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處想想,”
祝元雖然是在安慰萬璞玉,但明顯他本人更慌,
“莊園的監控應該就是凶手破壞的,他們就算蠢到沒在作案前破壞,”
“那作案之後,肯定想起來破壞了,咱們後來再進去,肯定拍不到了。”
“你慌什麼,又不會立刻有人來抓我們,”
萬璞玉看出了他緊張的心思,無所謂地說道,
“就算真把我們抓了,審判總也要講證據的,”
“我們沒有凶器,且朱家丟失的財物也不在這裡,”
“更重要的是,我們是外國人,想審判我們,程序很複雜的。”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祝元咬咬牙,
“如果隻有公平的審判我倒是不怕,我真正怕的是……”
他說著,壓了壓聲音,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
“你沒聽見朱道明的兒子放狠話了嗎,他們家本就是黑社會出身,”
“我怕他肯定不在意我們的辯解,直接讓我們消失,一了百了。”
在異國他鄉,他們要真是失蹤了,怕是再也找不回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
萬璞玉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那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把那個阿蒙給殺了,以絕後患。”
“小師叔,作為一個長輩,開玩笑能不能看看場合?”
祝元無語地看著他。
萬璞玉當然不會這麼乾,隨口開個玩笑而已,他不講些騷話會憋得慌。
房間裡氣氛正緊張,房門卻冷不丁地被敲響,嚇得祝元一激靈,
“草,不會吧,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萬璞玉皺起眉頭,衝門外喊了一聲,
“誰啊?”
下意識,他用的是中文。
門外的人同樣也說的是中文,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你們回來啦?我剛剛敲門沒人回應嘞。”
竟然是昨天那個女孩。
“你乾什麼?”
萬璞玉有些煩躁地拉開房門,麵對女孩。
女孩今天換了身度假風的裙子,長發紮了起來,雖然沒有化妝,但多了幾分成熟的嫵媚。
“我來還錢啊,”
女孩說著,捧出一個印著酒店lo的精致信封交給萬璞玉。
信封中裝的是美金,是昨天他給她墊付的房費。
“我的卡已經解封了,所以今早提了錢就趕緊給你們送過來,”
女孩微笑著,
“我剛才也來敲過門,你們不在。”
“哦,我們去餐廳吃早飯了。”
萬璞玉沒有客氣,收起信封,準備關門。
眼見女孩還站在門口,就問她,
“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倒也沒什麼大事兒,”
女孩表現得有些扭捏,臉頰微紅著說,
“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今天有什麼行程,反正出門旅遊嘛,要不要一起去玩?”
祝元聽著他們在門口聊個沒完,就湊了過來。
一看女孩這個樣子,心下就了然了。
這姑娘,怕是跟豆蘭一樣,看上萬璞玉了。
萬璞玉實在長得好看,又因為修道的原因,往那兒一站,隻要不開口,比旁人就多幾分出塵不染的氣質。
本身就容易引小姑娘注目,再加上昨天“英雄救美”於困境中的行為,刷卡的動作太瀟灑。
年輕姑娘看上他,並不奇怪。
當然,萬璞玉是肯定不會答應的,美色對這位小道長來說狗屁不是。
“不行,我們今天不出門。”
萬璞玉說著,刷得一聲把房門關上,相當不紳士。
果然,女孩在門外尖叫起來,
“喂喂!不行就不行嘛!這什麼態度!”
不是什麼人都跟豆蘭一樣無腦慣著他,女孩在外麵生氣地喊了兩句,氣呼呼的走了。
“我們剛才在說什麼?”
萬璞玉轉過頭,裝作沒有發生之前的插曲,想跟祝元繼續剛才的話題。
“朱,朱道明的兒子阿蒙,會把我們怎麼樣。”
祝元回憶著說。
“所以我就說應該先下手為強,”
萬璞玉皺著眉,
“出去了解了解情況吧,不能總是窩起來胡思亂想。”
可要說出去打聽消息,他們在埃及唯一的人脈隻有蔣伯。
正好把自行車給蔣伯騎回去,這會兒中餐館裡並不忙,幾個服務員都在空桌子上休息。
因為已經被打過招呼是老板的朋友,服務員見他們進來,就上樓去喊老板。
蔣伯一看是他們來了,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趕緊把他們叫進二樓辦公室。
“我說你們都乾了什麼!”
關上辦公室的門,蔣伯就忍不住質問起來,
“老易說你們是來找人的,沒說你們是來殺人的!”
看來,蔣伯也已經看了新聞,並且把昨晚去往祝家莊園的他們兩個當成了凶手。
“蔣伯,怎麼可能是我們乾的!”
祝元心驚肉跳,被人當初殺人凶手的滋味可真是難受。
“那你們讓我怎麼想,你們去了一趟,今天就報道人死了,還是全家滅門。”
蔣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明顯在萬璞玉身上瞟。
他早些年也跟道陽觀打過交道,清楚如今道陽觀的勢力雖然落魄,但當家人還是有這個滅人滿門的能力。
“哎哎哎,你不要亂揣測昂,”
萬璞玉看出了他的意思,不滿地回應道,
“我這趟出國一樣裝備都沒帶,身上連個指甲刀都沒有,我用手指甲殺的人?”
蔣伯被堵得無話可說,實際上仔細想想就能判斷出事情不可能是他們做的。
兩個人沒帶任何裝備跟夥計,悄悄來這邊明顯不想搞大動作。
再結合上萬璞玉的地位,在國外殺人給自己惹麻煩完全沒必要。
他們之間又沒有一定讓朱道明死的理由。
蔣伯深吸一口氣坐下來,沉思片刻後說,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就裝作從來跟朱家沒有關係好了,這兩天趕緊回國,不要再摻和其中。”
“那不行啊,”
祝元道,
“我爸還沒找到呢,我不能就這麼回去,”
“而且我們找朱道明還要問……”
他嘴一張,差點把黃泉寶書的事情禿嚕出來,被萬璞玉及時的踹了一腳,反應過來打住。
“我們找朱道明,就是有一些事情一定要從他那裡了解。”
萬璞玉找補解釋。
“可是他已經死了,你們要招魂問他嗎?”
蔣伯表示非常不解。
“他死了,但有人還活著,也許知道些什麼,”
萬璞玉看著蔣伯說,後者基本已經猜出了他的意思,
“我們想找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