的那麼棘手?”
“遇到的話還是快點轉身就跑吧。”五條悟舉重若輕地警告道,“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悟?!”夜蛾正道看著轉身離開的五條悟,詢問地提高了聲音。
“我說真的哦。”五條悟伸出手指勾了一下眼罩,側頭露出一抹亮藍,“反正目前看起來那個咒靈對咒術師還沒什麼敵意,還是不要惹怒祂比較好哦。”
他也很好奇那個咒靈的目的所在,通常詛咒師和咒術師在咒靈眼中是沒有區彆的,但是直到現在為止遭受攻擊的都是詛咒師——除了他之外。
夜蛾正道張了張嘴,看著五條悟瀟瀟灑灑的背影,頭疼地說:“……這種理由讓我怎麼報上去啊,臭小子?!”
五條悟順著高高的台階走下去,陽光撒在他身上,遠處,藍天白雲之下,可以看到他的學生們正在操場上互毆,帶著青春的蓬勃朝氣。
五條悟滿意地說:“大家都很勤奮嘛!”
伊地知朝著五條悟走過來,跟對方遞上一份報資料,“五條先生,有新的任務。”
“彆這麼掃興,伊地知。”五條悟不開心地說,“我正要好好教導我的學生們呢!”
“很抱歉打擾您的教學工作。”伊地知潔高習以為常地道歉道,“但是這個任務中已經有三名二級術師、一名術師被反殺而死了。”
五條悟原本不以為然的目光轉到了資料上,邊看邊問:“怎麼回事?”
伊地知潔高彙報道:“是一名特級被咒者,十六歲。”
“特級被咒者……”
古樸的庭院中,夏油傑身披袈裟,端坐在正座之上。他看著台階之下的屬下,雙眼微微眯起。
盤星教的屬下們一直都有著收集咒靈的任務,教眾們的消息彙集到夏油傑處,幫其壯大著他的咒靈數目。
上次夏油傑袚除特級咒靈失敗,還損失了一個特級咒靈,回來養傷的時候他痛定思痛,認為還是自己手中的咒靈不夠。
雖然數量可以彌補質量,但是在足夠強大的實力麵前,盲目的數量是沒用的,他還是需要更強的咒靈。
夏油傑看著調查結果,“祈本裡香、乙骨憂太……原來如此,被早死的戀人詛咒嗎?”
“咒術界那邊也接到消息了,據說派出了五條悟。”菅田真奈美擔心地說,“夏油先生,您的傷才剛好沒多久……”
“沒關係,真奈美。”夏油傑說,“已經死了三個咒術師,派出悟是很正常的事。”
夏油傑看著手上的資料,特級咒靈難得碰到,上次失敗了,這次動手一定要更加謹慎才行。
咒術界派出的是悟有好有壞,從悟手上搶人是麻煩,但如果是悟的話……他看著照片上乙骨憂太那張青澀的臉,如果是悟的話,就有時間從長計議了。
距離夏油傑收到消息不久,太宰治也收到了乙骨憂太的身份信息。
雖然他們還來不及打入咒術師內部,但是在盤星教裡插顆釘子還是沒問題的。
被他們找麻煩的詛咒師那麼多,順手挑一兩個收服也很正常吧。
“特級被咒者?”中原中也聽著這個新鮮的名詞,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看……”太宰治瀏覽著盤星教內鬼給他發來的情報。內部情報裡當然不會涉及名詞解釋,但是聯係一下背景調查很快就能猜出這個詞的含義。
“祈本裡香死亡的時候詛咒了乙骨憂太,自己變成了咒靈,一直陪在乙骨憂太身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中原中也沉默了片刻,慶幸地說:“幸好我們的世界沒有咒靈。”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說:“要是管用的話,魏爾倫會更難纏。”
因為他身邊會有一個蘭波的執念咒靈。
如果他們的世界也有咒靈,他就不用和「書」做交易把中也帶到這個世界來了。
中原中也喃喃道:“我想起澀澤龍彥了。”
“嗯……”太宰治眨眨眼睛,“中也的聯想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啊,不過澀澤龍彥是因為異能力特殊。”
“我以為隻有群體的恐懼才能形成咒靈?”中原中也困惑地說。
太宰治把看完的情報徹底銷毀,回答:“本身有咒力的話也能在死後形成強大的詛咒。”
“這樣啊……”中原中也吐槽道,“這不就是陰魂不散嗎?”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說:“中也怎麼知道人家不是自願的呢?要是可以的話,蘭波也不會離開魏爾倫。”
中原中也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是不是自願和陰魂不散沒關係吧?”
太宰治長籲短歎,‘惡毒’地抨擊道:“中也真是不浪漫,怪不得一直都是單身。”
中原中也一針見血地吐槽道:“我記得乙骨憂太是被判死刑了吧?”
太宰治說:“說不定他就是心甘情願去死呢?”
中原中也沒反對他的想法,隻是說:“反正現在他死不死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
他說完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短暫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太宰治有點心虛地轉移話題道:“這是第二次了。”
“嗯?”中原中也挑了挑眉。
太宰治說:“第二次五條悟注意到我們後又被其他事情引開注意力了。”
“哦。”中原中也不鹹不淡地應道。
太宰治問:“中也你在想什麼?”
“你不是了解我嗎?自己猜啊!”中原中也敷衍地回答。
太宰治觀察著中原中也的臉色,“中也?”
中原中也不耐煩地問:“乾嘛?”
太宰治反問:“你在乾嘛?”
“沒什麼。”中原中也說,“你是說有人在控製五條悟?”
太宰治看著那雙藍眼睛,暫時放過了他,“不如說是因為沒辦法操控五條悟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中原中也不以為意地說:“有人盯著我們這件事你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當然是因為有不對勁的地方。”太宰治說,“原本我以為那個幕後人是在針對我們,但現在看來是在針對夏油傑。”
“夏油傑?”中原中也想了想,“你是說有人想殺他?”
“嗯哼!”太宰治說,“看來中也的智商沒有因為變成咒靈了降低嘛!”
“嘁!”中原中也嘲諷道,“如果變成咒靈真的會影響智商,你不如先擔心你自己——畢竟你除了那個腦袋也沒有什麼有攻擊力的地方了。”
太宰治抗議道:“中也上次還說我的嘴很有攻擊性。”
中原中也說:“單純嘴炮會被打死的。”
“不是有中也嗎?”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中也難道會看著我被人打死嗎?”
“嘖!”中原中也咂了下嘴,沒好氣地說,“我要是能做到你也不會活到今天了?!”
太宰治得意地揚眉,得便宜賣乖地說:“都是中也總在耽誤我的自殺計劃!”
中原中也同樣理直氣壯地說:“不讓你順心如意,我就高興了,不行嗎?!”
太宰治痛心疾首,“中也,我們的搭檔情誼呢?”
中原中也說:“我們什麼時候有那種東西了?”
太宰治睜大了雙眼,嚷嚷道:“中也太過分了,虧我還救了你!”
“那你就彆總嚷嚷著要自殺啊!”中原中也挑起雙眉,一雙藍眸目光灼灼地盯著太宰治,“既然把我拽回來,那就負起責任來啊!”
太宰治噎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遊移了一瞬又回到中原中也身上,“中也這是在要求我負責嗎?”
中原中也勾起一抹絢爛的笑容,“我可沒說。”
太宰治有些急切地問:“那中也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中原中也優哉遊哉地說,“彆誤會了,太宰,我可不是那種會找人負責的人。”
“是啊是啊,中也從來都是自己去負責的一個!”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所以中也給我負起責任來,我可是為了救你跑到這個世界來了啊!”
中原中也才不吃他這套,“又不是我求你的!”
“什麼啊?中也應該感恩戴德好不好?!”
“你想得美!”
……
話題被兩個人的爭吵岔開,在激烈的語言交流轉變為肢體衝突之前,太宰治說:“中也要去見見那個人嗎?”
中原中也問:“他不是轉學到五條悟班裡了嗎?”
“東京咒術高專。”太宰治說,“不過五條悟做任務的時間比在學校的時間多多了。”
中原中也隨口點評道:“作為老師有點不負責啊。”
太宰治反倒有點感同身受地說:“比中也還忙。”
中原中也說:“我可沒當過誰的老師。”
太宰治可憐巴巴地說:“中也知道我教導芥川和敦君的時候有多辛苦了嗎?”
“先不說你教導芥川的時候也沒少壓榨他……”中原中也鄙視地看著太宰治,“你在武裝偵探社的時候不是一直在摸魚嗎?工作都推給人虎去做。”
“嘖嘖嘖!”太宰治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聲音,“中也居然還關注我在武裝偵探社的工作啊……”
中原中也說:“人虎告訴我的。”
太宰治不滿地說:“中也為什麼和敦君關係這麼好?你們是敵人吧!”
“看電影的時候遇到閒聊兩句而已,是首領不讓起衝突。”中原中也無語地說,“而且你在武裝偵探社都說了我什麼,人虎張嘴就是‘中也先生’也太自來熟了吧”
“當然是要把中也做過的糗事都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我和你搭檔有多麼辛苦啊!”太宰治問,“你和敦君一起看什麼電影?”
這次輪到中原中也噎住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臉上的紅暈,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是我嚇到中也的那次吧?”
“你還好意思說啊?!”中原中也想起那次的經曆就火冒三丈,誰會半夜三更藏在路邊的箱子裡啊?!
他當時剛看完電影,還以為箱子裡是被人遺棄的小狗之類的,結果是太宰治這個狗東西!
太宰治也想起了中也被嚇得眼冒淚花的樣子,特彆可愛。
他的鳶色眼眸中溢出溫柔的笑意,嘴裡調侃道:“堂堂重力使居然怕鬼,讓港口afia的敵人知道都能笑死了。”
“……那又怎麼樣?”中原中也扭過頭不看他,露出一隻紅彤彤的耳朵。
太宰治翹著唇角,欣賞著中原中也從耳朵上逐漸蔓延到臉頰的紅暈,慢悠悠地說:“這個世界的鬼很大一部分都會形成咒靈,咒靈又會增加,循環往複,鬼和咒靈基本可以畫等號了。”
“那不一樣。”中原中也嘟嘟囔囔小聲抱怨道,“咒靈可以被我打到。”
對於中原中也來說,隻有拳頭揍不到的東西才可怕。
太宰治說:“中也自己現在也算是鬼了。”
中原中也回敬道:“做了鬼還要跟你搭檔,真倒黴!”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吧!”
“你在決定這麼做之前就該有心理準備了!”
“中也要是再早點告訴我,我還能準備更多一點!”
“我那是……”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陰沉著的臉,理虧地說,“我那不是……”
太宰治看著心虛的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地笑了,“是什麼?是森先生不讓中也說還是中也自己覺得不用告訴我?”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中原中也歎了口氣,“我也沒想過要瞞你到最後……”
“中也還想瞞我到最後?!”太宰治立刻炸毛了,“中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你真以為自己在我這裡有什麼秘密嗎?”
中原中也感覺自己應該生氣,但是盯著太宰治看了一會兒,隻覺得滿心柔軟。
行吧,他能怎麼辦?他要是對太宰治有辦法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但是這麼多年的勝負欲不允許他屈服。中原中也冷笑一聲,“是啊,你這個監視成狂的變態!”
太宰治才不擔心,“我監視中也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中也要是真的生氣我早就收手了。”
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隻會把監聽器藏到我不會發現的地方。”
中原中也曾經為了這個跟他鬥智鬥勇好多次,直到後來兩個人磨合好,中原中也對搭檔的控製欲妥協。
“那是因為中也從來沒有真、的生過氣。”太宰治強調道。他在中原中也這裡還是有求生欲的好嗎?如果中也真的那麼反感,他早就換個方法了。
“我還能怎麼生氣?又不能真的把你打死!”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不生氣是因為他發現太宰治放監控是真的隻是擔心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又不約而同地挪開了目光。
太宰治逗他,“中也不是天天都喊著要打死我?”
中原中也賭氣地說:“你見過哪個被我打死的人我會這樣放狠話的?!”
太宰治笑得開心,“所以中也這麼放狠話是因為殺不了我隻能這麼發泄嗎?”
中原中也磨了磨牙,“彆得寸進尺,太宰!把你打個半死我還是能做到的。”
“誒嘿!”太宰治笑眯眯地打趣道,“中也真的想動手之前從來不會放狠話。”
“誰說的?”中原中也坦坦蕩蕩地說,“我的敵人們可不會這麼覺得。”
“對敵人不算。”太宰治聳了聳肩,“中也想打我的時候從來都是直接動手。”
他雙腿用力猛地起跳,躲過了中原中也的掃堂腿,落地的時候又往後撤了兩步,躲過中原中也的拳頭,遊刃有餘地吐槽道:“看吧,中也從來不會提醒我。”
“你還用我提醒?!”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收回了動作。
太宰治自得地說:“我對中也的神情、動作、呼吸頻率都一清二楚,中也想偷襲是絕對不可能的。”
中原中也說:“不偷襲也能打死你!”
“是啦,我已經充分領教過了,但中也沒必要對我玩真的吧?”太宰治委屈地說,“我今天又沒有做什麼,中也變得越來越暴力了,難道是咒靈體質的影響嗎?”
“我看是跟你在一起時間太長的影響。”中原中也說,“你這個人就是欠揍!”
太宰治對此表示抗議,“我和中也搭檔的時候在一起的時間絕不比現在少!”
中原中也誠懇地說:“我們都四年沒搭檔過了,太宰,我已經習慣沒人天天氣我的日子了。”
太宰治不可置信地看著中原中也,就像是被深深背叛了一樣。
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那現在我們有時間了,中也會找回習慣的!”
中原中也:……
他深吸了一口氣,“彆讓我轟你出去睡客廳,太宰!”
“中也不能虐待我!”太宰治據理力爭,“明明是中也的錯!我們一直都是搭檔吧!中也居然說你不習慣我的存在!不、習、慣!中也是魚嗎?忘得那麼快?!”
四年比他們搭檔的三年時間都長了,哪裡快了?
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的臉色把這句話咽了回去,看某人在對他們的搭檔時間的在意程度,怪不得那個時候陀思妥耶夫斯基說他們搭檔七年。
——當時他也沒覺得不對就是了。
“我沒有說不習慣你的存在。”中原中也不動聲色地安撫道,“我隻是習慣了沒人天天氣我的日子,所以你就非得氣我嗎,太宰?”
太宰治鬱悶稍緩,“因為中也的反應總是很有趣!”
“你是說那些我被你氣得火冒三丈之後的反擊嗎?”中原中也吐槽道,“太宰,你是嗎?”
太宰治花容失色,“中也要s我嗎?我不在港口afia的這幾年你都學了什麼啊?!”
中原中也乾脆利落地送了他一個字,“滾!”
最後,太宰治用正事挽回了自己要滾去客廳的命運。
“去和乙骨憂太偶遇一下嗎?”太宰治提議道,“看看那位新的‘同類’。”
中原中也懷疑地問:“你的主語是我們嗎?”
“當然……”太宰治拉長了聲音,“不是了。”他振振有詞地說,“漏瑚和花禦這麼關心新的夥伴,我們有了好消息怎麼能不告訴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