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我爺爺也就是他的三姥爺戰友給我相麵三元聚頂的這個事兒我沒聽說過。
我知道這個詞,是劉青山劉前輩說的。
在今天之前,我不認為麵相學是真的,劉青山在書裡詳細的介紹過江相派,在他看來,這些所謂的騙術什麼的都屬於是江湖旁門左道。
至於他誇我三元聚頂,無非就是看到一個眼神還算堅毅的年輕人出門打工,說出討喜的話,更大的作用無非就是心理暗示和安慰,讓我覺得自己的確不一樣,做事兒就會更加有勁兒。
可轉念來想,他如果不認為三元聚頂是真的,為啥會贈我這本手抄書?還隻收了我一塊錢?
我不禁想。
神調門到底是屬於一個什麼樣的門派?
為什麼在他的這本筆記裡,對神調門隻字未提?
又為何勇叔在看到神調門的壓手之時,會那般吃驚?
看來這個問題,還是要找勇叔問一問。
不過當務之急,我還是要安慰我的這個表哥,他能忽然對我說這麼多,肯定還是因為我跟王初一合作的事兒,讓他心裡有了心結。
我坐了起來對他誠懇的道:“哥,對不起,我讓你寒心了。”
陳建軍擺了擺手道:“寒個幾把毛,我就是說,賺錢的時候帶著我。”
說完,他扭過頭就要睡。
“咱們酒店的三樓,是個賭場,賭的很大,你知道不?”我問道。
陳建軍猛的坐了起來道:“啥?真的假的,三樓不是會客廳嗎?”
“你在這裡乾了三年,都不知道這個消息,可想而知這件事瞞的有多嚴,咱們打個牌打底一塊封頂十塊,三樓那個賭場去賭的人都是用麻袋裝錢,能進三樓才能賺到大錢,我的目標就是這個三樓。”我道。
陳建軍的眼睛裡泛起了光,他道:“我艸,老表你真的是能人,我沒看錯,要不我問問財哥?”
我搖了搖頭道:“財哥肯定不知情,他要是能跟三樓聯係,不至於這麼淺顯的千術都看不穿,我覺得那個豹哥可能會知道一點,但是也不多,所以明天我們還會打一場牌,今天我破了豹哥的局,如果明天豹哥反殺回來,用彆的千術對付我贏我的錢了,就說明我猜測是對的。”
“然後呢?討好豹哥?不成啊,你進門是走的財哥的關係,今晚咱們還在一起喝了酒,那豹子就不值得深交,財哥這個人雖然有點毛病,可對朋友沒得說,財哥那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我是不喜歡他。”表哥說道。
“哥,我們要的是錢,想要進三樓賺大錢隻是第一步,辦這個事兒有可能讓你跟財哥反目成仇,你還願意乾麼?”我問道。
我表哥傻眼了。
他猶豫了。
“財哥這人不錯的,真的。”他道。
說完,他看向了我,四目相對,一直對視了有兩分鐘。
他咬著牙道:“得多傷他?弄死他?!”
我笑了笑道:“不至於,我想過,在這件事裡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借勢,借誰的勢?不是財哥也不是豹哥,能不能決定我們進三樓的,隻有老板阿旺,成為阿旺的貼心人,可如何成為阿旺的貼心人?難度很大,我今天打聽了,服務員裡見到阿旺的時候很少。”
“對,我也就見過他三次。”陳建軍道。
“他家裡有矛盾。他家的矛盾,就是財哥跟豹哥的矛盾,我覺得這一點可以用來做文章。”我道。
“老表,其實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費勁兒。”陳建軍道。
“你有更好的辦法?”我問道。
“你怕是不知道勇叔的能量,你彆看勇叔天天穿個拖鞋背心跟隔壁家大爺似的,可這老頭能量大的很,彆說這個金桔村,就是整片開發區勇叔也是跺跺腳就要晃三晃,讓他跟老板旺哥打個招呼,他立馬就會把三樓交給你來打理。何必這麼費勁兒呢?”陳建軍道。
“他憑什麼幫我?憑我鄉下來的高中沒畢業?憑我會說兩句江湖黑話打了兩次架?”我道。
“他不是看的起你嗎?不然會捧你場?”陳建軍詫異道。
“他對我隻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興趣,表哥,我覺得遇到貴人了,你讓貴人看到你的能力,遇到機會他不會吝嗇於幫你,可一旦你去開口求一個機會,反而會遭人輕視。更何況拿下三樓是我們的投名狀,必須要讓勇叔看到我們的能力。”我道。
陳建軍點了點頭。
他這會兒有點興奮。
從床頭摸出一副撲克牌出來道:“你還有彆的千術沒有,看我不贏死阿豹那個狗東西,這兩年我輸給他的也有千把了。”
“千術我不會。就算會我也不會教你,表哥,打牌隻是娛樂,一旦沉迷於賭,神仙都救不了你。”我道。
“你太小看我了,我就把輸的贏回來我就收手。”陳建軍赫然的道。
“每個人的賭,都是由小及大的,最後越陷越深。”我道。
他有點不樂意,我也沒有說彆的。
不過他這個人胸懷寬廣,雖然偶爾也會心思細膩,但是這情況不多,趟床上沒一會兒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我沒有什麼睡意,起身到陽台,搬了一張小凳子,蹲在地上開始抄寫筆記。
一是答應小文的。
二就是我自己也要溫故而知新。
我沒有彆的可利用的資源,隻能把手裡這點東西玩到極致。
忙到淩晨兩點,困意來襲,這才趟到床上悄悄睡下。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路上,我又給吳大海帶了一瓶酒,昨天贏了錢要請他吃飯他不來,這次買了一瓶佛山產的玉冰燒,說是把一大塊豬板肥油浸泡在白酒裡釀成的,吳大海接了酒更加不好意思,他道:“小張,你這。。你看你。。你這麼客氣乾啥。”
“打牌贏的,拾得麥磨得麵,花了就花了。這錢放手裡指不定就會輸進去。”我道。
“晚上我請你吃飯。總不能老是占你的便宜,你喜歡吃啥?”吳大海問道。
“可以喝個酒,菜不重要,點個花生米都行,您也彆客氣,不是哥你教我,指不定我上班以後要犯什麼錯。”我道。
吳大海點了點頭,他拿著酒瓶看了一圈兒,再抬頭的時候就是輕聲的道:“小張,彆再跟他們打牌了,昨天你能贏可能是運氣好,也有可能是他們想放線釣魚,跟阿豹他們打牌,誰也贏不了。”
“這話怎麼說?難不成他們幾個會點啥?”我問道。
“哪有人運氣會一直好一直贏的?你也彆問,心裡有數就行了。”吳大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