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裡的大陣探測不到,要麼是剛剛出入修行的人見到你我突然出現強裝鎮定的狐假虎威,要麼就是修為像是許大哥或者說正靈門老祖薑真光一樣的修行境界。”
解佩令聞言,接過酒壺,倒起一杯,‘啪’的一下重重放在桌子上,輕聲說道。
“前輩好性情!”
那道士依舊如此:“大千世界,你我同在爭渡,何來前輩之說?我等自是道友,你們在這裡休息片刻,這個時辰貧道的朋友也該來了,到那時我們共同探討天地自然。”
道士說完之後,一步一步看著很是輕鬆的朝著遠方走去,在伴隨著吱呀一聲,他踏過了門檻,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剛咧嘴一笑,卻發現本該出現的一條大道變成了原來的地方,他依舊盤膝而坐。
而對麵的兩人其中一位由於帶著鬥笠看不出個所以然,可是另一個衣著樸素看著和他差不多的青年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解佩令的聲音聽不出任何語氣。
“那讓我猜猜,這裡離一個小家族的很近,而那個家族的祠堂被人下了咒,這個咒很淺很淺,甚至是不入流,可即便如此依舊可以讓其家中之人受儘折磨,畢竟他們這僅僅隻是普通人罷了。”
那道士搖了搖頭,還打算繼續裝下去,不等他開口便被解佩令率先打斷了。
“那再讓我猜猜,就在如今大街之上那兩個被羽化門追殺的兩人是你的同夥,而現在其實我們兩個現在的地方就是你為其準備的的,隻是沒想到我們兩人突然出現在這裡,然後你見此不妙便裝作一個修道有成的高人趁機逃跑。”
在說完之後,道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臉色慘白,大聲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我都招……兩位大人我都招……”
這個道士在聽到解佩令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之後,他誤以為解佩令兩人是官府的人,於是將他們的所作所為全都說出來了。
這個人是在自羽安州城旁邊的一個村子長大的,在差不多大的時候去了一處道觀裡麵,見每天都有不少的香火客祈求保佑,於是心有一計謀,那便是也去做個道士,可是這年頭道士都難做,沒有官方的譜牒就是江湖術士了。
這該怎麼辦呢?於是他便在夜裡偷偷溜進道觀裡,從中偷了一件道袍經文和文書,從今往後即便是他那個道士了。
行走江湖也都是用此道觀之名,不過此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居然在那經文中悟出一點皮毛。
自此以後,他便叫做董寧凡,字紀山,道號久辭了。
在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這時間就過的很快很快,幾年的時間猶如彈指般轉瞬即逝,他從一開始隻敢在村裡麵做飯,到近期來到羽安州城,可沒想到第一次與人合夥事情就敗露了。
這件事很離奇,或者說是很不可思議,解佩令與葉燭影覺得眼前這道士還是不錯的。
按照他的說法,這個道觀雖然很小,但再怎麼也有兩三個修行者,而對方居然還可以偷出來些東西,不得不說對方的膽量也是很大的。
接著他又說了,他也不知道平平無奇山中道觀裡居然有仙師,在此之前從未去過道觀佛廟,他有了恐懼很是害怕,在大街之上見到彆的道士即便沒有修行過也會忍不住低下腦袋。
董寧凡揉著自己的腦袋,方才那一下屬實將他的精神晃的不行,感覺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一樣,小心問道。
“兩位官爺我真的錯了……我這一次隻能分到手不到二十兩銀子,這要再待上多久啊?”
解佩令笑問道:“久辭道長,這幾年行事,不知賺了多少?如今口袋裡還有多少?”
董寧凡毫不猶豫的直接說了出去。
“官爺您也知道,從前那些小村子有能什麼錢?一次弄到的錢也活不了幾天,在加上羽安州城這地方貴的要死……光是進城就交了不少小費”
解佩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董寧凡渾身顫了一下,立馬改說口道。
“回官爺……貧……我身上現在還剩七十兩銀子,而這一次行動到手就是二十兩銀子……這都相當於我一兩年的收入了,這換作誰來都承受不住這誘惑啊?”
解佩令歎了口氣,將手放在劍鞘處,並且輕輕抽出一角,那年輕道士心如死灰,聲音有些呆滯:“還有兩顆碎靈……”
解佩令與葉燭影有些驚訝,他們還以為這人充其量多出幾塊金子,但沒想到居然是多出了兩顆碎靈,不過兩人也是覺得眼前這個假道士有幾分好笑。
畢竟到了如今這一步此人無論如何都要被帶走,搜身是必然的,這個人還在裝蒜。
忽然解佩令直接將其抽出,不過是彈指間的功夫,凜然的劍氣在院中回蕩,似乎在下一刻便會將周邊斬成碎片。
葉燭影就在他身邊,雖然這劍氣不是主要對他,可是那股冰冷的肅殺之感仍舊讓他心有餘悸,他輕聲說道。
“拿回去。”
解佩令沉吟片刻,不過還是將劍重新插在劍鞘裡麵。
而那個假道士已經嚇傻了,他沒有想到一個貨真價實的修行者居然如此恐怖,他自信修煉幾年雖然沒有入門,可即便是逃走也綽綽有餘。
可沒想到在感受到解佩令那驚人的氣息後身子軟的已經動彈不得了,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燭影冷笑道:“你這個人命也是好啊!”
那年輕道士在感受不到那劍氣之後,輕哼兩聲,以為是對方不敢殺自己,於是笑了笑。
可還沒等他說一句話便被解佩令那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給瞥了回去。
解佩令問向葉燭影:“何出此言?”
葉燭影輕笑道:“上個月來羽安州城前不是經過一個小鎮嗎?”
解佩令說道:“怎麼了?”
葉燭影指著董寧凡說道:“此人不出意外就是那鎮長的兒子了,身上的令牌與腦袋上的發簪足以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