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雖然有心與陸誌廉結交,但他也並沒有在高爾夫球會耽擱太長的時間。稍稍寒暄了兩三分鐘,他就帶著弟兄們告辭離開,押送胡誌勇和徐懷景返回國家安全處大本營。徐懷景倒還好說,他就是一枚相對重要的棋子而已。在港島境內,他或許能夠被稱得上是Z基金事件的幕後黑手之一。倘若真正追究起來,徐懷景和胡誌勇也隻是一個小角色。Z基金背後那些國際犯罪集團,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現如今胡誌勇已經落網,港島方麵在Z基金事件上完全可以說大獲全勝。但如果能夠拔出蘿卜帶出泥,抓到一部分跨國犯罪分子,那無疑又是一件錦上添花的功勞。之所以隻是一部分,那是因為這些跨國犯罪分子,明顯不可能完全被牽扯出來。甚至就連胡誌勇本人,可能都不清楚他背後有多少跨國犯罪分子存在。真正能夠確定的目標人物,也就僅僅隻有那個鬼佬佐羅而已。因此眼下周星星的行動,尚且還沒有到徹底結束的時候。接下來,無疑是針對胡誌勇的審訊工作。揪出鬼佬佐羅這個幕後主使者之一,從而進一步擴大國家安全處的工作成功。假使能夠直接將這個人引到港島抓捕歸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結果。就算這個鬼佬佐羅不會進入港島境內,胡誌勇的口供也完全可以成為警隊與其他國家執法部門交涉的部分籌碼。行動部的審訊室內,周星星坐在主審官的位置上,駱達年和關文展負責輔助審訊工作。三位國家安全處的核心管理層長官出麵,如此豪華審訊陣容,足以讓胡誌勇感到自豪了。“胡先生,你大大小小也算是港島有些名氣的律師了。”周星星身形後仰,翹著二郎腿,神色平淡地注視著胡誌勇。“程序方麵,應該不用我們特彆強調吧!”ACP周屬於是警隊內一等一的行動長官,他其實並不擅長言語方麵的審訊工作。當然,如果換成動用手段的話,周副處長眼睛一轉就能夠想出十幾種方法。隻不過,胡誌勇本人就是一名律師,而且他明天就要前往法庭接受審判。嚴刑逼供,眼下顯然並不可取。然而即便如此,周星星的心裡麵卻仍舊底氣十足。歸根結底,那就是國家安全處已經集齊了胡誌勇的所有犯罪證據,同時還掌握著他最大的軟肋。“周sir,你既然知道我是一名律師,那就明白我有權保持沉默。”胡誌勇抬起頭來,麵無表情地迎向了周星星的目光。“危害國家安全,好唬人的罪名啊,我等著你們送我上法庭!”此時此刻,胡誌勇看似平靜的情緒下,其實隱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狡黠。正如周星星所說,他是一名港島頗具名氣的律師。哪怕他談不上被稱為大狀,同時也很少涉及與警隊有關的刑事案件。但警隊的辦案程序如何,他還是非常清楚的。按照周星星剛剛抓捕他時候的說法,既不打算讓他獲得保釋,同時又準備明天就將他送上法庭。這種情況,隻有警隊掌握了他的所有確鑿犯罪證據以後才會出現。可偏偏眼下他沒有被暫時關押在羈留室裡麵,而是被帶到了審訊室內接受審訊。審訊官的陣容,甚至還是三位國家安全處核心管理層長官親自擔任這種大手筆。這使得胡誌勇的心裡麵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眼下的種種情景,全部都是警隊在詐他招供。剛剛的抓捕文件,胡誌勇看的非常仔細。僅僅隻是國家安全處的拘捕令,上麵隻有那位權sir的簽名和國家安全處的公章。胡誌勇的心裡麵十分清楚,這種文件有的時候極其重要,但有的時候根本就是一張紙而已。那位權sir,隨時隨地都可以簽署下發。隻要不是律政司和港島最高法庭的逮捕令,那麼一切就還沒有到最壞的結果。警隊辦案,先抓人,再唬人,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的方式了。胡誌勇剛剛被帶出高爾夫球會的時候,整個人確實如同驚弓之鳥那般惶恐。不過此時此刻,他已然恢複了幾分鎮定。現在更是因為當前的審訊過程,誤以為警隊根本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感受到胡誌勇那若隱若現的得意嘴角,周星星的眼眸深處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冷意。他雖然沒有他大佬那般在心理學方麵的造詣,但他也是經曆了很多大案要案鍛煉洗禮的警隊長官。胡誌勇現在是怎樣一種心理,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撲街,你以為我在誘你的口供?”身軀瞬間坐正,周星星完全沒有給胡誌勇任何一丁點的好臉色。“你以為,你收買黃文斌的手段很隱秘?”他幾乎是指著胡誌勇的鼻子那般破口大罵,唾液立刻就跨過審訊桌噴了胡誌勇一臉。“你以為,我們找不到你賄賂徐懷景那個敗類的證據?”“你以為,我們查不到Z基金是怎樣一種騙局?”“你以為,你派去殺羅德永前合夥人陳智才滅口的殺手此刻在什麼地方?”說到最後,周星星乾脆直接朝著胡誌勇的心口狠狠刺了一劍。“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就是一個綠帽烏龜王八蛋?”“實話告訴你,我們一周以前就已經掌握了黃文斌和梁安瑩。”胡誌勇臉上的神色青一陣紅一陣,最終再次化作了剛剛被抓捕時的慘白。對麵的周副處長都已經將話說到這種境地了,他又哪裡還會懷疑國家安全處手裡麵的證據?黃文斌,徐懷景,羅德永,哪怕是他本人都還好說,可以用國家安全處關注Z基金一事來解釋。可他派去殺陳智才滅口的殺手,以及他用來色情行賄的梁安瑩,這絕對是指控他的最有力證人。更何況,黃文斌在一周以前就已經被國家安全處所掌控。在這幾天的時間裡麵,他可是沒少與黃文斌進行見不得光的交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