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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肯定會被判刑，他當然要為自己爭取到減刑的機會。
如果能夠被警隊轉為汙點證人，雖然不至於讓他直接免於被起訴，但最起碼也能夠為他減少一兩年的刑期。
要知道，量刑年限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標準。
十年以上是一回事兒，十年以下又是另外一種結果。
究竟應該如何選擇，黃文斌的心裡麵自然有數。
麵對黃文斌的請求，劉保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為難的神色。
他隻是負責審訊工作而已，將黃文斌轉為汙點證人，這根本不在他的權限之內。
“答應他！但要看他的誠意！”
好在劉保強的耳麥當中，很快就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
周權一直在隔壁觀察室坐鎮，自然也聽到了黃文斌的請求。
隻要黃文斌能夠為z風暴行動帶來關鍵性的證據，那麼周權也不介意給黃文斌一份優待。
“那要看你的誠意如何！”
嘴角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劉保強按照自家大佬的意思，鄭重其事地迎上了黃文斌那滿含期望的雙眼。
“隻要你能夠幫助警隊徹底破壞z基金上市的意圖，將背後這些意圖亂港分子抓捕歸案。”
“那麼國家安全處，可以將你轉為汙點證人，並且向法庭申請酌情從寬審判。”
劉保強並沒有奢求將z基金幕後的主事者完全剿滅，這同樣也是周權和整個國家安全處的想法。
那些涉及到有組織犯罪的國際幕後主使者，分散在很多國家之內，根本不是他們能夠直接做出針對的存在。
倘若他們始終不踏足港島境內，周權和他手下的弟兄們，也僅僅隻能夠做到斬斷這些國際犯罪集團的爪牙而已。
“權ir和你們國家安全處各位長官的信譽，我相信！”
黃文斌正了正神色，他的臉上恢複了幾分血色。
“九六年，我接替鬼佬上司的位置，成為商業罪案調查科主管，肩膀上扛起了三粒。”
眼中閃過一抹追憶神色，黃文斌緩緩講述起了他的故事。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與胡誌勇的關係開始變得越來越密切。”
“他是我大學時期，輔修法律係專業的同學。”
“畢業以後，他成為了一名律師，而我則是加入了警隊。”
“最當初，我們兩人隻是普通朋友，彼此相交非常平淡。”
“直到有一次，我休假的時候，胡誌勇邀請我到濠江賭場玩兩把。”
說到這裡，黃文斌稍稍頓了一頓，他的眼中浮現出了種種複雜神色。
既有對胡誌勇的痛恨，同時又有對自己不爭氣的後悔。
“結果誰曾想到，我高估了自己的意誌，沾上了嗜賭爛賭的惡習。”
平複了一下心中情緒，黃文斌繼續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短短三個月，我就家產輸了一個乾乾淨淨。”
“不僅僅抵押了房子，更是借了很大一筆貴利。”
“最後是胡誌勇出錢，替我贖回了房子，結清了所有高利貸。”
“作為回報，我會在職權範圍內，為胡誌勇提供一些便利。”
“當然，每一次他都會給我送上一筆錢。”
“這些錢，我有賬目保留，存放在彙豐銀行的一個不記名保險櫃內。”
說話間，黃文斌突然露出了一抹猙獰且瘋狂的笑容。
“我知道我自己不爭氣，走上歧途也怨不得彆人。”“可無論如何，胡誌勇終究是一個誘因，所以我對梁安瑩非常粗暴。”
“我早就查到了梁安瑩是胡誌勇的女朋友，哪怕僅僅隻是名義上的。”
“但這頂烏龜王八綠帽子，他胡誌勇戴定了，一輩子都摘不掉。”
再怎麼說，黃文斌也是高學曆人才，而且還進入了警隊憲委級之內。
個人休養方麵，黃文斌表麵上還是維持的非常不錯。
然而此時此刻，他明知道隔壁坐著警隊國家安全處的長官，同時還有攝錄機記錄他的一切言行舉止。
可偏偏他還是當眾爆了粗口，足以見得他對胡誌勇的痛恨之處。
有句俗話說得好，勸人賭博，天打雷劈。
原本一位本該前途無量的警隊總督察，因為沾上了賭博而淪落到今天這種境地。
這其中固然有黃文斌自己甘心墮落的緣故，但胡誌勇也同樣罪不可赦。
“送三瓶水過去。”
隔壁觀察室內，周權向著身邊的警員吩咐了一句。
他倒不是對黃文斌有什麼同情心，隻是對方現在嗓子都喊啞了，彆再影響了後續的口供記錄。
原本按照正常的審訊程序，不給被審訊人員準備喝的，同樣也是一種審訊手段。
不過黃文斌現在已經開始配合審訊過程，這到是無需在用這種手段了。
三瓶礦泉水被送入審訊室內，劉保強和楊錦榮神色悠閒平靜地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他們兩人也沒有催促黃文斌的意思，全當做是聽一聽警隊明日之星從原本前途無量走向墮落的故事了。
反正等到黃文斌發泄完內心的情緒以後，他肯定就會交代一切問題。
更何況，從黃文斌的案例中，劉保強和楊錦榮也能夠得到很多的警醒。
尤其是劉保強，他當初同樣差點走上歧途。
他雖然不賭撲克、麻將、骰子、牌九等等，但他喜歡賭球啊。
幸好周權當初以增強手下弟兄們搏擊能力為理由，用黑龍十八手硬生生地將劉保強帶回了正途。
要不然的話，現如今的高級警司劉ir，恐怕不比黃文斌強到哪裡去。
由此可以見得，一位好上司的重要性。
黃文斌倒是並不清楚險些與他同病相憐的劉ir情況，他擰開瓶蓋遙遙一敬審訊室內的攝錄機。
他知道，這瓶礦泉水是隔壁長官送來的。
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是國家安全處的那位長官，但他記住了這份善意。
“我雖然記錄了胡誌勇賄賂我的所有數額，但卻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潤了潤乾澀的喉嚨，同時重新平複下自己內心的情緒，黃文斌終於開**代了關鍵性的內容。
“胡誌勇這個人非常小心謹慎，他在自己家中甚至安裝了防竊聽裝置。”
“每次賄賂，他都是以現金的方式，存入我在賭場的戶頭裡麵。”
“整個過程，他本人從來不會經手。”
“但憑這一點，根本查不到他的身上。”
“不過我現在已經得到了胡誌勇的信任，如果長官願意相信我的話。”
“我可以充當臥底，引誘胡誌勇透露關鍵性的證據。”
“當然，我沒有奢求長官能夠簽發特赦令，能夠轉為汙點證人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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