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們從墓頂出來之後,雲調把盜洞回填了,以免之後有人上山經過此處被發現。
不過當時他們就做著還會再回來的打算,雲調預留好了記號。
他們是早上太陽還沒怎麼亮起來的時候上山的,幾乎是景區剛剛開放的時間。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在山頭耍存在感。
本來按照萬璞玉的行事風格,這種進山的操作一般都是晚上進行,就像上一次一樣。
但這次因為是景區,晚上行動鬨出來的動靜更不好應付過去,所以改變了策略。
祝元攙扶著老馮,追著前方隱隱的人影找到地方的時候,最早就位的夥計已經開始打盜洞。
因為這次帶來夥計多,也用不著他們親自上手了。
像萬璞玉,在一旁找了塊空地,悠閒地鋪了一張防水硬帆布,坐下來休息。
祝元扶著老馮走過去,他挪挪屁股給他們騰出位置來。
“怎麼樣老爺子?”
萬璞玉叫了老馮一聲,
“還能下去嗎?”
老馮拍了拍自己並不結實的胸膛,大笑著回應道,
“絕對沒問題啊!”
前方挖掘的隊伍冒出一些嘀嘀咕咕的聲音,萬璞玉敏銳的注意到,讓青衣道士過去看看。
不一會兒,青衣道士跟在前麵帶隊打盜洞的雲調過來,神色很是嚴肅。
“有人已經下一步下去了,”
雲調皺著眉頭,壓低了音調,用隻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之前回填的土被翻過,他們是順著我們打過的盜洞下去的。”
對方隊伍裡應該有人眼力不錯,看破了雲調的回填土,正好順著他們之前打過洞的位置打洞下去。
之後,再安排人會把盜洞回填,避免引人注意。
該說真他媽是一群小機靈嗎?
泥土隻能被看出來近期有沒有翻動過,很難看出被翻動了幾次。
要不是這次打盜洞還是雲調帶著弄的,估計都看不出來有人下去過。
他們大張旗鼓的都已經帶這麼多人過來了,肯定不會因為有人已經下去就打道回府。
從他們離開到今天才回來,中間過了還沒一周的時間。
就算是有人已經下去過,如果他們已經走了,那這麼短的時間,人少的話很難帶走太多東西。
要是人多的話,他們住在當地這幾天,時刻警惕著各處的風吹草動,沒聽說還有什麼大型隊伍在附近出現過。
那麼要就是對方也是剛到還沒有走,現在人還在下麵。
刀尖都已經架在脖子上,這會兒就算對手是奧特曼,也得下去碰一碰。
雲調彙報這個情況並不是想著撤退,而是讓人有個防範的意識。
墓頂的磚塊被撬開後,因為墓頂會移動的原因,他們必須得抓緊時間下去。
他們隊伍中的人比之前多,道陽觀的夥計都相當專業,根本不需要指揮,已經自己安排好了分工跟下鬥順序。
還是跟慣例一樣,前方一隊先遣隊伍,萬璞玉帶頭二隊,整體看上去就是指揮層的被夾在中間。
不過這一次,萬璞玉把二隊打頭的位置交給了雲調,再然後是祝元,後麵才是他把老馮幫著帶下去。
畢竟他清楚祝元的實力,能顧好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
掛上安全繩,從盜洞裡跳下去,祝元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從地麵往下就要帶安全繩。
因為這次,他們不需要在墓頂夾層暫時落腳,而是就著之前被炸開的缺口,直接落到下麵墓道中。
關於墓頂下方那一處低矮的空間,他們回頭思考過,可能就是為了保證墓頂的移動機關能順利運行,所以修建了這麼一層夾層。
某種意義上來說,夾層也能起到一定防盜的作用。
有人要是從上麵打盜洞下來,參不透夾層的秘密,回頭又見墓頂機關移動,失去退路,可能就會被困死在這裡。
不過從夾層中沒有任何人類遺骸這一點來看,夾層的防盜功能應該從來都沒有用上過。
因為墓頂在半個小時左右就會移動,他們打出來的洞口就會的被重新掩埋,所以下落的速度要進最快,沒人能墨跡。
祝元這邊剛的綁上繩子下去,在他後麵的萬璞玉跟老馮就在洞口抬腿準備了。
這次的安全繩卡的比較鬆,降落速度快到祝元都來不及適應周邊的黑暗。
耳邊傳來“哎哎”的招呼聲,應該是要落地了,有人提醒他注意用腳著地,彆崴了腳。
但祝元已經小心了,落地的時候還是猜到一個硬邦邦的玩意兒。
要不是他順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定得崴腳。
“不是,什麼東西啊!”
先前下來的人已經打起了的燈,墓道中還算亮堂。
所以祝元揉著屁股,清楚的看到了他剛才踩到的是什麼。
那是一具年輕男人的屍體,雙目大睜,嘴巴張開著,但嘴唇已經烏紫。
乍一看到屍體,祝元心中一顫,再仔細一看,覺得這具屍體的麵容有些眼熟,似乎在王老師的隊伍中見過。
雲調過來把祝元扶起來,他還沒說出話來,萬璞玉就已經帶著老馮下來了。
“哎呦我嘞個娘啊!”
一具新鮮的屍體明晃晃的出現在眼前,老馮的猝不及防,用家鄉口音爆出一句驚歎。
“大驚小怪咯,”
萬璞玉皺皺眉毛,
“這麼大年紀了,沒見過死人麼?”
“還真沒見過這麼新鮮的。
老馮邊說著,邊往祝元的方向靠,躲開屍體。
“確實,剛死的,”
雲調回答道,
“不是中毒,是脖子被扭斷了。”
怪不得身上看不到任何外傷,屍體身上也不見有出血點。
起先見屍體嘴唇發烏,祝元還以為他是被毒死的。
這小夥長得也挺壯實,被扭斷了脖子,這凶手出手得有多狠辣啊。
又有夥計從上麵下來,不過道陽觀的夥計心理素質都比較好,倒沒什麼人驚慌。
萬璞玉掃了祝元一眼,見他捂著剛摔疼的屁股,打趣一句,
“怎麼,嚇尿了?”
“拉倒,”
祝元呲呲牙反駁,
“自從見過你在酒樓砍人,我就覺得這世上什麼都不叫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