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洪根一怔,臉色頓時難看,有些不可置信:“什……什麼,你已經入門了?韓江……師兄也知道了?”
另外兩個青年對視一下,他們的眼中滿是驚訝。
解佩令的情況觀內的人都很清楚,否則也不至於之前苦修了兩年時間都原地踏步了,彆人再怎麼說都可以凝聚出一點點的紅光,這在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怎麼可能入門呢?
按照他們三人在私下的猜測,以解佩令這身板和資質,根本遠遠不如他們,沒個十來年根本修煉不出來。
解佩令在見到了幾人的反應,不再言語,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杜洪根眼中閃過一抹鬱悶。若是韓江不知道的話,他還能先隱瞞此事,再設法取消賭注,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用一些藥物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解佩令修煉出來的氣體吞掉,可對方已經知道了,先前的打賭豈不是就真的輸了?
“若是無事,就不打擾三位師兄值日了,畢竟師弟我也要準備一下成為外門弟子了,到那時還需要師兄在外門多擔待一下了。”
解佩令笑著,於是再次對眼前三人拱了拱手。
“慢著,解師弟彆著急走啊,雖說韓師兄已經確認過了,可他畢竟入門時間不長,隻是天賦高,很有可能在他眼中隻是有了雛形,難保不會看走眼,至於你是不是真的已經修煉成功了,這還是需要讓師兄再幫你確認一下才好吧?”
杜洪根咧嘴,目光中不再帶著輕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解佩令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明白了,韓江與他們的賭注很有可能涉及到修煉的資源。
這位杜洪根其實與解佩令沒什麼過節,但是卻與韓江矛盾頗深,可是韓江的天賦太好了,在這幾人還沒有得逞之時便已經更進一步成為內門弟子了。
他們一是要遵循道觀內的規矩,不可以以下犯上,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他們三個現在綁在一起都不可能是韓江的對手了。
“以師弟來看就不必了吧,師兄們外門多年,修行功課想來甚是繁忙,畢竟《仙翁太極衝玄至道心傳》入門簡單,大成難,想來韓師兄也在內門等候您多時了,現在也就不用替師弟操心了。”解佩令臉上笑容沒變,隻是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相對,用一開始杜洪根的語氣和話語重新回了他。
他心裡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強硬些,什麼時候可以退讓一二,要不是礙著道觀內的規矩,他早就想和這幾人翻臉了。
“解師弟,你怎麼跟杜師兄說話呢?師兄他也隻是一番好意,用得著這樣說話嗎?”
在杜洪根身後的那個手拿掃帚的人聞言,板起臉孔的說道。
解佩令冷哼一聲。
這幾人的天賦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還不如他,平日裡都是仗外門弟子的身份,天天去找記名弟子,甚至是雜役弟子作威,養了名氣,這才彆人都對他們有點客氣,而現在站在同一個境界,他們此刻見解佩令這副神情,卻也大感棘手,在此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們幾個聚在這裡做什麼?”
這時候,一個聽著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忽然從旁響起。
解佩令尋聲望去,就見一名身著青色長袍,身材瘦削背著長劍的青年男子,神色冰冷的朝這邊緩緩的走了過來。
眾人見狀,心裡一驚,紛紛朝其見禮,而杜洪根則是麵部抽搐。
隻因此人不是彆人,正是他的親弟弟杜華根。
兩人雖然是親兄弟,長相卻極為迥異,資質更是天差地彆。
若是不知道的人見了他們兄弟,根本不會將其聯係在一起。
見其詢問,解佩令先下口為強,大致的將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杜華根悶哼一聲,他微微皺了下眉頭,瞥了一眼那還在大殿門口的三人。
杜洪根臉頰上不知何時淌下冷汗來,身體有些顫抖,緊張的神色全在臉上表現出來,生怕受到責備。
杜洪根雖是兄長,可在自己這個的弟弟麵前,彆說是擺什麼兄長的架子,從小到大就是連自稱一句“為兄”都是不敢的,可以說是見著了都繞著道走。
“韓江真是愜意,居然與你賭注這些不輕不重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當真是無聊。”
這位觀主親傳的杜華根,從始至終壓根兒就不在意解佩令與杜洪根之間的爭執,甚至兩人打生打死都覺得浪費時間,他唯一在意的,隻是同為內門弟子的韓江。
至於他們這些人,包括杜洪根這位身為兄長的在內,根本就都入不了他的眼內。
解佩令想到這裡,看了看他們,隨後告辭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隻是還沒有等他未走遠,便隱約聽到杜華根那冰冷的聲音傳來。
“跟一個廢物較勁,還拿出三個月修煉資源,你真是好大的誌氣,我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還不如趁早回家繼承產業……”
解佩令沒有在意,隻是輕輕一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在離開繼續往下,沿途中遇到的師兄不少,解佩令見了麵,無一例外都是主動打招呼,偶爾也與比較熟悉的人聊了幾句。
解佩令之前從韓江那裡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有著曾經道觀內的弟子居所,說不定在裡麵可以搜刮點東西。
不過希望渺茫,畢竟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人來過。
這邊的道路相對於山上其他地方的都要窄上一些,平日裡除了解佩令以外也沒什麼人走,路上已經積攢了頗多的枯葉,甚至有些已經腐爛鬆軟,踩上去軟乎乎的,偶爾還能看到兩側的有些單間房屋,或是用石頭砌成,或是用木頭搭建而成,大都十分破舊,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解佩令對這些很熟悉,一路走了許久後,終於看到一間被半人高野草包圍的老屋坐落在道路邊。
這間老屋已經被遺棄許久,牆上的顏料也乾的厲害,大多都已經剝落了,門窗上糊的白紙也已經破損大半,就連窗棱大多也都有了蟲蛀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