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大腦宕機了一下,才徹底反應過來。
當時孟家出事後,他給雲調跟萬璞玉都發過消息,雲調當時還回複了儘快趕來。
就算他的行動速度沒有有錢的萬璞玉這麼迅速,但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好幾天過去,他不能一點音訊沒有啊?
祝元此刻就覺得自己是個單線程序,這幾年忙著處理孟家的情況,其中還有一天一直擔心著萬璞玉。
所以根本沒抽出思緒來考慮雲調那邊。
想到這裡,他趕緊掏出手機想給雲調打電話,被萬璞玉淡定地攔下,
“彆找了,”
“他被綁了。”
“什麼意思?”
祝元隻感覺自己腦袋亂哄哄的,心說自己聽到的還是中文嗎?
“字麵意思,”
萬璞玉邊說著,邊掏出自己手機給他看,
“被綁架了,消息發到了我這裡。”
萬璞玉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正是手腳被綁住,眼睛被蒙著黑布的雲調。
“靠,為什麼?”
祝元激動地搶過手機來,想到雲調這次出門是去還之前老板的人情,
“他老板陰他?”
“我已經去查過了,他之前的老板也出了意外失去消息,估計也是被綁了。”
“如果是土夫子綁人,要麼是看上這個人本身的能力,想強迫收為己用,”
“要麼就是想跟對方勢力做交易,明器,一條賺錢的線路,或者肥鬥的消息都是交易的可能,”
“但這夥人,能準確的找上我,卻隻要錢?”
萬璞玉的語氣有些遲疑,祝元思考了一下也明白他什麼意思。
萬璞玉是什麼人,道陽觀的當家啊,道陽觀即使大不如前,當家人的身家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單單就是他的身份,在道上就有不少價值。
對方既然能弄到他的聯係方式,把綁票信息發到他這裡來,結果就隻是要錢嗎?
畢竟真要是性命威脅,錢,人脈,明器,還有道上各種無法用“錢”來衡量的消息,都能從他這裡榨出來。
還有就是,既然拿雲調威脅萬璞玉,說明是知道他們之間的身份。
雲調從來沒再道上公開跟道陽觀車上關係,能知曉他跟萬璞玉關係的,指定不是一般人物。
就像是能看出他隨身佩戴的長劍是道陽觀之物的趕屍匠,也不是一般人。
這種人,麵對萬璞玉,隻要錢?
祝元感覺自己這種小嘍囉,都不會乾這麼跌份兒的事。
“那現在要怎麼做?拿錢把雲調贖出來?”
祝元緊張的問,
“對方就算收了錢,一定會放人嗎?會不會有其他幺蛾子在後麵等著。”
“我也是怕他們有後手,畢竟行為太反常了,”
萬璞玉道,
“所以收到消息時候,我就已經安排人全方位的去調查,看看究竟是拿一股勢力要跟我作對。”
萬璞玉所說的全方位,比祝元想象的還要全麵。
其中不僅包括雲調這段時間的生活軌跡跟接觸的人,還有老板那邊的消息。
有夥計上報,雲調老板那邊同樣收到了綁票的消息,價格比雲調要貴,老板的勢力正在籌錢。
這就更怪了,看上去綁匪真的隻是想要錢,並且還考慮到雲調跟老板不同的身份定了不同的價位。
該說好他媽貼心嗎?
基於此,萬璞玉考慮,這應該隻是夥普通的綁匪,跟土夫子還有道上事兒沾邊很少,或者根本不沾邊。
但他們背後,肯定有相關之人指點。
有人想給道陽觀一個小小的教訓,但又不想撕破臉。
因為對方用了一個道上無關的綁匪團隊,所以調查起來難度更甚。
抓不到他們,也找不出背後是哪股勢力在作祟。
萬璞玉仔細考慮了自己近來得罪過什麼勢力,得出的結論是雖然大家之間相處的都不怎麼愉快,但犯不上動用這種小動作。
愁眉不展之際,他產生了一個離譜但現在想來也不完全沒可能的想法。
在車上,他掏出印著“李秋水”名字的名片給祝元看。
祝元明白了他的暗示,磕磕巴巴地說,
“她,她?”
“那她算是什麼勢力?而且她不是追你嗎?犯得上搞這一手?”
萬璞玉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你沒被女孩子追過吧?”
“放屁,我怎麼可……什麼亂七八糟,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她投懷送抱我還不想接,下了她的麵積不算得罪她嗎?”
萬璞玉聳聳肩膀,
“所以她略施小計,給我點小苦頭吃。”
“這姐們兒這麼小心眼兒的嗎?”
祝元無語道。
“隻能說是猜測,”
萬璞玉繼續說道,
“不管是不是她搞的,我隻能說這點小手段對我來說根本不叫個事兒,想用這種方式警告我,很愚蠢,”
“因為我年輕氣盛,不會被威脅,隻會被激怒。”
看著萬璞玉眼神裡流露出的情緒,祝元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你想,乾什麼?”
“讓炮灰去死,少在這裡礙我的眼。”
萬璞玉的語氣很平靜,但說出來話相當瘋狂。
邊說著,他邊吩咐司機拐彎往一個地址開,這讓祝元明白過來,
“你該不會已經安排好了吧?”
“對啊,所以我才沒接你的電話,當時我忙的很,”
萬璞玉說著,還做出一副疲憊的表情撫了撫額頭,
“你們這些小輩啊,沒有一個省心的,長輩都要操心死了。”
祝元抓著車門幾乎想跳車,
“你要去殺人彆帶著我!放我下去!”
“已經殺完了,隻是去清理現場!”
“那我也不去,這是我的底線!”
祝元成年後很少有這麼慌的時候,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想乾什麼我不管,但你彆帶上我,我爺爺不讓我接觸這些!”
聽著他的大喊大叫,前排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笑了一聲,被萬璞玉一瞪眼,憋了回去。
“你三歲啊!裝什麼裝!什麼叫我是什麼人,你說說我是什麼人!”
萬璞玉好像被他惹毛了,聲音拔的比他還高。
祝元不想惹怒他,努力平靜下聲音來,
“拜,拜托,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算了,”
萬璞玉咬咬牙,
“你是好人,清白之身,乾清宮應該卸了牌匾把你掛上去,”
“你爺爺都不逼你,我有什麼好強迫你的。”
他叫司機停了車,自己開門下去,讓司機把祝元送回孟家。
祝元愣愣的看著他做吩咐,直到車子重新啟動,一口氣兒還沒有喘勻。
司機顯然對他剛才的行為很不屑,沒了萬璞玉在身邊,對他也沒有多少尊重,
“哎,哥們,”
“我說人家對你夠好了,讓你坐車回去,自己下去走著,”
“往後跟著我們小真人,你可彆給臉不要臉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