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腦上的畫麵。
我不知道她現在腦子裡麵究竟在想什麼,隻不過她的臉色說不上好看。
喬言心清了清嗓子,“他的傷口……他的傷口這麼深,做手術是不是耗費了很長時間啊?縫合傷口的時候痛嗎?他害怕嗎?”
薑穗冷笑一聲“喬小姐的關心未免來的有些太遲了!"
"不過我可以很放心的告訴你,我們醫院具有全市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那隻不過是一個小手術,雲州他一點也不害怕,至於疼,喬小姐覺得是身體上的疼痛更劇烈一點,還是心裡的疼痛更劇烈一點呢?"
喬言心聽到這話,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
她現在的樣子早已沒有當時來的時候,那樣的鎮定自若,她的臉上有自責有懊悔,也有一絲絲的愧疚。
“那他這個病治好了嗎?他有按時吃藥嗎?”
薑穗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喬小姐你好歹是上過大學的人,連抑鬱症能不能治愈都不知道嗎?"
"那我告訴你,隻要按時吃藥,他不會出現任何傷害自身的行為了,這樣的話,你滿意嗎?你是不是就想聽到這樣的話?這樣,你還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繼續陪在顧庭初的身邊。”
“不,我不是。”
喬言心要辯解,可是事到如今,她所有的話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電腦上的畫麵還停留在,我站在病房前,身下一灘鮮血的一幕。
在這樣畫麵的衝擊下,喬言心無論說什麼,似乎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薑穗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幾乎句句都是在諷刺。
“那後來他什麼時候出院的?這件事情除了你知道之外,還有誰知道嗎?”
薑穗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喬小姐,我現在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麻煩先出去好嗎?畢竟我不像是你這樣的閒人,我還有自己的工作,麻煩喬小姐不要再打擾我工作了,好嗎?”
“另外我還有一句話要送給喬小姐,雲州他是個好男人,喬小姐你如果是不喜歡他的話,麻煩不要再蹉跎人家了好嗎?你不喜歡他,有的是人喜歡他。”
喬言心聽到這話,心裡麵卻什麼感觸都沒有了,隻餘下了狼狽。
她什麼話都沒說,轉身便離開了醫院。
喬言心走了之後,我也跟著一塊走了。
隻不過在轉頭的那一刻,我聽到薑穗喃喃自語。
“當初我都跟你說了,喬言心她不適合你,你們兩個在一起注定得不到幸福的,為什麼你不願意聽我的呢?我不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隻想讓你得到幸福。”
聽到薑穗的話,我的身體一顫,隨即低頭自嘲般地笑了笑。
“是啊,我們兩個不般配,我現在後悔了,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我低聲說著,儘管知道這些話沒有任何人聽見,可我還想跟薑穗說。
如果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對不會再跟喬言心在一起。
可惜人生不是遊戲,不能讀檔重來。
不是說我對這個結局不滿意,我就可以選擇繼續重來一次。
隻可惜我懂得這個道理,懂得太晚了。
我現在已經死了,成了一個什麼也做不到的靈魂。
我隻能看著他們繼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做不到。
喬言心連滾帶爬的上了車,關上車門之後,她才恍然地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麵有狗在追她呢。
喬言心靠在車窗邊,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外麵,不知道在看什麼。
張秘書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問道,“喬總,你沒事吧?”
喬言心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坐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我都以為喬言心睡著的時候,她才沙啞著嗓子開口,“咖啡館的監控找到了嗎?”
張秘書有些遲疑地回答道,“我去問了,但是那個咖啡館的老板說,監控那時候壞了,所以那天的監控也就沒了。”
喬言心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壞了……這監控壞的還真是巧呢,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那一天壞,究竟是監控壞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隻有我知道,當然是壞了。
如果監控不是壞了的話,他又怎麼敢那麼肆無忌憚的對我做出那些事情呢?
不過這次我倒是要看看,現在找不到證據喬言心又該怎麼辦呢?
她還會像之前那樣,一如既往的相信顧庭初嗎?
看到喬言心的狀態,張秘書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喬總,其實我覺得那件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
喬言心一愣,“怎麼說?”
找秘書去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因為我覺得吧,喬先生他不像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如果他真的對顧先生心存不滿的話,沒必要選擇咖啡館那樣的地方……”
“先不說會不會被監控拍下來,周圍那麼多人,喬先生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選擇推人呢?”
聽到張秘書為我辯解的話,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張秘書一直以來都選擇站在了我的旁邊,不過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喬言心的腦子究竟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喬言心揉了揉眉心,“你去找一下當天在場的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看見了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
張秘書張了張嘴,明顯還想說什麼,可是她還沒說話就被喬言心的電話鈴聲打斷。
喬言心接起電話,裡頭傳來了顧庭初柔柔弱弱的聲音,“言心,今天打雷了天好黑,你在哪裡,我有點害怕,你可以過來陪陪我嗎?”
喬言心眸色暗了暗,再開口時也沒有以前寵溺的意味。
“好啊,正好我也想見見你呢。”