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是抱著徹底結束這個話題的心態在說這句話。
雖然挨揍的可能性很大，但為了不繼續糾纏下去，也隻能如此了。
可沒想到，歐陽琳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並沒有如他預想般直接滿怒氣。
她看著沈星，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沈星，你很聰明，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故意說的這麼直白，就是想讓我生氣，好不屑再盯著這個話題不放。但你知道嗎？恰恰是你這個反應，讓我更加篤定了這個秘密的價值。我之前跟你說的時候，還不過是半真半假的態度，但現在我真的認真了。”
沈星麵色一白，暗道一聲壞了。
對歐陽琳的熟悉，讓他下意識輕敵冒進。
這下不僅沒有把敵人嚇退，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虛實。
可以說是二人交鋒以來，最重大的一次慘敗。
歐陽琳說完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我來確認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這很重要，關係到你，也關係到我，你不要撒謊。”
“一，你所說的能幫到我，是指的一次性的還是長期的？是否具備可重複性？”
“長期的，可重複。”
“二，我的實力將因此提升到什麼地步？巨頭？天王？天神？你隻需要回答理論上的可能性就可以。”
“anyone。”
“三，這種幫助是否具備唯一性？比如你幫了我，其他人就不能再享受這種幫助？”
“具備，無法同時，但一段時間後可更換對象。”
“四，這種幫助是否具備可傳遞性？比如我接受了你的饋贈，我能否將其中的一部分繼續饋贈給彆人？”
“具備。”
“五，這個過程是否會對你造成不可逆的損傷？無論是健康還是彆的。”
“不會。話說還有幾個問題？這樣問的我有點慌。”
“還有最後一個。六，你是喜歡我？還是想控製我？”
“……”
沈星開始冒汗了，一時沒能作答。
“這樣也是答案，我已經知道了。好，接下來我需要一點時間做推演，你等我一會兒，做什麼都行，但不要離開房間。”
十秒鐘後，歐陽琳如此說道。
隨即便閉上眼睛，似乎開始了心算。
看她這樣，沈星不由得緊張起來了。
他同樣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幾種可能性，但心跳如擂鼓，讓他怎麼也靜不下心。
這種心情，就好像當年情竇初開第一次和喜歡的女生表白時一樣。
好在，這種忐忑的過程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十分鐘後，歐陽琳睜開了眼睛。
剛要說話的時候，掃了沈星一眼，不禁疑惑道：
“你怎麼了，出這麼多汗？”
“……沒事，做了幾下無氧。”
“嗯，那我直接步入正題了。我先說結論，你的秘密可以不用告訴我，當我僅憑那些線索我也推演不出具體的。我可以不知道你的秘密，但我要享受它能為我帶來的好處。”
“相應的，我也會付出一些代價。我同樣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可以要錢，要各種資源，或者……要我。你選我的話，我可以試著認真和你相處看看，但無法確定結果。”
沈星挑了挑眉：
“我明白了，你這是要我們兩個各退一步。我具體的秘密不讓你知道，我將要承擔的風險也就沒有那麼大。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但你付出的這些條件不行。”
歐陽琳疑惑道：
“哦？怎麼說？難道你有更想要的東西？你可以提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弄到。”
沈星搖了搖頭：
“錢和資源我都不感興趣，我肯定選你。但無法保證結果這一點，必須修改。關於這一點，我並非全為自己考慮，而是以我們兩人的角度出發。你想想，如果相處之後感情沒能升溫，那你認為這種程度的交換還能夠繼續下去嗎？換句話說，我是否會想要重新換一個人選？反正你注定了不會成為自己人，那我何苦要不斷地將你托往更高的高處呢？”
歐陽琳一愣，沉吟道：
“好像……確實很有道理。可如果修改成必須和你在一起，你不覺得也很奇怪嗎？帶著這種強迫的性質，我們可能難以真正地觸及到彼此的內心。”
沈星聳了聳肩，如實說道：
“有一說一，這其實應該是你發愁的問題。因為需要幫忙的是你，而提供助力的是我。換句話說，我可以有很多選擇。正如你所說，就算你答應必定和我在一起，我都要權衡你是真心的還是假意。需要證明心意的，是你。”
歐陽琳挑了挑眉，細細一想，不禁有些愕然。
因為似乎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她又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你能不能先給我演示一下，它究竟能為我帶來什麼？老實說，我也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我希望能用它堅定一下自己的念頭。”
沈星摸了摸下巴：
“你現在最缺的資源是什麼？什麼對你最有用又找不到渠道獲取？”
“當然是高級源晶。這東西在高級武者圈子裡是硬通貨，幾乎每個人都會缺，因為不管修煉還是打造武器都用得到，可獲取方式卻很單一，而且爆率也很低。”
“長什麼樣子？”
歐陽琳於是憑空取出了一塊湛藍色的晶體，約莫龍眼大小，晶瑩剔透，十分漂亮。
“可以把這塊賣給我嗎？”
沈星直截了當地問道。
“雖然隻是一塊，但你現在應該買不起，送你吧。”
歐陽琳把晶體遞給了他。
沈星拿著晶體看了看，突然又把晶體遞了回去。
“這麼好看的石頭，還是你比較適合，送你了。”
“啊？”
歐陽琳茫然地接了過來，不知道沈星在發什麼神經。
“搞什麼，這樣送來送去有什麼意義？”
“那再給你一塊，還沒有意義嗎？”
沈星說著，手中竟又出現了一枚湛藍色的晶體，和先前那塊一模一樣。
歐陽琳一下瞪大了眼睛，連忙拿到眼前仔細對比。
“兩塊不夠的話，三塊如何呢？”
沈星竟又扔了一塊過去。
歐陽琳的雙眼一下就亮了起來，再看向沈星的時候，簡直像餓急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