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燭影帶著解佩令來到了安全宗師身前,這武學大師臉上無時不刻不掛著笑容,他每一步踏出都好似與自然合為一體,就像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人的老百姓一樣。
但就是因為太過普通了,所以讓人更覺得此人不一般。
他後麵跟著五個弟子,年長的看著已經有四十來歲了,看著最年小的便是安全宗師本人了。
安全見到解佩令後笑著說道:“小友不愧是許道友的師弟,年紀輕輕境界如此渾厚,想來多年之後足以當得應天道觀的‘九道仙’之一。”
解佩令心驚,沒想到對方居然可以認出他的身份。
安全看出來了,解釋道:“當時白小友開展的拍賣會便是由我作為擔保的,以備有宵小之輩做亂。”
“不過不想到頭來還是由你和許道友解決的,實屬慚愧,拿了白小友不少的好處卻什麼都沒做。”
解佩令揮揮手,趕緊說道:“安前輩您說笑了,就算我們:不出手,同樣還會有人不會做事不理的,至於我的話……其實能夠成為內門弟子就夠好了,哪裡能奢求到‘九道仙’之列啊?”
安全笑著說道:“那誰知道呢?”
後麵的那些弟子看了看對方,沒想到當時與闊鎮派對峙的人是應天道觀的弟子。
至於自家師父口中的那個許道友不出意外便是那許淵明了,而事後闊鎮派那些人全都瞬間消失這件事也就可以解釋了。
就憑借闊鎮派那些人的實力即便是他們都可以解決掉了,更何況那當今已經與老一輩近乎肩並肩的許淵明了。
想到這一點,他們心裡十分落寞,他們最年長的甚至要比許淵明還要年輕,可境界卻相差如此之大。
而他們師父安全則不然,他們一直在原地踏步,想要繼續上前踏出一步很難,而安全的境界卻沒有過停留。
都說師父收徒是為了能有一位衣缽傳承者,可是這樣來看他們都要死在自家師父麵前。
這些人麵麵相覷,看了看解佩令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忍不住低下頭。
安全自然感受到了弟子們的異樣沒有在意,直接開口說道。
“看看我的這些弟子,雖然修為和天姿不怎麼行,可耐不過個個解悶功夫倒是不差,不過倒是你怎麼和葉家小少主走到一起了?”
還沒等解佩令先說,葉燭影先行回答道。
“我與解兄一見如故,前幾日的事情您也都知道,所以就帶他來這裡轉轉,休閒一下,不過我聽說正靈門的一位老祖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見一見那真正的神仙風采。”
安全笑了笑:“葉兄莫非不知道薑真光已經死了?我當時還想要去他那邊討兩杯酒喝喝,畢竟像我們這樣舊時代的老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能多見一麵是一麵,可萬萬沒想到,還沒等我收拾完他就死了,這可巧不巧。”
解佩令有些不自然,什麼也沒有說。
葉燭影則是一臉錯愕,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他的聲音有些結巴。
“什……什麼?薑老祖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神仙怎……怎麼可能會死?這羽安州城何人能殺他?就算可以做到何人敢這般做?正靈門怎會放過他?”
安全白了葉燭影一眼,沒有理他,而是對解佩令說道。
“不知小友與師兄定居在何處?等有空我必會帶著弟子好生拜訪。”
葉燭影嘿嘿笑道:“安前輩我知道他們在哪,到時候你要是想找他們直接來找我便行了,到那時我們一起去。”
安全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葉燭影笑容不變。
解佩令將住的地方告訴給了安全,後者則是笑了笑揮手告彆了,臨走之時還囑咐了一聲他。
‘小心葉燭影。’
這一切葉燭影全都放在眼裡,可是沒有說半句不是,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再走之後,解佩令看向葉燭影對他說道。
“安前輩好像很討厭你。”
葉燭影一臉疑惑的說道:“有嗎?你不覺得安前輩很好嗎?”
解佩令跟經曆的越久,越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像表麵這麼簡單,他的心思很沉。
到目前為止,解佩令都不知道他叫自己來做什麼。
說是帶他來散散心,轉悠轉悠,可心裡到底想著什麼誰也不知道。
同樣,解佩令為什麼很是疑惑,為什麼自家的師兄這麼信任他。
……
……
在離開之後,安全一臉嚴肅的對著自家的徒弟極為鄭重的說道。
“以後看到那個葉家少主小心點,他絕對沒有表麵這麼簡單。”
之前那個代替安全接受挑戰的徒弟問道:“葉家少主不是眾所周知是個廢人嗎?就連武夫都不是,怎麼可能傷害得了我們呢?”
安全冷笑一聲:“有些人不一定就像是表麵一樣,就像最一開始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你會認為他是應天道觀的弟子嗎,這個人的氣息我還記得,前幾天城內長橋邊死的那個楚家的天才不出意外就是他殺的,而其他的則是許淵明殺的了。”
最為年長的徒弟沉默半天,最後問道:“那我們要報官嗎?”
安全指著瑚銘州之外,遠在天邊的京城說道:“他自身都難保了,還怎麼管到這裡?”
“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我們現在沒有生命安全呢?”
在說完之後,他們突然感覺自身脊背發涼,好像是有人在看著他們一樣,仿佛隨時都會出現一道劍氣將他們殺掉。
“師……師父這……這是?”
安全笑著說道:“許道友還不出來嗎?”
眾人愣了愣,就在他們附近,有一個青年走了出來。
“你還是老樣子,對於那些心機重的人根本不打算有接觸,那葉家少主隻是見過你幾麵便猜測出個大概,不愧是一州武學之大家,就是不同,這麼多年你是第五個可以看出不同的人了。”
安全笑著說道:“那另外四個是誰?”
“你覺得你配知道嗎?”
許淵明聲音平淡。
“既然無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畢竟你們那什麼謀劃可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