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沒有想到會從喬言心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而且,還是在她這副樣子,這個狀態下。
喬言心一直沒有接聽電話,不一會兒,那電話便自動掛斷了。
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個翻身,從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手機。
她點開與我的聊天框,再開口時,語氣充滿了小心翼翼,再也不像是之前的那些高傲。
喬言心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那樣的無助。
“雲州你回來吧,是我錯了,我以前不應該隻在乎庭初的感受,忽視了你,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如果你願意回來,我肯定事事都以你為先,再也不會忽視你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說想養一隻狗嗎,我以前嫌狗臟不讓你養,但是你現在回來,你想養什麼狗都行,不不不,你想養什麼都行,我都依你。”
“我上次,也不是故意要推你的,隻不過當時我在氣頭上,一下子沒有收住自己的力道,但是我已經知道錯了,如果雲州你不滿意的話,也可以把我推下樓,這樣行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回來吧。”
喬言心縮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自打我認識喬言心以來,她從來沒有露出這麼脆弱的模樣,如今這副樣子,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以前,在我的眼裡喬言心一直都是很要強的人,這是她第一次在我的眼裡,露出這樣一副軟弱的樣子。
我一時愣在了原地,如果是以前,不管她犯了再大的錯誤,我都會原諒她。
可是現在,我隻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
“喬言心,你悔過的有點太晚了,我已經死了,又談何原諒你呢?”
喬言心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睡著了。
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我靠坐在床頭,又是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喬言心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愣了一下,然後飛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了手機。
看到那上麵的來電顯示,喬言心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表情有些失望。
“好,知道了。”
喬言心起身,匆匆穿好了衣服,然後到了停車庫裡,開了一輛車出來。
喬言心這大早上的開車,是要去哪?
我隨著她的步伐,竟然來到了我們的婚房。
喬言心來我們的婚房乾什麼?
還是大早上。
我有些震驚,隨後在門口看見了不少的工人。
看到喬言心來了,為首的一個工人走了過來。
“喬總,這個雕塑我們已經運來了,您看看要放在哪裡呢?”
喬言心看著麵前這個蓋著黑布的東西,歎了口氣。
“讓我先看看。”
看著麵前這個東西,我卻是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個……這不是昨天晚上我在婚房看見的那個東西嗎?
它原來是個雕塑!
可是,這雕塑是哪裡弄來的?
我有些好奇,不一會兒,喬言心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她拿起一看,臉上的表情頓時變的有些不耐煩。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是誰的來電,會讓喬言心露出這副神情。
湊近一看,才發現來電顯示人是顧庭初。
我挑了挑眉,沒想到顧庭初還有今天。
喬言心表情掙紮了良久,最後還是選擇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裡,顧庭初的表情帶著些許的興奮。
“言心,你有沒有收到我寄給你的雕塑?”
什麼,這雕塑竟然是顧庭初寄的?
心中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顧庭初沒憋什麼好屁。
“收到了,你給我寄這個乾什麼?”
顧庭初卻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的笑了一聲。
“言心,既然收到了,就快打開看一看吧,我猜你肯定會喜歡的。”
“行,知道了。”
話畢,喬言心掛斷了電話。
不過剛剛顧庭初的話,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一個雕像就能夠讓她開心?這怎麼可能呢?
喬言心思索片刻,揮了揮手,讓工人們把這雕像上麵的黑布揭開。
黑布緩緩落下,露出了裡麵雕像的真正樣子。
那雕像的臉,赫然和我的臉一模一樣!
眼前這個亮相,幾乎就是複刻了我的樣子,隻不過是等比例放大了一點。
而且更加新奇的是,這雕像的眼睛和我的眼睛長得真是太像了,栩栩如生,壓根就不是石頭能雕出來的樣子。
看到這雙眼睛,我不由得愣了愣。
這該不會真的是我的眼睛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不由得遍體生寒。
顧庭初,他竟然真的如此的狠毒!
今天晚上我明明來到了這個地方,也看到了這個東西,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眼睛竟然被他鑲嵌到了雕塑裡麵!
喬言心明顯也看呆了。
她看著麵前這個雕塑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之後,她才喃喃出聲。
“雲州……”
一個工人走向前,“喬總,這雕像你還滿意嗎?”
“滿意……”
喬言心如此說著,這目光卻沒有,從那雕像上麵移開半分。
我真是想不到,這雕像上麵的臉還和我的臉一模一樣,而且這個雕像還是顧庭初送給喬言心的,他這是想要乾什麼?
是想惡心誰呢?
我自然是不會覺得顧庭初按了什麼好心。
他這樣的人就像是隱匿在暗處的毒蛇一樣,冷不丁的就從什麼地方竄出來咬你一口。
這尊雕像被她擺在了整個花園裡麵,最顯眼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喬言心已經很久沒有來婚房這裡,院子裡麵雜草橫生。
她看著那些雜草,皺了皺眉,隨後打個電話叫來了園藝師。
並且還叫來了傭人,讓傭人把整個房間全部打掃一遍。
她走進了房間,隨後走進了我和她的主臥。
主臥裡那床上的床品並沒有更換,還是當時她和顧庭初春風一度那一晚的床品。
看見了床上的痕跡,喬言心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隨後便吩咐傭人過來把床單換掉。
傭人看見那床單,有些小心翼翼,“喬總,這床單還沒有用過,就這麼換掉嗎?”
“換掉,太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