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很快就來了。
麵具人讓手下把小華的手也解了綁,然後把飯給兩人送到了手上。
十萬塊人民幣一份的飯,就是一大碗澆了咖喱的米飯。
鐘達和小華二人大約是真餓了,風卷殘雲一般,很快就把兩份飯給吃了個精光。
吃完後,麵具人就準備讓手下給鐘達二人再給綁上,鐘達見狀,喊了起來:“大哥!等等!能不能再給點水喝?渴了一天了,嗓子都要冒煙了!”
麵具人倒沒拒絕,吩咐了手下給鐘達二人拿水後,轉身就要走。
“大哥!等等!”鐘達又喊了起來。
麵具人回頭看向他,眼神裡已然多了幾分戾氣。
“小子,彆得寸進尺!”他冷聲警告。
鐘達訕笑了一下後,又露出些許難為情的表情:“大哥,我這還想上個廁所!”
麵具人眯了眯眼,眼中的戾氣更盛了幾分。
鐘達見他不鬆口,忙又補充了一句:“大哥,這人有三急,我也不是故意的。這要是拉褲子裡了,味道也難聞不是嗎?大哥,求求你,給個方便,我這真的快憋不住了!”
麵具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後,終於點了頭:“我警告你,你最好彆耍什麼花樣,否則,到時候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了!”
鐘達聞言大喜,忙不迭地點頭:“我知道!大哥,你放心,我肯定老老實實地!”
麵具人對他這反應還算滿意,哼了一聲後,便指揮身旁的手下上前去給鐘達把捆在椅子上的兩隻腳給解了。
鐘達一臉焦急地看著那人給他解了繩子後,迫不及待地起身就要走,仿佛慢一步,他就得拉褲子裡了!
不料,他這一步剛邁出去,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猛地一歪,好巧不巧地就往旁邊站著的麵具人身上撲去。
事出突然,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那麵具人站得也近,再加上,他潛意識裡並不覺得這鐘達真能弄出什麼動靜來,所以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沒反應過來。
直到,鐘達撞上他,一隻手猛然抓住了他握槍的手,甚至,一根手指直接卡進了扳機。
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可機會已失。
一拳從下而上,砰地一聲直接砸上他的下巴,巨大的力道迫使著他整個腦袋往後仰去!而對方一擊得手之後,順勢又是一把抓在了他右手的肩膀上,隻聽得哢地一聲脆響,他的右臂就用不上力了!
與此同時,對方抓著他右手的手稍一用力,那把手槍便到了對方手中。
這一切不過眨眼功夫,麵具人的手下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鐘達就已經拿著手槍,將麵具人抓到了自己身前,槍口頂上了他的太陽穴。
“威哥,讓你的人把我朋友放了吧!”淡漠的聲音在他耳旁輕聲響起,讓坦威如墜冰窖一般,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激得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雖然他此時思緒還是亂的,但他已然隱隱意識到了一件事,他以為自己是那個捕獵的,但或許,他才是獵物!
他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腦海裡翻湧的那些疑惑和猜測全部壓下,然後開口讓人照著鐘達說的,把小華放了。
“威哥,我手機呢?”鐘達又問道。
坦威聞言,緩緩從口袋中摸出鐘達的手機,小華上前一把從他手中搶了回去。
“讓他們把身上的東西都摸出來,交給小華。”鐘達又命令道。
坦威抿著嘴,默了一會後,還是開了口。
很快這幾個人身上的東西都掏了個乾乾淨淨,不過除了幾把折疊刀之外,竟然沒其他利器了,更彆說手槍了。
鐘達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坦威好歹也是佛手幫二把手的親戚,手底下的人就這點東西?
關鍵是,就這點東西,也敢綁架?
但,更關鍵的是,就這點東西,坦威竟然沒翻過車?
怪不得!
怪不得他如此輕敵!
鐘達壓下滿腔的不可思議後,又讓小華過來拿著手槍繼續頂著坦威,而他在把手槍交給小華後,立馬又順手把坦威的另一條手臂也卸了。
不遠處站著的那幾個年輕人看著這一幕,臉色紛紛都白了幾分。
顯然,鐘達這熟練的手段,還有那冷漠的表情,比他們更像是一個綁架犯!
接著,坦威臉上的麵具就被摘了。而後,在他藏著懼色的憤怒眼神裡,鐘達拖著他,將他綁到了之前他坐的那張椅子上。
剛綁好,坦威盯著鐘達開了口:“你到底是什麼人?”
鐘達撩了他一眼,沒接話。抬頭示意小華去地道口守著,而後他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站著的那幾個年輕人。
之前帶他們過來的那個小卡哥不在其中,還有一個剛出去拿水的,還沒回來。眼下站著的,就四個人。
鐘達衝他們招了招手。
四人一陣麵麵相覷後,其中一個剃著板寸頭的年輕男子率先壯起了膽子邁步朝他靠近過來。
鐘達等他走近後,問他:“聽得懂中文嗎?”
年輕男子皺了皺眉,一臉疑惑,顯然聽不懂。
鐘達隻好轉頭看向坦威,道:“威哥,看來還得辛苦你幫個忙,來,告訴你這幾個手下,隻要他們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不傷他們分毫!”
坦威眼神凶狠地盯著他,哼了一聲,顯然是不肯幫忙。
鐘達笑了一聲,接著在他跟前蹲下身,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道:“威哥,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陪你演了這麼久,耐心早就不多了!你要是再不識趣,就彆怪我下狠手了!”
坦威眯起眼:“鐘達,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敢動我,你就等著被追殺到死吧!到時候要是能讓你活著走出南泰國,我坦威……就是狗!”
“狗?”鐘達嗤笑:“你這種臟東西,就彆來沾狗的邊了!狗都比你乾淨!既然威哥這麼有骨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他拿起一把剛從那四個年輕人身上搜出來的折疊刀,打開之後,鋒利的刀尖輕輕壓到了坦威的左臉上,然後慢慢往他的右眼移去。
坦威的臉色逐漸變白,而且越來越白,呼吸也隨著刀尖在他臉上的移動而逐漸急促。眼見著,那刀尖就要滑進他的眼眶時,坦威驀地鬆了口:“停!我說!我說!你住手!”
可鐘達並未停下:“現在知道怕了,可是……晚了!”隨著他這話出口,鐘達握著刀的手猛地往下一劃。同一時間,鐘達另一隻手猛地捏住了坦威的下巴往下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