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婉清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壓下。
泄密,嗬,她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她眼皮底下耍花招!
慌亂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敵人更加猖狂。
她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能洞悉他們心底的秘密。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這位看似優雅,實則手段狠辣的女掌櫃。
她沒有立刻大發雷霆,也沒有歇斯底裡地質問,而是冷靜地回到自己的書房,將房門緊緊關閉。
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名單,上麵記錄著所有接觸過琉璃珠項目的人員,從工匠到管事,甚至連負責灑掃的仆役都赫然在列。
她纖細的手指劃過一個個名字,眼神銳利得像鷹隼,仿佛要將每個人的靈魂都看穿。
與此同時,商行的事務並沒有因為泄密事件而停滯。
新的布料樣式、海外的訂單、與各個商號的合作……
每一項都需要她親自過目,親自決策。
麴婉清感覺自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但她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找出泄密者,否則,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夫人,您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還是休息一下吧。”江羽端著一碗參湯,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擔憂。
麴婉清擺了擺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琉璃珠的秘密一旦完全泄露,我們將會麵臨巨大的損失。”
江羽將參湯放在桌上,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替她按摩肩膀,“我知道你心急,但也要注意身體。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我沒事。” 麴婉清閉上眼睛,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然而,她腦海中卻始終盤旋著那個泄密者的身影。
究竟是誰?
她幾乎將名單上所有的人都懷疑了一遍,卻始終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夫人,不好了!”一個夥計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麴婉清猛地睜開眼睛,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什麼事?”
“孫掌櫃……孫掌櫃他……” 夥計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孫掌櫃怎麼了?!”麴婉清心中一沉,語氣也變得淩厲起來。
“他……他死了!”
“什麼?!” 麴婉清臉色驟變,一把推開江羽,快步走到門口,“帶我去看看!”
江羽緊隨其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等等。” 麴婉清突然停下了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先不要聲張,封鎖消息。”
麴婉清沒有像眾人預料的那樣雷霆震怒,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批鬥大會”。
她反而異常平靜,甚至還露出了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那感覺就像……
在玩“狼人殺”時拿到了預言家牌。
她暗中觀察,不動聲色地給名單上幾個重點“嫌疑人”製造一些“小小的誘惑”。
比如,故意放出一些錯誤的琉璃珠配方,或者透露一些虛假的商業計劃。
這波操作,屬實把江羽都給整懵了:“夫人,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麴婉清隻是神秘一笑:“釣魚執法,懂?”
果然,有人上鉤了。
一個小小的賬房先生,平時不起眼得像顆牆角的灰塵,居然偷偷摸摸地將假配方抄錄下來,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商行。
麴婉清沒有立刻抓他,而是繼續“放長線釣大魚”。
她要看看,這背後究竟還有什麼人?
結果不出所料,這小職員的上線,正是死去的孫掌櫃!
雖然人已經掛了,但從他留下的蛛絲馬跡來看,他早就被競爭對手收買,目的就是竊取琉璃珠的秘密,搞垮麴婉清的商行。
好家夥,這是“碟中諜”+“無間道”的組合拳啊!
真相大白的那天,麴婉清當著所有商戶的麵,將證據和盤托出。
小職員當場癱軟在地,哭爹喊娘地求饒。
而孫掌櫃,雖然人不在現場,但他的名聲徹底臭了,被商會永久除名,可謂是“社會性死亡”的典範。
這波反殺,堪稱教科書級彆!
眾人看向麴婉清的眼神,不再是質疑和恐懼,而是敬佩和信服。
她站在商會的中央,接受著眾人的讚譽,仿佛女王加冕。
她優雅地舉起酒杯:“今天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人群歡呼雀躍,氣氛達到了高潮。
然而,在喧鬨的人群中,麴婉清的目光卻不自覺地四處飄忽……
“江羽呢?”
麴婉清環顧四周,熱鬨的慶功宴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但她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薄霧,朦朧而不真實。
她想分享這份喜悅,想看到那雙總是帶著讚許和溫柔的眼睛,想聽到那句帶著些許調侃卻又無比真摯的“夫人,你真厲害”。
“江羽呢?”她再次問身邊的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下屬連忙回道:“江先生說他去處理一些後續事宜,很快就會回來。” 麴婉清點點頭,努力壓下心中的失落。
她舉起酒杯,對著眾人說道:“今日的成功,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我敬大家一杯!” 清脆的碰杯聲響起,美酒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麴婉清卻覺得這酒,少了點味道。
這波商業操作,堪稱“教科書級彆”!
她不僅成功地化解了危機,還順勢將自己的商業版圖擴大了一倍。
從一個瀕臨破產的小作坊,到如今商業街最炙手可熱的金字招牌,她隻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婉清掌櫃,真是年輕有為啊!” “巾幗不讓須眉,佩服佩服!” 恭維聲不絕於耳,麴婉清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心中卻波瀾不驚。
這些讚譽,都不及江羽的一句“夫人,你真棒”來得讓她心動。
就在這時,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匆匆而來,遞上一封燙金的信函:“麴掌櫃,書院的先生請您過目。” 麴婉清接過信函,拆開一看,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氣息。
信中內容簡潔明了,邀請她前往書院,參與一項“特殊事務”。
落款處,蓋著書院的印章,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此事與江先生有關”。
麴婉清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書院,江羽……
這兩個看似毫不相乾的存在,為何會聯係在一起?
“特殊事務”……
又是什麼?
她抬頭看向喧鬨的人群,突然覺得這熱鬨,有些刺耳。
“備馬車。” 麴婉清的聲音,在喧鬨的背景音中,顯得格外清晰,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