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聯賽醫療機器人聽聞聲音,連忙趕到事發處。
“怎麼了?”休息區的林羽等人,帶著疑惑跟著過來。
幾人一到場便發現躺地上一琪琪,神色變得驚恐:“發生什麼了?”
秦東燭愁著臉,無奈搖頭,他也看不懂。
正常來說隊伍的替補應該是戰隊成員,結果前幾天,拘靈司說發現一個強力卡組,可以借給戰隊。
他心想還有這種好事?
結果後來說是測試卡組。
所謂測試卡組,是指卡組來曆比較邪門,感染有種詛咒怨靈這些東西的卡組。
需要進行長時間測試,淨化,才能適配使用。
好嘛,平時不發作,偏偏是開始比賽之後,隊伍大劣勢,要用上的時候發病。
可真會挑時候!
秦東燭感覺自己要瘋了。
醫療機器人在昏迷的琪琪身上探測,半分鐘後得出結論:【急性心梗,已休克】
“休克?!”邊月瀧眾隊員爆發驚叫,“在這時候?”
“我發誓。”米奇拆下琪琪的決鬥盤,板起無辜的臉說,“剛才還好好的。”
拘靈司探員樂彤深深一歎:“跟你出任務,就沒順利過。”
“這也怪我?”米奇指著自己,“你自己也說沒問題啊。”
“你們彆吵了!”秦東燭沉聲一喝,呼吸愈發變得急促。
暫停隻有十分鐘,要冷靜,要冷靜。
可到底要怎麼辦,怎麼辦!
好一會後,秦東燭終於平穩情緒,轉頭看向林羽:“你去跟主辦報備替補離席。”
“我我去找個人。”
按照聯賽規則,替補隻要非其他要塞公民都可以,荒民或編號民屬於無歸屬人,在規定範圍內。
如果替補因不可抗力無法出場,戰隊有一次臨時更換替補的機會。
“隊長”林羽大概猜到秦東燭要乾什麼,低下頭,無奈歎道,“知道了。”
邊月瀧沒有安排次級替補,琪琪的事完全是意料之外。
這種時候去找人,十分鐘,能找到什麼人?
隻能是運輸車上的替死鬼。
秦東燭撥通一個號碼,開門見山說:“聯賽出事,我要個替身。”
【有,放心,人我有】
“我要死刑犯。”
【反正都是替死鬼,直接上編號民唄,我賣你便宜點】
秦東燭思索一會,悶聲道:“十五萬。”
【好嘞!我這就趕過去,半小時,來得及】
“我給你十分鐘!”秦東燭怒而掛斷通信。
米奇望著被抬走的琪琪,悠悠一歎:“任務又泡湯了。”
拘靈司專門推出的琪琪都駕馭不了這卡組,臨時找個替死鬼,結果想都不想。
“這個月業績又不達標。”樂彤跟著哀歎。
秦東燭看著兩人,氣不打一處來:“兩位可真是給我一個大驚喜啊。”
“對不起嘛。”樂彤隨口說,“不過戰隊聯賽陷入劣勢,可不是我們的鍋。”
“我們隻是沒幫上忙,浪費一個替補位而已。”
“又沒丟分”
她微微仰頭,看向某處:“兩位小姑娘,嚇得臉都白了。”
“對不起”唐馨低頭道歉。
沐寧寧自知羞愧,合上雙眼:“十分鐘等不到人,我上。”
空氣陷入沉默,各自垂頭喪氣。
十公裡外,押送犯人的運輸車,正在飛速狂奔。
車廂內,李觀棋現在慌得一批,呼吸紊亂。
“完了完了…”
他一想起司機的話,心裡就犯嘀咕。
“要當替死鬼…”
“怎麼辦怎麼辦…”
他慌亂地掃看四周,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又一個個否定。
車廂內沒有什麼東西,找不到一絲生機。
“你是醫生?”暴躁青年南陽銘突然開口問。
李觀棋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呆呆地點了下頭。
南陽銘悶了一口氣,沉沉地說:“下車的時候,我幫你說兩句吧。”
“不用抱太大希望。”
說罷,他微微合上雙眼,像是在休息。
“這人還挺好。”李觀棋一詫,內心升起一絲暖意。
他不怎麼相信南陽銘的話會有用,畢竟都是落難人。
數分鐘後,運輸車再次一刹。
李觀棋的心臟頓時提到嗓子眼。
如果不出意外,一開車門,就有人給他裝上頭套,然後送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在黑暗之中被處決。
嘴中塞著金屬條,沒有辯解的機會。
咣當一聲,車門打開,大機器人拖著李觀棋下車廂。
白紙猶豫了一會,也摸索著下車,沒人阻攔。
李觀棋下車後迅速掃看四周,已經晚上九點多,看不太清,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會場,像鳥巢,燈光明亮,隱隱能聽到人群的歡呼聲。
“運動會?”
“萬眾矚目之下,給我戴頭套處決?”
“殺人還要誅心?”
他很想罵娘幾句,可惜喊出來的是可愛的嗚聲。
“來了,彆催!”大漢司機不耐煩地掛斷通話。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機器人,把頭一撇,下達指令:“把人押過去。”
車廂裡,南陽銘的聲音響起:“他是一個醫生。”
聽到這話,司機動作一頓,陷入短暫的沉思。
片刻後,他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朝車廂吼道:“你現在就是個犯人,還想管老子?”
“把他衣服脫了!”
司機對機器人下令。
兩個高大的機器人立刻上前,粗暴地扒掉李觀棋身上的白大褂,動作迅速而有力。
“他現在不是醫生了。”大漢司機冷冷地笑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南陽銘聽到這話,無奈地合上雙眼,輕聲歎息:“罪惡。”
勸解無用,李觀棋心頭湧上一股絕望,他望著司機手上的控製器,眼神逐漸變得決然。
他現在身上有一把小刀,他在等一個拚死一搏的機會!
機器人押著李觀棋來到會場門口,迎麵走來一個身穿白色製服的高大男子。
“快點!”秦東燭催促道。
肥頭司機悠悠地說:“十五萬。”
秦東燭悶著氣,用超算環轉賬十五萬金點。
“豪爽。”肥頭司機扔出手中控製器,轉身離開,“聯賽加油。”
李觀棋看完交易全程,眉頭緩緩皺起,又鬆開,又皺起,又鬆開。
他第一時間想吐槽自己十五萬的身價。
卻發現一個更厲害的槽。
無數的問號,閃過腦海。
他該怎麼理解這一幕呢?
買家秦東燭,戴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
決,鬥,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