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蘭今天早晨起得早,被派去采買以及去附近快遞點收快遞。
這會兒,她什麼都沒買,抱著個包裹急匆匆地跑回來。
“什麼個情況?”
祝元下樓應聲。
豆蘭表情很是異樣,剛才喊得起勁兒,這會兒卻磕磕巴巴起來,
“首,首先跟你聲明昂,我不是故意拆你快遞的,”
“是那個快遞點的老板,看包裹破損了,非得讓我檢查過內容物,還得簽字才能拿走。”
所以包裹中的東西,豆蘭已經提前看過了。
祝元等不及她的吊胃口,搶過已經拆開的包裹來查看。
包裹中裝著一個30毫升左右的透明小瓶子,其中盛著的是淡黃色的油狀液體。
不過更吸引祝元注意的,是從包裹中飄出來一張照片。
嚴格來說,是半張。
照片中的祝元父親戰力叉腰,身後是一片荒蕪的山野。
從父親的衣著跟環境來看,這張照片是冬天拍攝的,具體是哪一年拍的就不好確定了。
之所以說是半張照片,是因為照片的左側邊緣非常不規整,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張照片曾經被剪刀剪開。
而且這把剪刀也非常鈍了。
祝元父親就靠著這條邊緣而“站”,被剪掉的照片另一邊,也許是個人,也許是什麼物件。
“後,後麵還有字……”
見祝元隻盯著照片看,豆蘭小心翼翼地出聲提醒。
他翻過照片來,背麵果然有用圓珠筆寫著的兩行字,
“我們的交易還沒有結束,我隻要回黃家的黃泉寶書,”
“屍毒的解藥我已經給你了,新的交易內容就是這個人。”
媽的,我是不是該說你挺有原則?
雖然隻有兩行字,但足夠猜出寄件的人是誰。
因為豆蘭的喊叫,萬璞玉跟雲調都跟了過來。
祝元查看包裹裡的東西,萬璞玉則是拿起包裹破爛的快遞盒本身,查看快遞麵單。
“寄件地址是個鄉鎮的快遞點,寄件人姓名一欄填寫的是快遞點店名……”
“……媽的,被鑽空子了。”
萬璞玉低罵一聲,用手機把快遞麵單上的信息拍下來,不用說就知道他要把這個地址發給夥計去調查了。
看看照片,又看看趕屍匠裝模作樣寄來的“解毒劑”,祝元突然放心地長出了一口氣。
趕屍匠的這種表現,起碼證明他沒有一直監視著自己。
很大程度上,他應該是沒這個一直監視的能力。
既然連對付他都這麼吃力,祝元相信隻要父親發揮不失常,趕屍匠沒有能力對他怎麼樣。
照片被萬璞玉拿去調查背景是什麼地方,至於那瓶“解毒劑”……
豆蘭拿過來聞了聞又試了試,證明它隻是一瓶卸妝油,而且效果不是很好的那種。
不明真相之前,覺得趕屍匠很可怕,現在看到他這番操作,隻覺得很可笑。
祝元把父親的兩張照片都交給了萬璞玉去研究。
不管是雲調還是萬璞玉,甚至是豆蘭,他們也算是生死與共過的同伴,他不擔心照片會在他手裡怎麼樣。
而萬璞玉還真研究出來些什麼,他找人翻譯了埃及那張照片背景大屏幕中的文字。
大屏幕上顯示的是商場的促銷活動,萬璞玉查了那個活動,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也就是說,這張照片才剛剛拍攝不久,很大可能他父親現在還身在埃及。
得出這個結論,祝元就很難坐住了,恨不得立刻起程去埃及找人。
這些年父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接下來還有什麼事要做?
祝元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是個成年人,不管發生什麼,都到了可以跟父親一同麵對的時候。
而接下來的發生,更是讓他必須得去埃及一趟。
他把這邊的情況同步給了易叔,易叔立刻安排人手調查。
而且易叔比他們有一個海外人脈的優勢,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查到了朱道明的下落。
這家夥,是個美籍華人,不過前幾年兒子去了異域風的埃及妻子。
他上了年紀,身邊不能沒人照顧,便跟著兒子兒媳去了埃及定居。
對於手裡有錢花不完的家夥來說,在埃及弄一棟豪宅居住,不失為一種特彆舒服的養老生活。
易叔發來消息的同時,已經在趕來跟他彙合的路上,準備接下來他們必須的這趟埃及之行。
不過在出國之前,要先跟豆蘭說再見了。
她馬上就要開學,養母平均一天八個電話催她回家,揚言她要是再從外麵瞎混,就親自過來揍她。
豆蘭長到這麼大的生活基本都是養母在負責,二人幾乎是親母女,所以打心底害怕母親的血脈壓製。
她嚶嚶啊啊地收拾好行李,囑咐他們一定彆忘了跟她保持聯係。
“小萬真人,你可,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啊!我還會再回來的……”
眼見她就要抹鼻涕,萬璞玉非常無情地趕緊把她推上給她叫好的出租車。
其實萬璞玉對她挺不錯的,因為從祝家回她家打車要幾百塊,這錢是萬璞玉給她出的。
送走豆蘭,就迎來匆忙趕來的易叔。
出國不比在國內行動方便,起碼進入埃及要先辦簽證。
他們之中,唯一有出國經驗的就是易叔跟姑姑。
但姑姑在環球旅行時在對方不友好國家過境過,手下被ass。
於是簽證的事情,隻能全權委托易叔幫忙,每個人都跟著易叔東奔西跑了幾天,最後的結果出人意料。
“好消息是,祝元你的簽證過了。”
易叔從服務中心帶著消息回來。
祝元還沒來得及慶幸,易叔緊接著就是一盆涼水潑下來,
“但壞消息是,我們之中,包括你在內隻有兩個人的簽證過了。”
“誰啊?”
祝元忐忑的問。
單瞧易叔有些喪氣的神情,就知道另一個人肯定不是他。
那就隻剩雲調跟萬璞玉。
易叔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向萬璞玉。
萬璞玉懵了一下,轉手指著自己發出質疑的聲音,
“我?”
易叔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啊,他?”
祝元也下意識衝口而出質疑。
說出來可能不太好,在易叔看向萬璞玉的前一秒,他還在祈禱跟自己一起出國的人是雲調。
“是我怎麼了?”
祝元的語氣惹火了萬璞玉,抬手給了他個結實的腦瓜崩,
“我還不稀罕跟你去呢,要不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