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荷和念梅緊緊低著頭,她們聽到了什麼。
程璟更是吃驚,這就在永樂宮外,周圍全是奴才。
他屏氣凝神,說道:“初一和十五,孤都會去你那裡。”
隻留下一句話,便冷冷走開,對著身邊的親信金珀說道:“去查一下太子妃,從小到大,事無巨細。”
“是。”
祝茵歎了口氣,這就是對待兩次救命恩人的態度?
“祝茵!你站住!”
江成岱大搖大擺走了過來,念梅行禮後,帶著嗬斥的口吻,道:“駙馬不可直接稱呼太子妃名諱!”
“切,裝什麼裝,以前本駙馬去你們府上,哪個不是點頭哈腰,滾一邊去,我跟祝茵說兩句。”
聽荷和念梅都沒動,而江成岱來之前就支走了下人,他杵在這裡,吆五喝六。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駙馬有話就直說,本宮還要趕著回去喝妾室茶。”
江成岱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來腰。
祝茵不理會他這模樣,往東宮走著,他追著繼續嘲諷。
“我說祝茵,我讓你做妾室,你不願意,上杆子嫁給太子,算你運氣好,他身體好了,但是你要知道,他的妾室不會少,不如給我去做妾!”
“妾室多,子嗣就多,遠比你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好。”
江成岱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他神色忽然暗了下來。
“祝茵,果然是你搞的鬼,你對我做了什麼?”
祝茵笑眯眯繼續前行。
以前江成岱已經習祝茵以他為中心圈,這樣的忽視,還有她那光彩照人的模樣,他開始焦躁不安。
“祝茵,你說話!”
“不要以為你做了太子妃,就是做了鳳凰,總有你登高跌重的一天。”
“我在跟你說話!”
相對比祝茵的冷靜,江成岱像是一個瘋子,已經開始聲嘶揭底。
周圍走過的宮人們,自然是不敢去聽去看,都是低著頭麵對牆壁。
江成岱意識到了失態,指著祝茵,臉紅鼻子粗,壓低聲音道:“我現在就要出宮去建造軍艦,不光是這個,我會成為天元朝至高無上的存在。”
祝茵停住腳步,認真看著江成岱。
“你憑什麼?”
“你知道!”
“可它還好用嗎?”
江成岱冷哼一聲,準備神識進入機械空間,可這東西就在腦海中,卻死活進不去。
他用力,腦袋嗡嗡作響。
他放鬆,腦袋混沌一片。
“祝茵,是你搞的鬼?”
江成岱徹底慌張了,他可以脫穎而出,完全靠的就是機械空間。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一個人在這來回揉搓著腦袋,雙眼猩紅,快要爆炸,剛才還在皇上麵前誇下海口。
三個月
祝茵勾起嘴角,一步一步逼近江成岱,聲音如同惡魔般低吟。
“可它還好用嗎?”
“可它還好用嗎?”
“可它”
“夠了!”江成岱吼叫著,狂奔離開這裡,直接出宮去建造軍艦的地方。
他還要去親自去現場試試,不相信機械空間就這麼不好用了。
祝茵美滋滋回到了東宮。
這裡沒有手機,沒有網絡,什麼也沒有,她需要姐妹團,閒來無事也好打打麻將解悶。
瑞雪院裡站著三位各春秋的女子,想來就是太子的三位小妾了。
“臣妾魏秋蘊拜見太子妃,願太子妃萬安。”魏秋蘊知書達理,第一個上前拜見。
隨後的是麵帶懼色的華珞珠,她在這年紀最小。
“拜見太子妃,太子妃萬安,萬福。”
之後冷漠疏離的商臻規規矩矩拜見,挑不出差錯,給人很大的距離感。
“都起來吧,外麵天氣熱,莫要曬壞了。”
祝茵算是用儘了所有的溫柔說話,生怕嚇到了三位好妹妹。
三位妾室一一敬茶,祝茵都沒刁難,還每人賞賜了一隻名貴的鐲子。
都是臨時從庫房裡拿出來的,這樣的好東西,她多的是。
聽荷和念梅端來了點心和解暑茶,這華珞珠是庶女,收了這麼好的鐲子本就高興,又是個貪吃的性格,話匣子也一下就打開了。
“太子妃,您這裡的東西真好吃。”
華珞珠身邊的丫鬟都跟著著急,怎麼能這麼跟太子妃說話呢,又實在沒法子。
祝茵笑了笑,倒是喜歡華珞珠這性格,說道:“喜歡你就常過來吃,一會走的時候也帶一些。”
念梅立馬就去了小廚房準備,這是祝茵單獨的廚房,廚子也是嫁妝之一。
“多謝太子妃,您人太好了,臣妾還以為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華珞珠立馬捂住嘴,意識到說錯了話,這些都是出嫁之前,自家娘親說的掏心窩子的話,這就囫圇的給說了出來。
她嘴裡的糕點還沒咽下去,便順著椅子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
“臣妾口不擇言,知道錯了,太子妃原諒臣妾這一次吧,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真哭了。
祝茵哭笑不得,示意聽荷給人扶起來,重新坐好。
魏秋蘊和商臻也都是如坐針氈。
“本妃又沒說你,哭什麼,以後就是自家姐妹了,事事要以太子為重,早日誕下子嗣才是正事。”
華珞珠不哭了,她都沒見過太子殿下,抽出手帕擦著眼淚,又悄咪咪吧哭臟了的手帕藏了起來。
“太子妃,可太子殿下不喜歡臣妾。”
祝茵無語,這孩子太實在了,這事能咋辦,把程璟綁起來,塞到她床上?
魏秋蘊驚恐看向華珞珠,起身焦急說道:“太子妃,華妹妹年紀小,您彆跟她一般見識,她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最看中的,是您。”
祝茵思考著。
三位就在這裡忐忑等著,按理來說,太子的妾室也是有等級的,最大是太子妃,下麵依次還有側妃,良媛,昭訓,奉儀。
可程璟一直沒召幸,這名份也一直空懸著,說出去都丟人。
“定了!”祝茵決定了。
三位戰戰兢兢,尤其是華珞珠,她才及笄,就要無了。
“我會給你們安排機會勾引麵見太子,剩下的看你們本事。”
“還有,你們三個,就定為良媛吧。”
念梅站不穩了,自家太子妃可能是瘋了,怎麼直接就定了這麼高的位置。
華珞珠驚喜,跪在地上哐哐磕頭,帶聲音的。
“多謝太子妃,這下臣妾能跟家裡交代了,臣妾什麼都聽您的!”
魏秋蘊也麵帶喜色,她雖為嫡女,可父親官職最小,隻是一州之府。
這般看來,她還是很受重視的。
商臻的指甲幾乎是摳破了手心,麵無表情的一張臉上,蹙起了眉頭。
她忍著心中的難過,擠出一個看不出微笑的笑,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