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決定了壽元的長短,怪不得……”
燕王府裡,杜陵傅的講述,讓葉辰很意外。
雖然從欽天監回來的路上,他已經猜到了。
可從杜陵傅口中得知,他還是非常意外的。
所以使用言出法隨,抽走的隻有氣運,而氣運的減少才導致了壽元減少。
這就是言出法隨會抽取壽元的原因。
那麼……自己體內可是有大禹龍脈國運金龍的,所以自己才能六次言出法隨而不死。
杜陵傅感慨地說,“殿下雖然是儒家一品半聖,氣運如龍,但言出法隨也不能亂用。”
葉辰苦笑連連,杜陵傅如果知道,今天上午他就用了三次言出法隨,會是什麼表情。
“如果,我是說如果,某人擁有堪比國運的大氣運,能用多少次言出法隨?”
杜陵傅被問懵了,不明白九皇子為什麼會這麼問。
可他還是非常認真地思考後,搖搖頭說。
“自古以來,儒家中從未有過皇族,能把儒家修到三品後,登基稱帝的。”
“所以,老臣也不知道,如果非要說有類似的,就隻能是太初儒聖了。”
“但三千年前太初儒聖的年代,乃是戰國亂世,跟如今沒有可比性。”
正說著,福伯來報,“殿下,欽天監君莫燁來送丹藥。”
“請他去後院,老師勞累一上午,好好休息,學生告辭了。”
葉辰說著轉身去了後院,在這裡見到了君莫燁。
“一共三十顆續命丹,我拿了一顆,就當你還我的了。”
“你這家夥,從我這裡拿走了《湯頭歌》,還要我還丹藥,太不地道了。”
“你自己說不願欠人情的,我可是按照殿下的意思做的!”
君莫燁嬉皮笑臉地說著,把裝有丹藥的玉葫蘆遞過去,還附帶了一張字條。
“監正老師讓我給你的,是晚上徐府祭奠太上皇詩會的名單。”
葉辰打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王念薇的名字。
她居然也去,也不知道,這個從未謀麵的未婚妻,長得什麼樣?
君莫燁好心提醒道,“要我說,這次五姓七宗的人也去,你不去的好。”
“什麼是五姓七宗?”
葉辰最先想到的是,華夏曆史上的五姓七望。
這個世界的五姓七宗,應該跟五姓七望差不多,無非是家族變成了宗門吧!
“道家龍虎山張家,武道武當山張家,奇門七星山謝家,六壬九曜山謝家,太乙金山王家,符籙茅山夏侯家,墨家魁山公輸家,這七個家傳宗門都傳承了兩千年以上,自詡比大禹皇室還要高貴。就連當今陛下,也要對他們禮敬三分。”
聽著君莫燁說出這些宗門,葉辰來了興趣,“那我就更要去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我要回去開辟屬於我的丹道了!”
君莫燁說著拱手一禮,一溜煙地跑了。
不得不說,這人還真是個醫癡。
如此想著,葉辰練習起五禽戲來。
這次練下來,比第一次要流暢很多,更是出了一身的臭汗。
並且汗的味道奇臭無比,葉辰自己都受不了。
抹了一把額頭上黏膩如油的汗液,葉辰心中一片恍然。
汗出如油,體濕淤堵,排汗可祛濕,淤堵消失,經脈自通。
若是這樣,五禽戲的強度就太小了,八段錦還差不多。
於是葉辰立刻練習起八段錦,隻見他伸腰拔背壓腿轉胯。
動作從最初的生澀,到後來的行雲流水,足足用了半個時辰。
最後葉辰累倒在樹下,身上散發出的惡臭,讓他宛如一具屍體。
葉辰臉上寫滿了驚喜,他能感受到,體內的修為微不可查地運行了起來。
殊不知,此刻就在燕王府一牆之隔的望月樓上,一雙眼睛正冷冷地盯著葉辰。
六公主葉落心,就陪在這人身邊,平淡地說。
“就是他殺了顧順,顧劍聖要報仇,找他就是。”
顧鬆之中年模樣,消瘦俊逸,雙眼伶俐,一身青衣腰間掛著一柄純白的長劍泛著寒意。
從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喪子之痛,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殺意。
葉落心還不忘提醒道,“今晚他會去參加徐府詩會,是個殺他的好機會。”
“多謝六公主提醒,顧某告辭了!”
顧鬆之起身雙手環抱,轉身下樓去了。
葉落心緊隨其後,“顧劍聖,本宮可以幫你!”
顧鬆之腳步一停,回頭看去,“如何幫?”
葉落心一字一頓地說,“我外公是周王紀東蒼,他老人留下的東蒼衛,在我手裡。”
聞言顧鬆之笑了,“很好,今晚我必殺葉辰,你想怎麼幫我,自己看著辦。”
目送顧鬆之離開,葉落心粉拳緊握,回頭看向王府花園裡的葉辰。
“九弟,你死定了!”
“阿嚏!”
幾乎是同時,葉辰打了個噴嚏,這才發現自己睡著了。
起身後,葉辰叫來明月去燒洗澡水。
他看著被臭汗浸透的衣服,一臉的嫌棄。
一個時辰後,葉辰洗澡出來,換了一身衣服。
身為皇子,國殤期間必須穿白戴孝。
葉辰換了一身白,讓他看上去玉樹臨風,意氣風發。
葉辰也發現,現在的他似乎是原主五年來,最精神的時候。
過去的五年,原主因為經脈問題小病不斷,還得了個病秧子皇子的綽號。
看了眼天色,已近黃昏,是時候該去徐府了。
傍晚,葉辰和杜陵傅坐上馬車,在夕陽下經過京城的無人街頭。
晚霞把臨街店鋪上掛的白綾,染成了紅色,呈現出夢幻般的景象。
坐在馬車裡,葉辰看著這一幕,宛如在做一場很長的夢。
而體內的修為之力,還在侵襲五臟六腑。
雖然比昨天輕了很多,可這種劇痛依舊難以忍受,一直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夜幕降臨,徐府馬車多到把路都堵了。
京城內的大儒能來的全來了,他們相互寒暄著,一個個不苟言笑。
不是他們不想笑,而是現在國殤,這種場合露出笑臉,是對太上皇天聖帝的大不敬。
宰府鄧齊瑞和徐留年的孫子徐逢春,站在門口迎客。
“今日詩會,隻為悼唁祭奠太上皇天聖帝舉辦,以寄托我等哀思。”
“諸位入場後,請不要喧嘩。”
葉辰和杜陵傅沒有下車,而是在馬車裡靜靜地看著。
這時一個聲音,在徐府門前響起。
“武安王到,三皇子瀘王到!”
隨後兩輛四匹馬拉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徐府門前。
一襲蟒袍的武安王下車後,不經意地看向了葉辰馬車的方向,隨後跟三皇子葉翰一起走進徐府。
這時幾名文官從葉辰馬車旁經過,幾人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就說九皇子怎麼知道,那麼多沒聽過的儒家真言,原來都是出自徐老夫子之口!”
“說的就是,九皇子廢物一個,杜陵傅更是年事已高,那等儒家真言,不可能出自兩人之口。”
“這次等他們到了,一定要讓他們顏麵掃地,低頭向徐老夫子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