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膝蓋,向來隻對父母彎曲,小哥,快快起身,本堂醫可受不起!”
張大夫見慕元瑞下跪,急忙伸手將他攙扶起來。他那一雙圓而有神的眼睛,看向蘇馨薈,神色平靜地問道:“這是你娘子?”
慕元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笑:“張大夫,您可有辦法救她?”
其實,他心中對 “娘子” 這一稱呼並無太多在意,此刻滿心焦急的他,隻想著如何能讓蘇馨薈脫離危險。
“從麵相上看,你娘子所中之毒頗為棘手。”
張大夫說著,便仔細地端詳起蘇馨薈的麵容,隨後輕輕將右手搭在她的脖頸處,片刻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我行醫多年,如此詭異的病症,著實少見。這病,難醫啊。”
“什麼?”
慕元瑞臉色微變,眼中滿是焦急與詫異,連忙追問道:“張大夫,到底是什麼病?還能治嗎?”
張大夫的右手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娘子體內有兩種毒性極強的寒毒,此毒相互交織,救治的希望極為渺茫,最終恐怕隻能看她的造化了。”
“兩種?” 慕元瑞聞言,不禁愣住了。
張大夫神情嚴肅地點點頭,篤定地說道:“沒錯,是兩種。依我看,你娘子原本就身中寒毒,而後又被人下了一種極為猛烈的病毒,兩者相克相衝,毒性大發。輕者修為儘失,重者性命不保。”
慕元瑞難以置信地看著蘇馨薈,心中滿是自責與痛苦。他輕輕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大夫,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隻要能救她,讓我做什麼都行。”
張大夫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後說道:“寒毒乃她自身所帶之邪,我尚可設法祛除。但那另外一種劇毒,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不過,你若願意冒險一試,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慕元瑞聽出了張大夫話中的意思,毫不猶豫地說道:“大夫,如果她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就讓我來試試吧,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好!有勇氣!”
張大夫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深吸一口氣,右手緩緩泛起一層金色光芒,體內的氣息湧動,雄渾的力量自腹中湧起,順著經脈傳遍全身。刹那間,他的毛孔中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流,整個人仿佛被一層金色的光暈籠罩。
他將右手輕輕貼在蘇馨薈的額頭,大喝一聲:“散!”
這一聲 “散”,蘊含著他深厚的功力,旨在將蘇馨薈體內相互衝突的兩種毒性暫時分開。張大夫心中清楚,這種雙劇毒的情況極為罕見,他行醫多年,也未曾遇到過幾次,更不敢保證能夠完全治愈。此次出手,也隻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為慕元瑞爭取一些時間。
張大夫緩緩收回右手,長舒一口氣,說道:“我已將她體內的病毒暫時打散,但這也隻能維持一周的時間。
你現在速速去集寶堂,買來菊麟花和芝草固基丹。不過,我這一番救治,可不能白忙活,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慕元瑞連忙點頭,說道:“若能救她,莫說一個人情,就是十個、百個人情,我也願意欠著。”
蘇馨薈是他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他心中懊悔不已,想起前幾日將她獨自留下,才導致她被薑家抓走,遭受如此磨難。
如今,他滿心隻想著如何救她,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已拋諸腦後。
張大夫捋了捋胡須,說道:“小哥,我已吩咐下人給你準備了房間,你且先住下,明日再出發吧。”
慕元瑞點頭答應,抱著蘇馨薈走出房門。剛走幾步,便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張大夫,宋雲池求見!”
兩人聞聲望去,隻見宋雲池緩緩走來,他看到慕元瑞,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沒想到你這飛毛腿速度如此之快,我這剛來,你們就結束了?”
張大夫一聽,臉色微沉,有些不悅地說道:“你這小子,怎麼如此無禮?見到我也不打聲招呼?”
宋雲池微微一笑,連忙拱手說道:“張大夫,莫怪莫怪,是我失禮了。”
張大夫輕哼一聲,不再計較。這時,他突然想起宋雲池之前說的話,心中一動,看向慕元瑞問道:“小哥,你當真就是那飛毛腿?”
慕元瑞一臉茫然,問道:“飛毛腿是什麼?”
“哈哈……”
宋雲池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展開折扇,輕輕扇動,說道:“飛毛腿,就是你修煉的那身技,你難道不知道?”
慕元瑞淡淡地說道:“抱歉,我不太清楚這些叫法,還望宋大哥莫怪。”
宋雲池看著慕元瑞,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連自己修煉的武技外號都不知道,你這武技是剛學不久吧?小慕,快跟我說說,是誰教給你的?”
慕元瑞心中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如實說道:“是我偶然撿到的一本秘籍,練完之後就燒掉了。”
“什麼?”
宋雲池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與不信:“你把它燒了?你可知道這本秘籍有多珍貴?”
慕元瑞沒有理會他,轉身對一旁的下人說道:“帶我去房間吧。”
他心中清楚,與宋雲池這種人糾纏下去,隻會浪費時間,對救蘇馨薈毫無幫助,而且他也不想讓彆人過多地了解自己的事情。
“行了!既然燒都燒了,你再問也無濟於事。” 張大夫也看出了慕元瑞的心思,便出言製止了宋雲池。
宋雲池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怨恨:“好,小子,這筆賬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