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北的關姓大佬,而且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難道是是阿祖他父親?周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的心裡麵隱隱浮現出了一個猜測。他不認識關誌邦高級警司,同樣也沒有見過關祖。可是最後將關祖繩之以法的陳國榮,周權就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在警校時候的同期同班。陳國榮現在剛剛開始督察實習期,距離關祖那一夥兒作案,最起碼也還有七八年的時間。現如今的關祖,應該還是一個正在上學的小屁孩呢。因此周權對於關祖等人,眼下也根本提不起什麼興趣來。至於說將關祖等人引入正途,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完全就不現實。畢竟關祖他父親這位警隊大佬,都無法將教育好關祖,更何況是周權這個外人了。無名無分,無緣無故,他的話怎麼可能管用?總不能讓周權直接去找那位關sir,告訴他你再這麼下去,你兒子遲早會犯罪,遲早會伏法吧。那樣一來,就算關祖他父親當真是黃炳耀口中的關大棒槌,周權也肯定要將對方徹底得罪到死。周權現如今所能夠做的事情,也就唯有靜觀其變罷了。就在周權暗自思索關家父子的時候,黃炳耀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畔。“權仔,你還有什麼事情嗎?”黃炳耀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臨近晚上八點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準備收工了。”說到這裡,他的臉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急切的神色。“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月月和你姨仔恐怕還在等著我呢。”彆看黃炳耀在整個油尖區說一不二,權勢地位極高,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居家好男人的形象。隻要沒有公務和特殊情況,他必然會準時準點的下班回家,去陪伴自己的妻子女兒。如果不是因為關心周權,以及那接連不斷的電話,黃炳耀現在早就已經回到家中陪著妻女吃晚飯了。“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姨丈你簽一張拘捕令。”周權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王寶那個古惑仔的犯罪證據已經確鑿無誤,是時候將他繩之以法了。”單單是筆架山下那處毒品工廠貨倉,就足夠讓王寶徹底無法翻身了。總價值超過兩千萬的毒品,周權保證王寶刑期最少也要三十年。更彆說,他還涉嫌從事黑社會活動,以及謀殺等罪行。下半輩子,王寶必然要在赤柱裡麵渡過了。雖然現在王寶就在警署內部,但他畢竟還處在羈留的階段。想要正式將他拘捕,尚且還欠缺一張具有法律效應的公文。倘若換做是其他警務人員,還需要向上逐級申請拘捕令,最終由分區指揮官負責進行批捕簽發。剛好黃炳耀自身就是油尖大區的指揮官,拘捕令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張隨手的簽字紙罷了。為了節省時間和程序,周權乾脆就直接來找自己的姨夫了。“早就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黃炳耀微微一笑,他打開辦公桌上的一個文件夾,從中抽出了一張提前準備的拘捕令。得知王寶的毒品工廠貨倉被成功搗毀以後,黃炳耀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張拘捕令。上麵打印好了油尖區正式拘捕王寶的公文,隻差黃炳耀這個指揮官的親自批示。大筆一揮,黃炳耀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時間,並且蓋上了油尖區公章。從現在開始,這張拘捕令正式開始生效。做完這一切以後,黃炳耀整理好桌麵,他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周權的身前。眼見得如此情景,周權也趕忙站起了身來。“收工收工,回家去陪月月和你姨仔嘍。”將拘捕令遞給周權,黃炳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權仔你自己去忙吧!”即便殺豬行動已經臨近尾聲,但周權仍舊還有很多的收尾工作需要進行。今天晚上,他們這些反黑組警員,恐怕是要忙到很晚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向來熱衷於帶周權回家的黃炳耀,眼下也並沒有邀請周權一同收工。嘴裡麵哼著有些跑調的小曲,黃炳耀挺著羅漢肚,雙手背在身後,愉悅地朝著辦公室外麵走了出去。而周權則是撇了撇嘴,隨手帶上門,拿著那張拘捕令返回了反黑組的辦公區域。雖然拘捕令已經到手,但周權並沒有立刻去羈留室見王寶。他在關押王寶以前,說好了要關滿王寶四十八小時,那就少一分鐘都不行。直到翌日晚上七點,周權這才帶著陳國忠等人來到了王寶的羈留室門外。門扉敞開的瞬間,原本昏暗的羈留室內,瞬間恢複了光明。彆看羈留室內建有窗戶,但是當王寶被關押的時候,就已經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簾。哪怕是白天,羈留室內都昏暗無比。背手翻吊了整整四十八小時,這不僅僅讓王寶的身體痛苦無比,他更是因為那幽暗的環境而飽受精神折磨。重見天日以後,王寶已然不複曾經的囂張氣焰。“周sir,您這是來送我出去的?”他強忍著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麵無表情地說道:“看來四十八小時到了,我希望能見到我的律師。”有句俚語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王寶現在就是那條即將咬人的瘋狗,但他清楚形勢,所以並沒有叫囂什麼。“出去?做什麼美夢呢?”隨手開燈,周權緩步走到王寶的身前。他拍了拍王寶的胖臉,嗤笑一聲說道:“不過你確實應該找一個好律師了,看看能不能讓你在老死以前走出赤柱。”縱然突然出現的明亮燈光很是刺眼,但王寶仍舊是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周權。他不相信這些死條子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裡麵,就能夠將他的罪證定死。周權抬手向後一伸,何文展立刻適時地送上了那張拘捕令。“王寶先生,你涉嫌販毒製毒,從事黑社會活動,參與謀殺等罪行,我現在正式拘捕你。”將拘捕令展示在王寶的麵前,周權麵色肅穆地說出了港島警務人員最為常說的那句話。“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成為呈堂證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