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一聲接著一聲的嘶吼,於大山深處傳來。
那是一頭宛如雄獅一樣的巨大生物。
他長有獠牙。
渾身,金色的毛發,宛如絲綢一樣順滑。
麵容威嚴而又恐怖。
“天鴉王,你給我等著吧。”
一聲怒吼,這一頭雄獅全身都是爆發出了一股恐怖的吸力。
這是獅象。
現在的他,正在衝擊妖王。
不同於虞七夜的雷劫降臨。
它走的是躲三災的路子。
雷災最多可以拖延五百年。
而這一刻,
“轟”
恐怖的吸力爆發,整個天地都是浮現了一個巨大的靈韻漩渦。
而漩渦的中心,赫然就是獅象。
肉眼可見,他身體在膨脹。
渾身金色毛發,更是飛揚而起。
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
恐怖的動靜,終是平息。
“吼”
獅象發出了一聲長嘯,臉上都是露出了一抹激動之色。
突破了。
真的突破了。
他真的踏足了妖王之境。
“這就是真正的妖王嘛。”
獅象不敢置信。
體內的妖力暴漲了數倍不止,肉身也提升了一大截。
甚至連神魂都精煉了不少。
難怪一隻小小烏鴉精在踏足妖王之後,都能碾壓他。
“天鴉王,你不就是仗著妖王修為欺負我嗎?現在的我,也是妖王了,等我穩固境界,我必然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
獅象麵露猙獰。
“讓我知道殘忍?”
幽幽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是誰?”
獅象猛然一驚,下意識回頭。
在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身影。
他身形瘦削。
背負雙翼。
雙手環胸。
“天鴉王,你怎麼可能在這?”
獅象有點懵,更多的是慌亂。
這可是他辛苦尋覓,極為隱秘的突破之地。
天鴉王怎麼可能在這裡?
而且,他剛才若是偷襲,那他豈不是十死無生。
虞七夜沒有回應。
他總不能說——‘有著魔種,任你天涯海角,我都能尋到吧’。
而現在
打量著已然踏足妖王的獅象,虞七夜也知道是時候收割了
不過,就在這時,獅象臉上忽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既然尋來了,也好,省的我再去找你。”
獅象搖身一變,化為了一個高達兩米的魁梧壯漢,右手一抬間,一個巨大的錘子更是浮現在他手中。
“這一次,我會讓你知道,放過我是你此生最愚蠢的決定。”
獅象怒吼著,朝著虞七夜衝來。
然而就在獅象臨近的刹那,虞七夜忽的雙眼微眯。
仔細望向他的雙眼,赫然能夠發現,一個好似黑色心臟一樣的虛影,微微閃動。
那是虞七夜正在溝通獅象體內的魔種。
“吼”
快要衝到虞七夜近前的獅象忽的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身體更是開始抽搐,然後栽倒在地。
而這時,若是有人望向他體內,赫然能夠發現,無數黑線宛如蛛網一樣在他體內蔓延。
那是魔種在擴散。
“你,你對我身體做了什麼?”
獅象像是反應過來,臉色都是大變。
“你不會以為我會放虎歸山吧?”
似嘲諷,又似冷笑。
虞七夜抬起了右手,抓向獅象。
轟!
恐怖吸力爆發,獅象整個身體都開始扭曲。
“吼,吼,吼”
一聲接著一聲的悲鳴,在虞七夜驚異的目光中,獅象整個身體都是在不斷扭曲中,化為了一團黑色,彙聚於虞七夜掌心。
那好像是一枚丹藥。
一枚黑色的丹藥。
不過,令人愕然的是,這一枚丹藥竟然宛如心臟一樣在跳動。
“妖王級彆的魔種嘛。”
望著這一枚‘黑色丹藥’,虞七夜腦海不禁想到了一句話。
‘一顆黑丹吞入腹,從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心頭一笑,虞七夜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嘴巴。
“哢嚓”
隻聽一聲脆響,一股極為濃鬱且精純到極點的能量在他體內擴散開來。
更是朝著他四肢百骸湧去。
妖力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然而,這不是恐怖的。
真正恐怖的是,他肉身竟然也開始在穩步提升。
骨骼好像變得堅硬了
血肉好似在生長
察覺到了這一點,虞七夜第一時間拉到了獅象閉關的幽穀深處,然後運轉八九玄功。
八九玄功,乃是至高無上的功法。
不僅蘊含無數神通秘術,更是可以一再打磨肉身,直至肉身成聖。
而肉身的修行,分為九轉。
一為最初,九為極致。
據傳,修成九轉,等同肉身成聖,其戰力之強,冠絕世間。
而現在,虞七夜就嗅到了肉身更進一步的契機。
他雖說有著詞條——金身不損,肉身極為強橫。
但這,更像是一種天賦。
是他肉身本身強。
這不意味著,他肉身沒有更進一步的空間。
相反,他肉身更進一步的空間更大。
旁人八九玄功,修成一轉,肉身強度提升兩三倍,也就是五十提升到一百到一百五。
可他肉身因為詞條金身不損,很可能基數就是一百到一百五,倘若再提升兩三倍,豈不是兩三百。
而這,就是先天差距。
“難不成這魔種會成為我修成八九玄功的一個契機。”
怔怔間,虞七夜盤膝而坐,開始進一步消化獅象所化的魔種。
不知何時,虞七夜全身的毛孔,儘數打開。
有著無數幽光,交織,彙聚。
虞七夜整個身軀都開始散發起了朦朧幽光。
這一刻的他,不似仙佛。
更像是一尊‘妖魔’。
然而不止是身體在增長。
更不止是妖力在增長。
“戾”
一聲啼鳴,自血脈深處傳來。
那好像是血脈具現化——金烏的啼鳴。
一縷又一縷金色血液,不斷彙聚,更是在虞七夜血脈中,逆流而上,化為了一隻金色神鳥,直奔虞七夜體內的魔魔種而去。
“戾”
再一次的啼鳴間,金色神鳥對著魔種張開了嘴巴,爆發出了一股吸力。
肉眼可見,一縷又一縷金芒,自魔種體內湧起。
它,好像在吞噬獅象體內,最是古老,最是神秘的血脈之力。
三天之後,
一聲啼鳴,自穀底響起。
與之伴隨的則是,一道盤膝而坐的黑色身影,緩緩睜開了眼眸。
轟!
雙眼,有著神光湧出。
那一刻,宛如天地間的第一縷晨曦降臨,將整個山穀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