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掌門老頭言之鑿鑿,這麼胸有成竹,看來這個少年確實是能為過人。
少年也站了起來,抱拳對掌門道:“龍陶此回,定不負掌門厚望!”
掌門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慈祥和希冀。
他很快又把目光轉移到了素彆枝身後的兩個少年身上:“看你這次與這兩位少年前來,大概也是你認定的少英雄吧?”
“哦,不。”素彆枝連連擺手,“就是順路,他們是打醬油的。道理類似買鞋送的襪子。”
賦雲歌兩人眼神立刻幽怨了不少。掌門熟知他的脾性,自然不以為真,哈哈笑了兩聲,對兩人友善地點了點頭。
“師尊,到了武課的時候了。弟子可否離座前去修行?”忽然,那個叫龍陶的少年在一旁插嘴道。
素彆枝看了看門外,正值下午最炎熱的時候。他不禁啜了口茶水,笑道:“這麼刻苦,日後必成大器。”
掌門也笑了。他揮了揮袖子,對龍陶道:“既然有貴客臨門,你就去陪兩位少英雄一起逛逛吧。今天的武課,暫時取消吧。”
龍陶再怎麼說也是個少年,聽到這話顯然很愉快。賦雲歌兩人也隨即離座,跟著那龍陶的步伐走了出去。
望著他們離開,素彆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年輕,真好啊。”
掌門淡淡地聳了聳肩。他轉頭看向他,又說:“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或許找你商議,還是比較放心。”
“找我就放心?”素彆枝擠了擠腮幫,“真是令我感動,畢竟我的朋友裡像你這麼慧眼識珠的已經不多了。”
龍戟主殿外,少年龍陶帶著賦雲歌兩人在四處閒逛。
東方詩明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眼光裡帶著一點好奇。
看樣子,這個龍陶和他們年齡相仿,甚至還要小一點。這樣的年齡就能夠得到龍戟掌門的肯定,看來確實是年少有為。
龍戟門派在峭壁之上,後方就是一片綿延的山川。龍戟的建築延伸到山下,看起來確實有足以稱道的門派雄風。
龍陶帶著兩人走了一段路,大致參觀了一下本門的四處。他似乎很喜歡說話,雖然一開始似乎有幾分拘謹,但是很快就放得開了,一直給兩人熱情地介紹著。
龍戟門派曆史悠長,但是較為平庸,沒有什麼很大的事跡。而門內的景致也並非絕美,很快龍陶就開始詞窮了,想要東拉西扯。
其實,賦雲歌兩人本來對龍戟的曆史和建築沒有太多興趣,大致了解了也就是了。兩人更加關心的,是即將到來的金戟鋒鑒,還有他龍陶。
“你自小就跟著掌門習武麼?”終於,東方詩明先開口問。
“啊,是。”龍陶微微一怔,“其實我是孤兒,是掌門收養了我,一直留我到今天。”
“這,這樣啊。”東方詩明感覺戳到了人家的痛處,麵露憐惜的神色以示寬慰。
龍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他一振臂膀,豪氣地笑了:“沒事沒事。我從未與我的父母謀麵,對我來說,掌門就是我的父親。”
“唔。”東方詩明點了點頭。
“你在他的心目中,也是非常重要的啊。”賦雲歌想到掌門對他無比信任的眼神,又道。
龍陶表情非常鄭重:“嗯。現在,掌門把既然決定要把龍戟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那我於情於理,都不能有愧師恩。為了這次金戟鋒鑒,我已經準備了好久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沒有掌門,就沒有我今天。我是龍戟的一份子,就要把身家性命全部交付給宗門才是。”
東方詩明看到他的掌心已經有很厚的練武形成的繭,能夠感受到他的決心,微微點頭。
賦雲歌更加好奇掌門對他的自信從何而來,便問道:“你對這次的金戟鋒鑒,似乎胸有成竹?”
龍陶帶兩人拐過一處長廊。他回過頭來,嚴謹地正色道:“我一定不會讓掌門失望的。”
“可是……”賦雲歌更進一步,“單單靠意誌,恐怕還難以做到吧?”
東方詩明歪過頭來,心想這種話多少有點咄咄逼人的架勢了。但是考慮到龍陶的性格,大概也不會在乎。
龍陶果然並沒有不高興。他扭頭呲牙,對賦雲歌道:“所以,你要和我比試一下嗎?”
三人的腳步往前再走一步,乍然,夕陽的金輝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長廊的儘頭,是一片無比空曠的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