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心聽完李鋒音對於已存的現實數據的分析之後，點了點頭：“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現實的科學研究，目前基本還是以小見大的，但若是有覆蓋一切的世界觀與猜想，恐怕會顛覆一切，隻是”
“隻是？”
李鋒音有些疑惑。
“有點假大空了。”
說完這句話，沈涼心抿了一口咖啡，正準備繼續講下去，卻忽而聽到了‘bug，bug，bug’的機械聲提醒。
她看向超級量子計算機的顯示界麵，上麵顯示著一串數字，這是她三天前所輸入指令的計算結果，但是，這樣的結果，似乎真的隻能認為是bug了！
界麵上全部都是：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怎麼會這樣？！”
這樣的計算結果令沈涼心有些破防了！
因為根據她的計算指令，倘若計算完畢，準確的計算結果也將在現在出現，現實是，沒有給出結果，回應她的是一串看不到儘頭的【0】
手指嫻熟的在控製界麵上輸入了指令，沈涼心心中有些忐忑：“倘若這串數字是最終結果，那應該可以給出0的個數，以及最後的計算數字！”
“倘若不是的話”
下意識的抿住嘴唇，沈涼心覺得自己對於世界的認知可能會隨之崩壞！
正常來講，一個數學計算結果，當達到最後一位數，隻有兩種可能，一是無限循環，第二種則是已經就此完全確定，但這裡卻很反常，如果真的全都是0的話，豈不是沒有意義了？！
李鋒音看向麵色繃緊的沈涼心，以及顯示屏幕上看不到儘頭的0，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極為不科學的答案。
當然，不可能是計算機出故障了，畢竟這可是量子計算機，就連推斷過去與未來的發展，也都難以出錯。
十幾秒鐘過後，顯示屏上再次出現了變化，隻是，依舊隻有0這一個數字，唯一的區彆是，這一次是在一個0以及滿屏幕的0之間連續跳躍。
嘴唇似乎都被咬出血了，沈涼心放下了手中的紫色咖啡杯，按下了暫停鍵，而後重新輸入了一個小學生都能瞬間計算得出的數字加法：
【1+1】
而屏幕上立刻給出了答案：
【1+1=2】
下意識的沈涼心再次輸入了Π，答案瞬間浮現：
【3141592】
“計算機並沒有問題，”沈涼心喃喃自語：“那，到底問題在哪裡？”
“那個，”有些看不懂操作的李鋒音忽而問道：“是沒能給出確切的數字嗎？”
沈涼心調整了一下心態，眼神複雜的看向身邊的男子，最後還是說到：“如果一個確切的數字計算結果隻有無數個0，這代表什麼？”
“也許涉及到哲學或者計算機的設計根本，或者是悖論。”
李鋒音瞬間給出了答案，並且問道：“對了，你計算的是什麼？”
聽到李鋒音的話，沈涼心忽而輕鬆了些許，自己被這個現實衝擊得有些發懵了，沒能立刻思考原因以及結果，她沉默了幾秒，輕聲道：“我計算的是生命的儘頭，隻是不能告訴你準確的數據以及內容。”
“儘頭是無數個0？”
李鋒音忽而有些想笑：“莫不是最後都進了‘0’界了吧！”
“靈界？”
沈涼心忽而想起，這三天一直在讓這個男生看靈界記遊這本書，但所謂的靈界，要說是生命儘頭所存在的地方倒是有可能，但根據靈界記遊的內容，靈界的靈的數量也是有的。
然而她得到的結果隻有無數個0。
“呼~”
深吸一口氣，傲人的胸口微微起伏，沈涼心離開量子計算機的控製台，對李鋒音說到：“你也很急了吧？三天時間都呆在這個地下實驗室。”
‘不！我不急！’
連續三天，沒事就盯著認真工作的絕美學者，並且還能上網，還能安然作息，還能讀書，學到很多知識，並且有根有據的思考，其實對於李鋒音來說，這差不多是一次享受。
另外，沈涼心直接搞來了目前世界上對於精神分裂症最好的藥，李鋒音開心還來不及。
當然，李鋒音沒這麼說，而是回到：“還好，怎麼，要休息一下，出去轉轉？”
“嗯。”
沈涼心微微點頭：“可以順便聊聊天，逛逛街。”
“我陪你。”
自然而然的說出這三個字，李鋒音發覺自己的交流能力似乎提高了，隻是，希望沈涼心不要反感。
“好~”
微微一笑，沈涼心再次恢複了英氣勃發的狀態：“休息兩天，順便找找靈感。”
當兩人踏上電梯，再次來到地麵，來到華清大學的撫龍湖旁，方才有了一種鬆弛的感受，太陽在東麵升起，此刻正是早晨9點左右。
“知道嗎，對於那些繃緊了神經努力鑽研與研究的工作者，”李鋒音頓了頓，鄭重的看向沈涼心的眸子：“偶爾的休閒往往能獲得驚喜一般的進展。”
“嗯，我知道。”
沈涼心點了點頭：“你倒是了解的很多。”
“畢竟我這裡可是思考了十一年。”
說著，清冷男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可是獲得了極強的思考能力以及對於這個世界的答案。”
“唔”
沈涼心腦海中仿佛瞬間感受到了深不見底的深邃思想，她明白，兩人的量子糾纏在繼續加深：“聽起來很不錯。”
“生命的儘頭可能是虛無。”
兩人正走著，李鋒音忽而蹦出了這一句，搞得沈涼心心頭一震：“你早就思考到這裡了？”
“嘿嘿。”
李鋒音伸出手親昵的刮了一下對方的鼻子，畢竟單獨呆了三天，他知道，這樣暫時也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感，索性就不拘束了。
“與一切都變得無比混亂的熱寂相反的，應該就是有序到極致，一切回歸虛無了，當然這隻是我的想法，僅供參考。”
“很有參考價值！”
沈涼心仿佛打開了另一扇門：“也許是對的，選擇你作為實驗對象。”
“嗯，那就好。”
兩人走出了華清大學，另一邊，沈涼心的父親，沈萬三最終還是得到了想要綁架自己女兒的雇主的信息，至於落羽閣的落羽槍械，他們隻是拿錢辦事，哪怕自己掏錢讓他們殺了之前的雇主，想必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