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璞玉在心中罵娘,
他媽的,現代社會還有死士存在嗎?
他掐住易叔的腮幫,防止他有下一步舉動作,同時抬起頭來大喊,
“快送醫院,不能讓他死了!”
有夥計從外麵衝進來,跟雲調一起七手八腳地把他送上汽車,繼而在萬璞玉的催促下一騎絕塵而去。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祝元倚靠在廊下牆邊,這段時間心臟幾乎都忘了跳動。
一直到易叔被送走,雲調甩著手從外麵回來,在他麵前扶起萬璞玉來,他的思維才能正常運轉。
“怎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祝元喊出這一聲的時候,隻感覺渾身脫力,竟然頭昏腦漲地往前栽倒。
得虧是雲調眼疾手快,扔了萬璞玉,衝過來接住他。
要不然他的腦門肯定要摔個頭破血流。
萬璞玉自己從地上爬起來,露出有些誇張的難以置信,
“什麼這啊那啊的,你不是差不多也猜到了嗎?”
“我現在感覺我差得太多,”
祝元歎著氣,被雲調扶到院子的石凳上坐下,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在收到秋秋最後一條消息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萬璞玉沒死了。
畢竟神廟內殿的“故事”,也就他們兩個知道。
秋秋但是雖然也在埃及,但並沒有參與。
他覺得,萬璞玉也不會找時間把自己經曆過的申請聊給秋秋。
所以說,這些消息隻能是萬璞玉發來的,或者他指揮秋秋發來的。
確定他沒死,祝元就心安不少,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連情緒都變穩定了。
隻要人還活著,不管經曆什麼,都還有轉機。
但後麵,卻又收到了雲調的死訊,而且還是皮叔傳回來的,就讓他摸不清套路,再次焦躁起來。
他們兩個,萬璞玉跟雲調,還有後來加入的秋秋,究竟搞什麼?
直到今天,他收到了來自萬璞玉本人號碼的消息。
消息內容隻有簡短的兩個字,
“收網。”
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做些什麼,但起碼確定了他們兩個應該都無事發生。
而且今天,一定要發生什麼了。
所以祝元才在一番糾結之後,決定趁最後單獨的機會,想跟易叔聊一聊。
結果易叔並不想搭理他。
“要說發生了什麼,”
萬璞玉順勢坐在他身邊輕笑,
“總的來說就是無事發生,不管是我也好,還是雲調也好,怎麼可能被這麼低級的人弄死。”
“但是,”
祝元想到那張可怕的屍體照片,
“那張照片你是怎麼做到的,也太真實了,尤其是那些血跡,就跟真的一樣……”
“當然是因為那就是真的,”
萬璞玉邊說著,邊扯開高領衫的領口,
“噥,之後我得多吃些補血的東西了。”
他下巴左側,靠近喉結的位置貼著的紗布,還隱隱有滲血的痕跡。
麵對祝元震驚的目光,雲調無奈地聳聳肩道,
“我根本勸不住,他就是個瘋子。”
“如果做戲不做全套,該怎麼讓對手相信,”
萬璞玉拍了他的腦門一下,
“做得太假,就連祝元都騙不過去的話,還怎麼騙過其他人。”
你這是拿我當標準嗎?祝元在心裡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雲調說得沒錯,某些時刻,萬璞玉確實瘋癲的一批。
那天,麵對瞄準駕駛座的槍口,他在停車之後,趁對方放鬆警惕,直接重新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實,直直地撞了過去。
對方猝不及防,這種情況下連槍都忘了開,直接被撞倒又壓了過去。
當時在車上,彆說是王陸春了,就連雲調都有那麼一瞬間呆住。
接下來的一路上,不管什麼人攔路,萬璞玉都是一個油門踩到底就是乾,人擋撞人,佛擋軋佛。
即使是絕對的武器壓製,在徹底癲狂麵前也不算什麼。
一路帶血地飆到夕陽西下,對方即使人多,能站著的也沒有幾個。
萬璞玉淡定地靠邊停車,開始打電話搖人來處理情況。
等到夜裡,急匆匆的青衣道士總算帶著人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趕過來,著手處理傷者跟死者。
“總是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很難辦的。”
青衣道士難得冒出一句抱怨。
“不好意思哈,一激動就沒收住。”
萬璞玉倚靠在車門上點煙,話雖然這麼說著,但絲毫沒有歉意,同樣也絲毫沒有想幫忙的意思。
輕傷還能喘氣的人,被集合起來,綁在王陸春準備的房子裡被嚴刑拷打。
看不出來青衣道士在審訊這方麵還挺專業,一聲慘叫都沒傳到鄰居家就把他們的嘴全都撬開,交代了目的。
黃泉寶書的下落也好,腰帶扣已經提前被買走也好,隻不過都是易叔布置下的圈套。
就連那個古玩店,都是易叔提前準備下的。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那個禿頭老板總是悄悄盯著他們看。
果然是中計了,雖然早有準備就是了。
易叔既然讓他們死,他們乾脆將計就計,上演一出好戲。
萬璞玉跟雲調的死亡順序,是他們猜拳決定出來的,雖然雲調表示這好幼稚,明明自己可以聽他安排的。
萬璞玉割了自己脖子放血,給自己弄出了一副被虐殺的慘樣,用領頭殺手的號碼把照片發給易叔跟祝元。
之所以要同時發給他們兩個,當然也是為了做戲做全套。
這邊,易叔以為計謀得逞,但因為雲調的情況尚未可知,還是得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麵對祝元。
其實他們一直以來,對易叔勢力的判斷都出現一個失誤。
那就是把他當做主謀來看待。
直到萬璞玉抓了胡皮,才醒過味兒來。
易叔,不過也是個被擺布的卒子。
所以胡皮栽了之後,萬璞玉那邊順勢裝出他的語氣,用發消息的方式對易叔這邊發號施令。
接著,推出雲調的死訊,把“黃泉寶書”這個眾人真正的目的帶到台前。
“本來這一切,要是全部瞞著你的話,效果會更好,”
萬璞玉托著腮嗬嗬一笑,
“對擔心嚇死你,所以我最後還是心軟了,暗示了你一下。”
“本來你也沒必要設置最後一局的吧,”
祝元垂著頭,突然這麼說,
“殺了皮叔,你完全可以直接帶著人殺回來,就像今天一樣,”
“易叔對於你的人來說,根本沒什麼招架之力。”
萬璞玉驚訝地挑挑眉,給了雲調一個“你看他”的眼神,被雲調給回避了。
“你就是想讓我自己看到易叔真麵目,想證明我是徹徹底底輸了吧,”
祝元抬頭看向萬璞玉,對方眼神中竟然滿滿都是無辜,
“你一直這麼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