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這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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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微卻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隻顧說自己那份:

“隻因他得知自己才是當年我義母為了更多賞賜而調換的孩子,如今事發便派人滅口!”

不待眾人反應,趙銜之冷冷一笑先接了話,“為了汙蔑本公子,你連你義母身後的清譽都不顧……”

然而趙銜之的話還沒完,齊白薇卻憤然出聲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要說我是宸王黨的人?”

趙銜之到喉間的話一噎。

在這瘋女人進來前,北冽已示意他,底下人傳來信號,關於宸王黨的信物已經放入接生婆那。

所以,有關不利於他的,他隻需推到宸王黨即可。

如今這又……

隻見齊白微從懷裡拿出一白瓷瓶,環視一圈,走到許媽媽身旁。

“就讓這位媽媽嘗嘗,真相立即分曉。”

趙銜之不明所以,忽而想到什麼,將要出聲。

而有著今日的過失,極力想表現證明自己的許媽媽已經喝下。

須臾,但見許媽媽雙手大力捶打胸口,兩眼翻白倒了下去!

許媽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突然便死了。

屋內嘩然一片。

這不是今日才出現的什麼削見?

這女子明目張膽地下毒?

不,她哪來的毒!難道……

“拿住她!”承武侯一拍桌喝道。

府衛迅速進廳,左右架住齊白薇。

而齊白薇卻不管不顧,掃視眾人目光最後落在趙銜之身上,冷笑道,“我也有這藥,那我也是宸王黨的人?”

說著神情越發激動,“這藥!是我義母的護身符!是趙銜之那日威脅我義母守口如瓶時趁機偷的!”

“隻可惜她用不上了……”而後她喉嚨一動,像是吞了什麼東西,麵色忽然難看起來。

她似乎很艱難抬起手指,指向正被徒勞搶救的許媽媽,“她當時也分到了一筆銀子,全給她兒子還賭債了。”

當時她就在屏風後,清楚地看看地上這人趁義母沒注意,偷拿了幾腚銀子!

她將要跑出去同義母說,卻被丫鬟拉住。

之後義母也同她說她不在意,可明明義父要不夠數便會打人……

此時她看著地上那人,快意笑道,“賭徒都喜歡記賬,我義父那也有,你們對對一定能對上。”

隨後她顫抖著手往衣兜裡指,嘴角卻溢出黑血,雙腿一軟全靠兩邊的人架著。

稍稍緩過勁後,她憑著一股毅力說道:

“上麵這三位,是我義母當年為了換子之事備下的孕婦,隻可惜都是女娃,但也都被我義母滅口了,去查問查問定有相同的…相同的蹊、蹺。”

說罷,頭重重往下垂,氣絕。

齊白薇在見到義母橫死時便已想明白,公道是找不回的。

且不說錯在義母,她一階平民如何與高門大戶的侯府對抗。

她和盤托出,隻為讓那虛偽至極的趙銜之原形畢露!

也借侯府的餘恨殺了義父一家子!

她是抱了必死之心來的,因為沒了義母,義父會為了銀子把她賣給不同的人。

她的毒術是私底下練的,要成火候不知猴年馬月,還不如黃泉下相伴義母,也算報了恩。

而齊白薇的舉動如水滴進油鍋,讓花廳內的人心思活躍起來。

孟枕月看著地上的齊白薇,有些不敢相信這一世她就這麼死了。

不知前世的她是否用毒替她義母報仇了,還是死於趙銜之手下,或又是如何。

今世這般,前世那些死在她毒下的人也是逃過她這一劫了。

不論如何,今日她可幫了她的大忙!

她的計劃:

讓所有的事看起來都是衝著她來,以退為進。

又讓派去的人攔截承武侯的人、殺接生婆。

造成趙銜之害怕接生婆又像許媽媽一樣動搖而滅口,而後嫁禍她。

既然承武侯為了侯府的利益選擇包庇趙銜之,那,若是發覺趙銜之心懷有異呢?

他還會包庇趙銜之?

她猜定,齊白薇在看到接生婆的屍體和在接生婆懷裡死抓著的冊子時,定會奮不顧身到侯府來。

讓她沒想到的是趙銜之派去的人亦是用香粉之類的小伎倆拖延,讓承武侯立即懷疑到她,這確實是意外之喜。

這時隻見趙銜之眉頭深鎖,“父……”

然而他的話才起頭,便被滿麵冷意的承武喉抬手製止。

接著,承武侯拿過貼身小廝耀旺從齊白微身上找出來的冊子。

他並未翻看,隻是手爆青筋用力抓著,看向緊繃著的趙銜之,咬牙切齒道:“銜之?”

銜字,象征著才華、傑出與成就,更有銜接的寓意。

這是他的嫡長子,他是寄予厚望的。

可如今……如今那女子拚著自己的姓命孤身進侯府,拚著一家子的姓命對接生婆所做惡事毫不避口,隻為指認。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今日根本沒有什麼宸王黨,一切都是兒子,不,銜之,不,這廝為了掩蓋自己折騰出的事!

而後種種對孟枕月不利的,隻怕是心覺孟枕月危險,設局欲圖借他的手除掉自己的女兒!

這何其陰險,何其陰險!

最讓他心寒的是,明明他已經明確告知這廝不論如何他都是他的兒子,他會處理妥當,而這廝竟陽奉陰違!

這廝為何如此?還不是彆有居心!

既然心不在侯府,那多有才能之人都是養虎為患!

想到這,承武侯看趙銜之的眼神越發冰冷。

侯夫人見承武侯這神情便知這回他是不再包庇了。

她暗中不安捏著帕子,心下想著怎麼為兒子說話。

知子莫若母,當時許媽媽露出的破綻時,她心下已經明了。

今日她一直想找兒子好好談話來著,可沒尋到機會就如此了……

她不能沒有銜之呀!

這麼想著,她倒希望今日沒接女……

她很快拋開心裡的想法,正要出聲圓場,就見兒子撲通下跪,那發出一聲沉悶的哐當,如敲擊她的心般讓她難受無比。

“是,我是孟家的血脈,一早便查到了。”趙銜之垂下頭看著地麵道。

他傷痛的神情中透著一股倔強。

這話一出屋內陷入沉寂,連屋簷下的鳥都止住了叫聲般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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