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沈星被帶回了軍營。
手機在上車的時候就已經被收繳，除了給他留了身衣服之外，其他物品也都悉數被搜出來保管。
歐陽琳隻留下一句“看好他”，便和宋元青一起風風火火地趕去開會。
這次計劃很難說到底有沒有成功，始料未及的意外，讓他們不得不請示一下上麵才知道該如何進行處理。
漫漫長夜，沈星一個人被關在狹小的審訊室內，不斷地思索著接下來可能會產生的走向。
可能性很多，好的和壞的都有。
沈星不會占卜，不知道究竟會是哪種可能性成真。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就是無論哪種可能，短時間內情況都不會由他來掌控了。
楊晴兵行險招，解決了燃眉之急的同時，卻也帶來了巨大的後果。
“一切的關鍵，還是要看這種藥劑究竟有沒有那麼重要……如果楊晴錯估了它的重要性，那我們兩個就都完了。
而即便確實如她所說，藥劑對軍方非常重要。以他們的行事風格，真的會容忍自己受這樣的脅迫麼？”
沈星還是比較相信楊晴的判斷，對於第一點不是太過擔心。
但是對於第二點，他就無法真正淡定了。
因為理論上最不可能接受脅迫的勢力，恐怕就是軍方這種組織。
在這樣的忐忑中，一夜緩緩過去。
沈星一夜沒睡，直到天明的時候才困倦地想要眯上一會兒。
不過將睡未睡之際，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
發出的聲響，讓沈星猛地睜開了眼睛。
沈星定睛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來人是歐陽琳。
“軍方的醫療水準很高啊，你的氣色比昨晚受傷的時候好了不少。”
沈星輕輕打了個嗬欠，故作從容地調侃道。
歐陽琳沒說話，看了他兩眼後，手一抬，朝他扔了個東西。
沈星下意識接住，到手一看發現是自己的手機。
“什麼意思？”
沈星挑了挑眉。
“隨便你編什麼理由，跟你家裡說一聲，兩個月內，你不能回家。”
歐陽琳坐在沈星對麵，淡淡地說道。
“憑什麼？我過兩天就要結婚了！”
沈星一百個不樂意，斷然拒絕道。
“楊晴為了你做到這種地步，你現在說你要和彆的女人結婚了？你還是人嗎？”
歐陽琳的眼神充滿著殺氣。
“你這話說的，難道我故意傷害自己的未婚妻，就是合理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沒犯任何錯，如果換做是你，莫名其妙未婚夫躲了，你能受得了？”
沈星也不發怵，理氣直壯地回懟道。
“……渣男！”
歐陽琳瞪了他兩眼，可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駁，隻得用出了這個無敵的詞彙。
沈星把手機扣在桌麵上，蹙眉道：
“你們到底想把我怎麼樣？就算要我配合，也得讓我知情吧？殺人不過頭點地，能不能乾脆點？”
歐陽琳沉默半晌，麵無表情地說道：
“死你是不用想了，在你交出配方前，軍方不可能讓你死。但是鑒於你們兩個這次對軍方的嚴重挑釁行為，你們也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
沈星知道但是後麵才是關鍵內容，沉聲道：
“什麼代價？”
“楊晴將麵臨終身監禁。”
“……我呢？”
“嗬，果然是個隻考慮自己的混蛋！你會活著，但究竟怎麼樣要看你的選擇。”
“什麼選擇？”
“第一種，把配方交給軍方，我可以向你保證，軍方不會殺你。但你不可以離開軍區，要無線趨近於做到和外界零接觸。而楊晴也會因此被重新量刑，最多十年就可以出來。坦白來講，我希望你選擇這條路。”
沈星眯起眼睛，緩緩說道：
“可這樣是對楊晴的辜負，如果我真這麼做，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你覺得是你被怨恨重要，還是讓她減刑重要？沈星，年輕人不可以這麼自私。”
歐陽琳耐著性子勸道。
沈星搖搖頭：
“說第二條路吧。”
“第二種，你可以繼續保留配方，不將其交給軍方，但你必須成為軍方的專屬藥劑師。也就是說，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學會藥劑的製作，然後在規定的時間內上交給軍方足夠數量的藥劑。這是強製性的，你無法拒絕。”
沈星聽完，問道：
“選這一種，楊晴不會獲得減刑？”
歐陽琳冷哼道：
“軍方沒有扒了你的皮，已經是我在中間斡旋的結果。這本就是你拿了這配方必須要承擔的後果，既然你不肯讓軍方自己生產，那隻能由你來完成。
好在這種藥劑厲害歸厲害，但本質上還是屬於用之必死型藥劑，所以需求量不會特彆巨大。如果換成療效奇特的傷藥，你就徹底完了。軍方就算不擇手段，也會讓你把配方給吐出來。
另外，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配製藥劑隻是你必須要完成的工作之一，並非全部。你不是想為楊晴減刑嗎？我已經替你想到了。”
沈星驚訝道：
“哦？願聞其詳。”
“說難很難，說簡單也簡單，楊晴雖然是終身監禁，但還是有一種辦法可以救她，那就是軍功。
軍區這種地方，你永遠記住，軍功永遠是最有價值的東西。隻要你有足夠的軍功，彆說是終身監禁，就算是殺頭的罪刑，也有的商量。
因此，你隻需要攢下足夠的軍功，就可以讓楊晴脫離苦海了。”
沈星不可思議道：
“你要把我變成自己人？”
歐陽琳微微勾起嘴角：
“不然呢？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從今往後還能做個自由人吧？你不向軍方展現你的親近態度，讓軍方怎麼放心你？
我希望你知道，除掉你固然可惜，可與你加入其他勢力可能造成的危害相比，這點可惜就不算什麼了。”
沈星心中一凜，知道歐陽琳不是在開玩笑。
實際上，現在歐陽琳展現出的態度，已經比沈星預計的比較差的結果要好上許多。
“看來這藥劑還是比我想象中對他們要重要不少……”
沈星沉吟片刻，問道：
“我要具體做些什麼？一般能夠立功的任務，都有一定程度的危險性吧？萬一我出了意外，藥劑不就斷了？”
歐陽琳點點頭：
“沒錯，所以你的定位比較特殊。我已經向上級申請並獲得許可，將你收為我的親衛。這樣你既可以為我出力執行任務，我也能夠在必要的時候保護你。這是唯一的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